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淑華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沈文廷和她,竟然隻是因為對自己不滿,就下了那麼大一盤的局,此時,她已經不想再忍讓分毫。
次日,她就一紙訴狀,將沈文廷再次告上公堂,訴狀寫了整整十多頁,連帶著證據,一並交了上去。
京兆府的魯大人,看到這麼多的罪證,一時間,都有些驚訝,此事非同小可,他進宮稟報了皇上以後,皇上勃然大怒,下令讓大理寺和京兆府聯合查辦此事,將沈文廷革職查辦,務必將沈文廷這些年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查清楚,給國公府和受害人一個交代。
被抓時他還有些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沈文廷直呼冤枉,他剛剛才坐回了尚書的位置,屁股還沒坐熱乎,結果官都沒得做了,直接被抓進了大牢,後來得知是陳淑華搞的,而且罪證都已經移交皇上哪裡了,他暗道不好,怎麼會這樣,陳淑華哪裡來得罪證?!完了!
到了開堂審理這天,裡三層外三層的百姓圍在了京兆府的門口,沈文廷被押了上來,陳淑華及國公府的眾人也都來了。
審理正式開始,此次的事件關係到朝廷重臣和國公府,除了大理寺的人,皇上還特意派了禦史大夫過來聽審。
“沈文廷,國公府的陳夫人,狀告你當年以不正當手段騙親,還聯合外室計劃偷換嫡女,將外室的孩子領回府裡,親生的丟在鄉下……”負責審理的大理寺的官員瞿大人將罪狀一條一條的列了出來。
此話一出,圍觀的百姓全都瞪大了眼睛,議論紛紛了起來。
“天呐!發生了什麼,沈大人居然騙親!”
“這怎麼可能,當年沈大人文采斐然,長得也不錯,京城不少姑娘都對她芳心暗許,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啦。”
“當年的事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是國公府的小姐自己遭遇了匪徒,壞了名聲,原本定親的人家將親事給退了,一時之間沒有人敢娶她,還是沈大人頂著流言蜚語,不顧家人的反對,還發下毒誓此生絕不納妾,才抱的美人歸。”
“對啊,就算沈大人找外室是他的不對,可這麼多年,他們夫妻倆恩愛有加,實乃京城的典範,眾人都有目共睹,怎麼能說是騙親呢!”
當年那件事情鬨的滿京城沸沸揚揚的,幾乎是家喻戶曉,這突然安了個騙親的罪名,大家都有些不敢相信。
“大人,冤枉啊!當年我與陳淑華兩情相悅,何來的騙親一說!陳氏,就算是我們倆和離了,也不能什麼臟水都往我的身上潑啊!”沈文廷當著眾人的麵說道。
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就算是他計劃的又如何,難道他們還能找出人證來不成,沈文廷料定他們沒有人證,才拒不承認,可是下一秒他就傻眼了。
“大人,我們有人證能夠證明,當年之事就是沈文廷一手策劃的。”陳淑華等人早就知道他不會承認,所以早就暗地裡調查,將當年扮演劫匪的幾人全都給抓住了。
“來啊,帶人證!”
大人的話剛落,就見官差押著幾人上來,幾人來到堂上後,低著頭,不敢四處亂看。
“你們是何人,報上名來。”瞿大人看著堂下跪著的幾人問道。
“草民張大。”
“草民李二。”
“草民……”
幾人一一報上名來。
“沈文廷,你可認識他們?”瞿大人問道。
“不認識!大人,他們隨便找了幾人就想要冤枉我,不知是何居心。”
“你們呢!可曾認識眼前的人。”
“認識,他是尚書府的沈大人,不過當年我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還隻是個剛中舉的朝廷新貴,那時候他在京城根基不穩,經常找我們給他乾點兒跑腿的事情,這一來二去的,幾人就熟悉了起來。”
“他都讓你們乾了什麼事情,還不快快如實招來。”
“是大人,當麵就是他,給了我們幾人,一人五兩銀子,讓我們冒充劫匪,去嚇唬嚇唬一個姑娘,我們想著有這麼好的事情,隨便嚇唬嚇唬人就能有銀子拿,且我們都那麼熟悉了,於是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其中一個比較瘦弱的男人說道。
“那你們看看,在場可有當年被你們嚇唬的那個姑娘。”瞿大人繼續問道。
幾人這才四處的打量了起來,在看到陳淑華後,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指向了陳淑華:“就是她,當年我們並不知道她就是國公府的小姐,後來,事情鬨大了,我們才知道,沈文廷為了堵住我們的嘴,後來又給了我們不少的好處,他當上了尚書之後,利用官職,幫了我們不少的忙,一開始的幾年,我們都還有聯係,後來,沈文廷忙碌了起來,就沒有功夫理我們兄弟幾個,我們兄弟幾個日子也越來越不好過,於是打算再訛他一筆,可是沒有想到,他麵上答應的好好的,結果背地裡居然找人想要殺我們兄弟滅口,他靠著國公府坐穩了尚書的位置,權勢滔天,不得已,我們兄弟幾人隻能帶著家人四處東躲西藏,隱姓埋名。”
“你們血口噴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什麼時候讓你們乾過這樣的事情,口說無憑,你們有證據嗎?”沈文廷畢竟也在朝廷多年,聽到他們這麼說,並沒有慌亂,反而淡定的讓他們拿出證據來。
幾人麵麵相覷,都有些啞口無言,他們好像的確沒有證據,當時的事情,幾人就是口頭約定,然後拿了銀子,辦了事情。
“我們有證據!”其中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李二開口道。
“你有何證據,快快拿出來!”
“當麵我們雖然是口頭約定拿了銀子辦事,但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當時沈文廷給了一幅那姑娘的畫像給我們,讓我們不要認錯了人。”
“畫像有哪?”瞿大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