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照在充滿靈氣的洞庭湖上,更顯它的秀麗。
一葉小舟在夕陽灑撫下像是鋪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外紗,一切都是那麼的恬靜、安和。
楚江南看著身邊已經沉睡了有兩個多時辰的美人兒,穀凝清嘴裡此時帶著幸福的微笑,睡得是那麼安祥。
穀凝清風情,但是畢竟比不得楚江南,兩人折騰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就算有《雙修秘術》在身也吃不消啊!用一句楚江南的話來說就是:“不累才怪”看著船艙外夕陽下洞庭湖的美景,思憶以自己這兩年多來的種種,楚江南感慨萬千,自己穿越之初就結實了楚素秋,不得不說是一個好的開始,否則想要解除怒蛟幫,還不知要到猴年馬月呢!撒了個小謊,編造身世,可惜出航時遇見了風暴,不過幸好如此,不然就錯過了韓寧芷這個小美人了。
韓寧芷的命運本不該如此的,但是也許是因為楚江南的關係,他的穿越導致一些變化,之後遇見了東溟派飄香號,拜師單婉兒,輾轉到了琉球,破了琉球王的陰謀,殺了蕭南天的兒子,卻又拐跑了人家的女兒,但是補償了一個琉球王的王位給他,也算對得起他老人家了。之後重返中原,直到今天,在中原算是紮根下來……
思想之中,胸中好像有一種想高歌的暢爽,隨手拿起身邊的酒壺,喝了幾口,伸長頸子一吞下肚,借著酒意,隨口而出: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概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沈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嚥,心念舊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穀凝清這時被楚江南爽朗的歌聲所醒轉,她可以感受到楚江南吟出這首詩時非常地慷慨,但其中卻表達出不儘的憂思,而且這憂思是深重的,憂思深重就借酒來消愁,在這樣的情景中,道出了對時光消逝的感慨。是啊!時不待我!都這個時候了,龐斑還沒有把祈冰雲給楚大官人送來,他著急啊!憂思啊!想乘那場席卷大明的風暴來臨之前,好好陪陪嬌妻美眷的願望落空了。這不是逼我去江湖上禍害人家閨女嗎?哎,龐斑果然不愧是魔師啊!太邪惡了。人家魔師龐斑一代宗師,氣度不凡,始誌武道,卻被楚江南這樣編排,怕是整個江湖也隻有他一人耳!其他那些就算和龐斑有隙或是敵對勢力的人,在提起他的時候,心裡都還是隱隱有些欽佩的。
而穀凝清身為雙修府掌門人,時刻都懷中複辟無雙國的念想,雖然前些年為著許宗道的事情,迷失了方向,但是如今在楚江南的愛情滋潤下,曾經那受傷的芳心,漸漸感受到了溫暖,傷口愈合。自然又記掛上了這件事情。
現在聽著楚江南這首慷慨中帶著憂思,雙修夫人穀凝清開顏嫣笑,悄聲道:“江南,天色漸明了嗎?”
楚江南轉過頭看著穀凝清,道:“凝清,你醒了?真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穀凝清看著楚江南又道:“江南,你正值風華之年,何來的英雄氣短呢?”
楚江南知道自己剛才的一幕已經被穀凝清所見,但他肯定不能暴露自己心中想法,靈機一動,開玩笑道:“隻是一時感慨而已,我答應了人家一見事情,報酬都收了,可是一直沒有兌現諾言,心裡不安啊!”
“什麼事?”
穀凝清八卦了一句。隨口一問,倒不是真的想知道什麼。
“凝清你要的聘禮啊!”
楚江南一臉壞笑,聲音戲謔。
既然穀凝清已經看破穀姿仙非是冰清玉潔女兒身了,楚江南偷吃的事情也就大白於天下了,自然該下聘的“聘禮”也不能拖著了。
當初兩人約定,楚江南取魅影劍派刁辟情的項上人頭來雙修府下聘的,但是因為秦柔蠱毒發作,誘發九陰之體毒性,他趕往苗疆去尋九翅金蟬,這件下聘的事情也就耽擱了,如今都被丈母娘問起他欺負人家女兒的事情,自然是不好意思再拖了。而且,楚江南也要乘此機會,再一次於江湖上闖蕩一番,以期獲得魔師龐斑他老人家的青睞。最後的手段楚江南都想好了,嘿,無毒不丈夫,既然他能毀了韓柏的機緣,又何惜再毀一個風行烈。隻是因為因為風行烈背後站著黑榜十大高手之中的頂尖高手“丈二紅槍”厲若海,可不比韓柏身後沒人,要是惹翻了這個牛人,楚江南的日子也不好過。所以即便最後要出下策,解決風行烈,也一定要計劃周全,事後能夠逍遙脫身才是。算算時間,慈航靜齋的秦夢瑤已經出山了;西藏活佛鷹緣該攜帶傳鷹大俠的厚背刀來了中原;而風行烈差不多也該是時候脫離邪異門了……
穀凝清聞言忍不住白了楚江南,那一眼的風情,他骨頭都酥了。
妖精,還是吃人不吐骨頭那種,當年許宗道是不是感覺實在“吃不消了”才不得不不辭而彆的啊!
