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紙條了?”謝珩又質問道。
“紙條不知道去哪裡了!”宮女如此說道。
謝珩怔了怔。“來人將她關押至大牢!”
案情進行到這,本以為水落石出,誰知道才兩天後牢裡便傳來消息,說是那個宮女畏罪自殺了,李長寧和謝珩又一同去了那處。
畏罪自殺,謝珩覺得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天牢的設計可謂是密不透風,就連吃飯也隻是打開一塊鐵板送進來,而牢門口都有獄卒,恐怕隻有變成蒼蠅方才能夠飛進來。
李長寧此時眨了眨眼。“你也是這樣想的!”
“如此精密的布局,豈是一個宮女能做出來的!看來一切都要從長計議!”謝珩雙手環抱如此言道。
出了天牢,兩人又一同去往淑妃的寢殿,既然燕窩粥沒有毒,那一定有什麼其他的毒物存在,他們一定是遺漏了什麼!
仔細查探了許久,目光在屋內逡巡。她的視線定格在梳妝台上一盞青銅油燈上,燈油已經燃儘,隻餘下一層薄薄的油脂。
那股甜膩的香氣,似乎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她快步走過去,指尖輕輕觸碰燈盞。青銅入手冰涼,燈盞造型古樸,燈座雕刻著繁複的蓮花紋樣。她湊近細看,燈油殘留的痕跡呈現出詭異的青綠色。
這燈油......她喃喃自語。
你也覺得不對勁?”。謝珩如此言說道。
“方才就覺得這香氣古怪,聞久了頭暈目眩。李長寧不由得如此言道。
李長寧從袖中取出一方素帕,小心地擦拭燈盞邊緣,將沾染了燈油的帕子收好。轉身時,她的目光掃過梳妝台,忽然頓住。
銅鏡邊緣,有幾道深深的抓痕。
她伸手撫摸那些痕跡,指尖能感受到凹凸不平的紋路。這痕跡很新,銅屑還沾在縫隙裡。淑妃死前,曾經拚命抓撓過鏡子?
長公主一個小宮女怯生生地站在門口,奴婢是淑妃娘娘的貼身宮女小荷。
李長寧轉身打量她。小荷約莫十四五歲,臉色蒼白,眼睛紅腫,顯然哭過。
你最後一次見到淑妃娘娘是什麼時候?
昨夜子時。小荷聲音發抖,娘娘說要歇息,讓奴婢退下。奴婢就在外間守著,半夜聽見娘娘在屋裡說話......
說話?李長寧眯起眼睛,和誰說話?
奴婢不知道。小荷搖頭,娘娘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人爭吵。奴婢想進去看看,但娘娘吩咐過,沒有她的允許,誰也不準進去。
李長寧走到淑妃的屍體旁。借著窗欞透進來的天光,她看清淑妃的指甲縫裡,有細碎的銅屑。
謝珩她忽然開口,您可聽說過曼陀羅花粉?
謝珩一愣:那是西域傳來的毒物,能致人瘋癲......他說到一半,猛地瞪大眼睛,沈女官是說......
李長寧沒有回答,她的目光落在淑妃微微張開的唇上。那裡,有一絲幾不可察的青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