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東西,陳淑華等人打道回府。到了尚書府門口,沈文廷早就已經在等候了,看到他們回來,親自上前伸出手想要扶陳淑華下馬車,討好的道:“夫人,你終於回來了,你要是再不回來,為夫就要親自去相國寺接你了。之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對,一時間迷了心智,你放心,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映草我已經派人送走了,不會影響我們。”
陳淑華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在姚青念的攙扶下,下了馬車,頭也不回的進了府裡。
沈文廷放在半空中的手頓在那裡,隨後尷尬的抽回,麵露不悅,但很快就收斂了神色,去攙扶一旁的老夫人:“娘,一路辛苦了。”
“文廷啊,人我給你勸回來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最近行事收斂著點,彆再讓人抓住把柄了。去淑華的院子裡多陪陪哄哄她,繼續讓沈念然當家,我們尚書府的臉麵都要給丟儘了。”丟不丟臉的不知道,反正現在每天就但是飯食她吃的就很難受,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沒有肉吃啥都不香,那素菜她是一天也不想吃了。
“是,娘,兒子知道了。”沈文廷點點頭,他又何嘗不是,奈何沈念然這個孽女性格執拗,油鹽不進的,根本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裡,他就是有心討好,她也不會領情。要是她能和悠然一樣乖巧懂事,那他也就不用如此的煩心了。不過,這也隻是暫時的,用不了多久,他不用再也不用受這樣的窩囊氣。
送陳淑華回到院子裡後,姚青念讓她屏退了下人,將那些貼身物品都給拿了出來。
“娘,你的貼身物品我都檢查過了,沒有問題,除了這塊月牙玉佩。”姚青念說著,掏出了懷裡的玉佩碎片。
“這玉佩怎麼碎了?”陳淑華接過看了看,不過是塊普通的玉佩罷了,碎了就碎了。
“是我不小心打碎的,正因為如此,我才發現了暗藏在裡麵的毒粉,這玉佩長期佩戴,毒藥一點一點的滲透到身體裡,雖然過程有些慢,但積攢到了一定程度就會毒發身亡。
這毒藏的隱秘,一般人發現不了,連這毒就是,就算被人發現了,也難以察覺,因為它的毒量非常的少,幾乎無毒,很容易讓人混淆。”姚青念沒有隱瞞,開門見山的把真相說了出來,好讓陳淑華有所警惕,知道有人要害她,而不是什麼都不知情。
“毒出在這個玉佩上?”
“是的,娘。這玉佩你哪裡來的?”
“這是半年前你爹送給我的生辰禮物,說是他好不容易在奇珍閣淘到的,花了上千兩銀子,說是每日佩戴對身體有好處還可美美容養顏……他……”陳淑華不相信幾十年的枕邊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其中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呢?
“這藥粉明顯是有人製作時就添加進去的,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秘密,如果是在奇珍閣買的,應該好調查,明日我拿著這個月牙玉佩的碎片去問問就知道了。”姚青念輕聲安慰道。
“念然,不用麻煩了,這是娘自己的事情,娘自己會處理,你彆看我在深宅大院待了幾十年,年輕時也是京城有名的國公府小姐。”陳淑華的言語間充滿著堅定,這事她要親自處理。陳淑華與沈文廷成親那麼多年,兩人一直琴瑟和鳴,夫妻倆相敬如賓,她還是不相信他會害自己,可是經過映草的事情之後,她對沈文廷的信任已經有了裂痕。如今有女兒的陪伴,那些不快的情緒消散了大半。
“好,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支持你。”
“念然,娘有你這麼懂事的女兒,是娘的福氣,當年娘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將你送到鄉下去,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不管誰阻攔,也彆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她摸了摸姚青念的頭。
“都過去了,以後會越來越好的。”姚青念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來。
“一路坐馬車顛簸,娘就不留你在這用晚膳了,快回去休息吧!”
“好的,那女兒就先告退了。”她起身告辭。
出了陳淑華的院子裡,正好碰見了過來的沈文廷,姚青念麵上該有的禮儀還是要周全:“父親!”
看見她,沈文廷隻冷冷的“嗯”了一聲,徑直從她身邊走過,往陳淑華的院子裡進去了。
“淑華,這是你最愛吃的點心,我今天特意去排隊買的,你嘗嘗。”沈文廷進了院子後,直奔陳淑華的屋裡。
“老爺可有事?”看到這盒點心,她想起來兩人剛成親那會兒,有次夜晚她特彆想吃點心,可是城裡所有的鋪子都關門了,是沈文廷冒著大雨出門,大半夜才回來,也不知道從哪裡買來的點心,渾身濕透的跑了回來,為此還感染了風寒,那時候她感動的稀裡糊塗,覺得嫁給他就是自己這輩子最正確的選擇。
“夫人,你這是還生我的氣呢?彆生氣了,都是我不好,我給你賠不是了。”沈文廷坐到了陳淑華的身邊,想要去握住她的手,不料她側身躲過,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老爺要是沒有什麼事的話請回去吧,坐了一天的馬車,我累了。”陳淑華直接下了逐客令。
平日裡都是盼望著沈文廷過來,今天他的靠近卻讓陳淑華卻覺得渾身不自在。以往他總是公務繁忙,大部分時間都睡在書房,鮮少有時間陪自己,隻有空閒了才會過來陪自己吃個飯。現在看來,並非是沒有時間,而是和映草廝混去了。
“你要怎麼才會原諒我?!都是我的錯,夫人你打我出出氣吧!”沈文廷也知道這些年自己冷落了她,可一想到彆人說他是靠著或公府才有了今日的身份地位,他心裡又對陳淑華說不出的厭惡,可如今,為了她的嫁妝自己又不得不低頭,他強忍著內心的不悅輕聲哄道,自顧自的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臉上狠狠的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