穀凝清站在楚江南身邊,遙望碧波蕩漾的湖麵,輕歎一聲道:“人生天地間,如白駒過隙,忽然而矣……”
楚江南聽著穀凝清這句話,心中豁然開朗,萬種情緒頓湧上心頭:“是啊!悠悠歲月長河,沿著千百年的彎彎的渠道,越過那天地交接的地平線,緩緩的流向遠方,綿長悠遠……偶有清風徐過,濺起浪花朵朵,在空中弄枝撫首多姿搖曳一番,又落回了水麵,溶入長河裡,漫漫散開了出去。人生不正如那朵朵浪花麼?因大自然自有的定律而生,似水流年後,落葉歸根般又回歸大自然,而大自然依舊是那麼的深邃,那麼的靜謐,那麼的空靈,那麼的清新,好像早就忘卻了之前所事,或者根本就是什麼也沒發生過……”
人生就是這麼的短暫與渺小,宛若那廣垠的宇宙裡劃破黑夜的流星轉瞬即逝,又如無邊的湛藍的天空中飄浮的白雲點點,聚散不過是一會兒的事,又像那枝葉稠密無比的百年古樹上的一片樹葉,經曆著四季的輪回……
楚江南似是有感而發,小步移出船艙,一聲長叫,雙腳一震船舷,身體當即騰空而起,以指代劍,卻也劃層層細如雨般綿綿劍式,點點灑向湖麵,在寧靜湖麵擊起圈圈的漣漪。
穀凝清見到楚江南此時的表情,心下微驚,知道楚江南肯定是有了感悟,當下也快步走出船艙,在小舟的甲板上看著楚江南在空中的揮舞,她能感覺到楚江南此時的那種如春風撫麵的暖麗,他劃出的劍風,輕輕飄過自己的身側,帶起身上長裙的輕紗,自己也完全陶醉在楚江南此時的氣境中。
穀凝清讚道:“江南,好劍法,劍意更好!”
隻見楚江南身體在空中翻了一個身,身型變成頭下腳上,以指代劍的右手中指和食指不斷劃出無儘的招式,左掌則輕輕湖麵,身體此時不停在湖麵上打轉。
楚江南越轉越快,似是一個移動的卷風,卻又隻是停在湖麵上,而早已波瀾壯闊的湖麵被楚江南刮起的那股風勢蕩起層層小浪,不斷湧向四周的湖岸,湧向穀凝清所佇立的小舟的船舷邊,輕拍之下,擊起點點浪花。
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那麼和氣,楚江南此劍完全是在穀凝清點化之下的泉湧之作,劍氣有無限的流長,劍式有層不窮的創意。
當楚江南躍上小舟時,穀凝清已經陶醉了,她陶醉在他意氣風發創意上,陶醉在自己傾心相許的男人一點即通思想,更陶醉在在這個世外桃源此時的良辰美景。
楚江南一如既往的雪白長衫上在浪花的輕濺之下有著幾點水珠,他看到穀凝清裙帶輕飄,一頭披肩秀發絲絲隨著微風輕揚,紅潤的臉蛋有著滿足而幸福的笑顏,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對著楚江南微笑著,眼睛彎的像月牙兒一樣,仿佛那靈韻也溢了出來。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一顰一笑之間,高貴的神色自然流露,讓人不得不驚歎於她清雅靈秀的光芒。
穀凝清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著,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著,發出誘人的邀請。
她修長的身材佇立在船舷,宛如一個仙女下凡。
重出江湖,這是不用質疑的,必須這樣做,不然天上不會掉“祈冰雲”也不會下“聘禮”但是在走之前,楚江南還要把一些事情安排好,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有默默付出的女人,和諧的大後方,才是勝利的關鍵。
眾人一番合計,楚江南最後拍板,雙修夫人穀凝清重掌雙修府,雙修公主穀姿仙隨單婉兒回東溟派,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會融入楚家的後宮,為和諧後宮,添磚加瓦,貢獻力量。
還有一個讓人糾結的問題,楚江南躊躇著自己要以什麼身份出行,還是“銘刀邪少”楚江南嗎?深思熟慮了半晌,他決定換一個身份,換一個可以隨心所欲做壞事的身份,他行道江湖的目的,可不是那些少年俠士一般,增加江湖經驗,懲惡揚善,打抱不平;楚江南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祈冰雲。他相信,自己就算換了身份,可是肯定瞞不過魔師龐斑的,既然他老人家知道是他,其他人怎麼想那就無所謂了。
想通這一點,楚江南決定用“楚無名”的身份出行,他攜帶大把銀子,腰掛金蛇劍,袖藏金蛇錐,和單婉兒穀姿仙一起離開了雙修府,於登時岸分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