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皚皚。
這座被譽為遠東第一城的上海灘,迎來入冬後的第一場大雪。
李季穿著一件呢子大衣,與大田猛士郎、小河夏郎等人聚在一起說笑。
忽然,一名憲兵跑步過來:“長官,小泉課長請你們回去開會。”
開會?
李季心中微微一動,這會兒都下午四點多了,小泉今太郎突然召集他們開會,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猜測可能是吳玉坤等人行動成功。
當然,也不排除其他事情。
“大田君,小河君,我們先去開會,晚上再去美子酒館。”
李季帶著兩個狗腿子進了特務課大樓。
會議室。
小泉今太郎老臉一片鐵青,神情怒不可遏。
十分鐘前,三浦司令官把他叫去狠狠臭罵了一頓,原因是守備隊送往周家鎮的軍火被劫,黑川少佐和一個小隊的帝國士兵玉碎。
片刻後,前來參會的軍官們紛紛到齊。
小泉今太郎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諸君,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被支那人劫走了守備隊運往周家鎮的軍火,黑川少佐等帝國精英集體玉碎,這是諸君的恥辱,也是我們特務課的恥辱……。”
小泉今太郎發泄了一通,道:“龍澤君。”
“哈衣。”龍澤南承忙應聲道。
“軍火被劫一案,由情報一組來調查,三浦司令官給了我三日期限,我給你兩天期限,如果逾期不能破案,你主動切腹自儘。”小泉今太郎怒道。
“哈衣。”
龍澤南承的神色頓時凝重起來,切腹自儘可不是鬨著玩的。
接著,小泉今太郎又咆哮了一會兒,宣布散會。
從會議室出來,龍澤南承把大田猛士郎、小河夏郎叫去辦公室,唯獨沒有叫李季。
李季心裡冷笑,他正琢磨著,怎麼把龍澤南承從情報組長的位子上拉下去,機會就送上門來了。
回到辦公室,他把這次搶劫軍火的行動,重新梳理了一遍,發現一個小小的漏洞,惠本三郎……。
昨天晚上,他以惠本三郎的身份進入守備隊的夥房,而真正的惠本三郎在美子酒館瀟灑快活,如果龍澤南承找到這一破綻,便能猜想到進入守備隊的那個惠本三郎,是易容假扮的……。
李季決定先下手為強,乾掉惠本三郎,把出賣守備隊押運路線的鍋,甩在惠本三郎頭上。
他在腦海中迅速製定了一個乾掉惠本三郎的行動計劃。
一會兒後,他從辦公室出來,去了一趟情報一組的辦公區域,發現一組的人員都在收拾東西,他問了一下才知道,原來龍澤南承那個蠢貨,居然要帶人去軍火被劫的地方實地查勘。
旋即,他從特務課出來,像往常一樣開著車子出了憲兵司令部。
特務課。
課長辦公室。
明豔動人的南造芸子正在分析軍火被劫一案。
“課長,我給守備隊打了電話,守備隊的士兵今天集體拉肚子,好像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而恰好在今天,黑川少佐押送的軍火被劫,我猜測守備隊有人暗通支那人。”
“職下還打聽到,情報一組的相川大尉,這幾日與黑川少佐、惠本大尉走的十分近。”
南造芸子的話點到即止,畢竟相川誌雄的身份背景擺在那裡,沒有確鑿的證據,她是不會亂說的。
“芸子,你的意思是相川君有問題?”
小泉今太郎覺得南造芸子的懷疑有些兒戲,相川誌雄是帝國貴族,家世顯赫,而且,他從本土調到上海,也才兩個月而已,不可能和支那人攪和在一起,更不可能出賣帝國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