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南催動內力,腳下生風,來到單疏影的香閨,遠遠聽見一聲嬌呼,而聽那聲痛呼實是又糯又軟,如水般柔。
推門進屋,楚江南一眼就看見了,躺在秀榻之上的玲瓏,身著青色長裙,除此之外,並無多餘裝飾。但她已不需要任何裝飾,其柔如水,感覺不到一絲鋒芒,隻會令人心生憐意。
此際她鬂發略顯淩亂,麵色蒼白,唇上隻有淡淡血色,一雙黛眉早已因疼痛絞在了一起。看到她有若梨花帶雨的痛,楚江南心中微微一痛。
他目光隨即順著她嬌顏向下掃去,已看到了她苦痛的源頭,在她左肩處,正釘著一支翎箭,鮮血已洇濕了一大片衣裙。
楚江南眼力厲害,一眼望去,已知翎箭入肉二寸餘,這傷可不算很輕。翎箭箭頭長四寸,露在外麵的箭鋒上生滿了倒鉤,又有數道細細血槽,鮮血正一滴滴順著血槽流出。
“相公,夫君……”
單疏影長和蕭雅蘭嬌聲急語,玲瓏抬頭望見了楚江南,忍著痛道:”
公子……”
楚江南走過去拿起她的手腕,細細地把起脈來,他隨”邪醫”學了些醫術,雖不敢自稱醫國聖手,卻自問比那些混飯吃的江湖郎中要厲害十倍。
她的手也如水作的,柔若無骨,芊芊皓腕此時滾燙如火,仿佛是在火焰裡烤著。
發燒不退,情況似乎不容樂觀,若是不趕快取出翎箭,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楚江南沉默不語,麵色微沉。
玲瓏嚀嚶一聲,喃喃地道:”
公子,玲瓏是不是……”
她說話時身子一動,香肩即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當即呻吟一聲,痛得黛眉又絞在了一起。
“彆動,越動越會痛,忍著點,等我把箭起出來就好了。”
楚江南急忙道:”
你也彆胡思亂想,彆說話,越說越痛。”
“疏影,你去取短劍來。”
楚江南吩咐道:”
雅蘭,你讓人準備一盆滾水,速速送來。”
兩女一一答應,出了香閨,須臾工夫,單疏影去而複返,手中一柄短劍。
楚江南見玲瓏中氣漸弱,知道已不能再耽誤,當下哼了一聲,道:”
我先把你的箭起出來再說。玲瓏,你忍一忍,痛過就好了。”
他並指成刀,天魔刀黃光一閃,已然切開了她肩膀的衣服,卻未傷她如脂分毫。
衣服下是潔白的抹胸,再下麵是引人遐思的高高隆起,驕傲的展示著那柔和的線條,雪.白的肌.膚,帶著溫熱的感覺,從楚江南的指尖傳到了他的心裡。
玲瓏肩上肌.膚如雪,瑩瑩然潤澤如玉;浮凹有致的曼妙腰身,弧度完美,可謂增一寸嫌多,減一寸嫌少。
饒是楚江南定力過人,看了心中也不禁微微一蕩,看著玲瓏雙目緊閉,滿臉通紅,眉頭緊蹙,嬌軀微微的顫抖著的樣子,楚江南隻覺的心中一股難言的燥熱騰地升了上來,不由自己心中也為自己的自製力太過不濟而生氣起來,暗罵自己好色,都這個時候還想東想西的,楚江南定了定神,輕輕在箭創周圍按了按,又彈了彈箭杆。
玲瓏一聲呻吟,但旋即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可她眼中已滿是淚水,顯是未曾經過什麼風雨的。
接過單疏影遞過來的短劍,鏘的一聲,短劍”滌月”已出鞘三寸,濛濛的青蒙光華登時將楚江南的臉映得幽沉。
楚江南解開抹胸,手起劍落,挑斷褻衣紅繩,頓時,一片柔膩的雪.白顫顫巍巍的跳了出來。
刀鋒森森寒氣在雪.白的香肩處激起一片細悚,“滌月”吹毛可斷,刀刃兩側飄飛幾縷烏黑秀發,襯與明肌雪.膩,分外惹眼。
楚江南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眼睛注目到了那道血肉翻卷的傷口之上,他再彈了兩記箭杆,前兩記隻是輕輕一觸,第三記已運足了內勁,”
滌月”斬落,鋒刃與箭杆一觸,當即發出金鐵之音,翎箭大震一下,箭鋒上所有倒鉤皆齊根而斷!
玲瓏痛得一聲悶哼,左手不由自主地抓緊了楚江南,銀牙咬碎,朱唇輕啟,卻是痛的說不出話來。
楚江南三指撚住翎箭,一點點將箭杆抽出,看了一看,隨手扔出,釘在木梁之上,箭尾嗡嗡震顫不休。
玲瓏長出了一口氣,喘自稍定後,楚江南開始著手以”滌月”將傷口裡殘留的片片倒鉤給挑出來。
倒鉤足有數十之多,楚江南動作小心輕柔,直花了一炷香時分才將倒鉤儘數挑出。
玲瓏已痛得上全是冷汗,楚江南切開她上身的衣裙,著手處理肩上的箭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