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時分。
李季率手下二十多號人,乘兩輛軍車,往杭州方向前進。
他親自駕駛一輛帆布吉普車,副駕是吳玉坤,後麵是佐藤健次郎,左右各有一名士兵。
保險起見,吳玉坤派人把佐藤健次郎的手腳綁起來,又弄了一塊破布塞在佐藤健次郎嘴裡,還扒了他的少將外套。
前往杭州的公路上坑坑窪窪,到處都是日軍炮彈留下的彈坑。
一路上,他看到有穿草鞋的川軍部隊、有戴鋼盔的桂係軍隊,還有背著大刀片子的西北軍部隊。
他們不遠千裡跋涉而來,隻為奔赴國難。
在經過一條泥濘官道時,有一支娃娃軍正開往前線,平均年齡在十三四歲,他們穿著灰布軍裝,踩著草鞋,背著長槍,以整齊的隊列前進。
這一幕,看的李季心中很不是滋味,連娃娃軍都被派上前線,可見淞滬戰場慘烈到什麼地步。
“國難當頭,連他們都上戰場了。”吳玉坤美眸閃過一絲濕潤。
“希望他們能在戰場上活下來。”
李季心裡暗罵國府統帥部的人愚蠢至極,淞滬戰場打成這個樣子,已經失去戰機,不管調多少部隊上去都無濟於事,更何況是一些娃娃兵。
一路上。
倒也相安無事。
畢竟他們的軍車上印著青天白日圖案,兵痞們也不敢攔車搗亂。
中午兩點多。
李季駕駛著吉普車進入杭州城。
雖然戰火沒有波及到杭州,但杭州城一片蕭瑟冷清,城中大批百姓去了鄉下,街上商鋪關門打烊,街邊聚著大批乞丐和流民。
軍事情報處,杭州站。
戴老板站在杭州站門口,神色有些焦急,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按路程來算,吳玉坤應該已經到杭州,可仍不見其蹤影,難不成路上發生了什麼不測?
杭州站的站長、副站長等人站在邊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要知道,戴老板以家法治軍事情報處,手下人對他是又敬又畏。
一會兒後。
兩輛軍車在杭州站門口停下。
從吉普車走下來一男一女,正是李季和吳玉坤,兩人邁著矯健整齊步伐,向戴老板走過來。
“老板。”
兩人穿著軍裝立正敬禮。
戴老板掃了二人一眼,問道:“佐藤健次郎帶來了嗎?”
“人在車上。”
吳玉坤揮手讓士兵把佐藤健次郎帶下車,又把佐藤健次郎的公文包雙手交出去。
“你們兩乾的不錯。”
戴老板表揚了他們兩人一句,轉身向杭州站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把佐藤健次郎和公文包一起帶走。
接下來就沒李季和吳玉坤什麼事了,他們兩帶著手下人住進杭州站旁邊的招待所,等候下一步指令。
次日。
杭州站派人來傳達老板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