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殺掉或者軟禁顧徽張溫,徹底斷了反叛的源頭。
但江東士族不止他倆,殺了兩人還會有其他人的,甚至兩人的死還會刺激到其他士族,讓事情變的更糟。
說到底,想要徹底杜絕士族反叛的心思,有且隻有一個辦法,就是打敗關羽收複建業。
但他們做不到啊。
張昭說道:“老夫知道,你先封鎖好消息,剩下的咱們從長計議。”
“喏……”韓當轉身離去。
張昭在原地來回踱步,苦思許久才說道:“想要緩解目前的處境隻剩一個辦法,兵將分離,隨便找個名義,將張溫顧徽等人調到江陵去,讓他們暫時滾出江東。”
“然後趁機接過兩族私兵的指揮權,將私兵打散重編,這些私兵不能再交由士族指揮了。”
士族手中有兵隨時都可能造反,但若收了他們的兵權,這群混蛋就算造反也不會造成太大影響,至少在可控範圍之內。
呂蒙點頭道:“軍師言之有理,但顧徽張溫會甘心交出兵權嗎?”
張昭冷哼道:“由不得他,此事老夫去辦。”
說完轉身翻箱倒櫃,搜出前段時間截獲的,顧徽張溫寫給張遼的密信,揣進懷裡揚長而去。
與此同時,顧徽所住帳篷。
顧徽與張溫隔桌而坐,閒扯片刻張溫開門見山道:“子歎兄,消息你聽說了吧,張承竟被關興給俘虜了,上萬大軍全軍覆沒啊,這仗打的。”
顧徽知道他來的目的,也沒藏著掖著直接說道:“是啊,戰場上打敗敵軍容易,全殲敵軍甚至俘虜敵軍主將卻至少需要三倍以上的兵力,就這還不一定能成功。”
“關興卻僅憑三分之一的烏合之眾就全殲吳軍俘虜張承,想想都可怕。”
張溫歎道:“誰說不是呢,關興吞並張承之後越發強大,建業又久攻不下,江陵那邊更是危機重重,聽說大耳賊都率軍打到夷陵了,江東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了。”
“可是子歎兄,咱們兩家上千年的基業可不能給孫家陪葬啊,況且天下一統乃是大勢所趨,咱可不能行那螳臂當車之舉,將自己變成曆史的罪人呐。”
顧徽捋須道:“我與惠恕兄的意見不謀而合,但咱們人微言輕,又能為魏王殿下做點什麼呢?”
張溫取出一封書信說道:“這是我寫給朱桓將軍的信,請他與咱們共同起事,迎接魏軍南下,信已寫好,子歎兄署個名就行,署完我立馬派人送往濡須口。”
濡須口除濡須督周泰之外還有兩名副將,分彆是吳郡四大家族之首,官拜裨將軍的朱氏家主朱桓,以及東吳宗室將領,孫河的侄子孫韶。
若能將同為四大家族的朱桓拉攏過來,大事可成矣。
顧徽卻蹙眉道:“朱桓怕是不會同意吧?”
張溫冷笑道:“這可由不得他,等將書信送到朱桓手中之後,我再派人造謠朱桓勾結魏軍,借此引起周泰的警惕,隻要他和周泰產生嫌隙,剩下的事就由咱們說了算了。”
顧徽笑道:“如此甚好。”
說完提筆寫上自己大名,拿起絹帛正要吹乾,突然帳簾掀開,張昭帶著兩名親兵不請自來。
顧徽心一顫手一抖,書信啪的一聲掉到了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