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穀幽蘭,飄逸多姿,淡雅如仙。”
白衣翩翩,似欲乘風;美目顧盼,觸目生情。一位上天的寵兒,一位溫雅的公主,一位善良的女子。她善解人意,矜持自重,乃天下無數男兒心目中願意與之廝守一生的添香紅袖。穀姿仙,一個讓人願用一生愛憐的可人兒。
然而,她卻是雙修公主,偏偏是那已經外強中乾的雙修府的公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湖是無情的,這心雖不甘卻隻能認命的女子也準備迎接那必然的命運。
然而,就在那個夜晚,在那個相親的聚會上,一個其貌不揚卻豪氣乾雲的男子卻突然出現了。以他絕世的氣概,睥睨群雄的武藝闖入了穀姿仙的心簾。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知道了,知道他就是那個浪翻雲,那位傲世的劍客。無助的女孩見到這個讓她心動的男子如同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看到了能讓自己的內心與肩上重擔二者得到平衡的希望。
涼月如眉,清波泛鱗;一葉走扁舟,載浮其上;小舟之中,紅泥小壚;壚邊之人,皓腕凝霜。
為了追求心中所愛,素來穩重的姿仙也不禁放下矜持,親烹野茶――隻為了得到那每個人都有權擁有的最平凡的愛戀。
想到穀姿仙身上擔負著複國重任,楚江南心中微微一歎,抬起頭來,精光一閃而逝,既然被自己遇見了,連憐秀秀都成了自己的女子,穀姿仙更是不用勞駕浪翻雲了,嘿嘿,楚江南正襟危坐,微笑道:“公主你好。”
穀姿仙大膽直接地上下打量了他一會,才道:“公子儀表非凡,果是人中之龍。”
一個成功的色狼要學會偽裝自己,不然連色的機會都沒有,說話的時候,楚江南名正言順地打量身前娉婷而立的雙修公主,可惜的是絕色麗人輕紗蒙臉,隻有一對剪水雙瞳留在外麵,似是脈脈含情,又似冷傲漠然,非常引人。
斂身施禮,穀姿仙將修長的玉頸輕垂,像帶著很大的畏羞將頭垂至貼及浮凸有致的前胸,以悅耳的聲音柔柔地道:“來茶當酒,妾身命人準備了香茶,還望楚公子賞臉品嘗,不吝賜教,此去雙修府,還有大半個時辰,喝茶談心,豈非亦是偷得浮生片刻時的好享受。”
穀姿仙氣度雍容地坐了下來,她語雖含羞,但說話內容的直接和大膽,卻教人咋舌,充分顯示出這成熟和閱世已深的美女彆具一格的風情。
楚江南一對若閉若開的眼凝視著穀姿仙,淡淡道:“公主請我飲茶,我請公主喝酒?這酒可是‘酒神’左伯顏之女左詩所釀,名為‘清溪流泉’,保證公主喜歡。”
穀姿仙被楚江南大膽的言行所驚,第一次正式打量眼前俊逸非凡的男子,恰好與楚江南的眼神短兵相接,呆了一呆,不敵楚江南灼熱的眼神,穀姿仙不能控製地俏臉通紅,直紅出輕紗外。
楚江南銳目如電,清楚的看到她連的小耳都是緋紅一片,嘿嘿,都說塞外女子熱情奔放,看來也不儘然嘛!雙修府遷移中原已久,受中化熏陶,和塞外遊牧民族差彆可大著哩!
環佩聲響,長腿美女白素香和精靈美女穀倩蓮一前一後,分彆端著一方木盤步入客廳。
放下茶具之後,兩女施禮告退。
穀姿仙藉著穀白兩女轉移了楚江南視線的片刻功夫,避過了使她無限靦腆的一麵,恢複了常態,但如此嬌態在這成.熟美女身上出現,分外扣人心弦。
茶盒一打開,楚江南不覺眼前一亮,盒中茶葉條索纖細如蜂腿,卷曲成螺,銀綠隱翠,茸毫滿披但不很濃,光是看著已經讓楚江南大為讚歎:“真是絕品的碧螺春,難為公主居然能找到。”
此茶正是碧螺春,想不到他不但武功卓越,對茶道亦有研究,穀姿仙含笑不語,洗淨手後,開始作茶具,燒好滾水。
穀姿仙用茶漏盛起開水輕輕淋洗於茶壺上,再打開茶爐,用茶漏裝著茶湯注入壺中,然後用壺蓋輕輕一掃,茶湯順流淋滿壺身,之後蓋上壺蓋,再用茶湯澆淋壺身,一股濃鬱的茶香立刻飄滿室中。
按照同樣的程序洗杯、溫杯、熏杯,估摸著火候差不多了,穀姿仙提起茶壺,將泡好的茶依次注入茶杯。
若是個男人,楚江南早一腳踹過去了,喝個茶都要磨蹭幾十分鐘,不過美女嘛!就算等再久也無所謂。
片刻之後,穀姿仙捧著一個茶盤,盛著一小杯茶,來到楚江南前,微微一福,獻上香氣四溢的清茗,以茶寄意。
楚江南一把接過,將茶送到鼻端,悶哼道:“這茶真香!”
語畢,手腕微揚,將茶撥進張開的口內,姿態瀟灑好看,豪情粗礦,竟然彆有一番灑脫味道。
穀姿仙見楚江南說話的語調和內容,都有種天真頑皮的味道,“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小女兒般惹人憐愛。
楚江南古井不波的情心不由一動,生出一種無以名之的溫馨感覺,像一些古遠得早已消失在記憶長河裡的遙久事物,回歸心湖。
哪有這樣喝茶的?從來沒有人在穀姿仙麵前如此“放肆”她的心中不禁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