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隻覺得身後的那股力量不是救她而是來取她性命的,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看不見,可是那種冷颼颼的感覺卻欺騙不了她。
這也許就是第六感吧,在她的身子快要被拖到裡麵的時候,她的手觸碰到了立在牆壁上的一根木棍,她抽出木棍狠狠的朝身後砸去。
果然,一把明晃晃的長刀就那樣擋住了木棍的攻擊,黑色的鬥篷下,露出了滿是胡渣子的下巴,對方不說話,隻不過是手上的力氣加重了。
平安是女孩自然不是對方的對手,她雖然搗蛋頑皮,但是那也隻是她年幼無知調皮搗蛋的手段,遇到危險,那些個小伎倆實在是幫不了多大的忙。
她趁對方還沒有完全將她逼到死胡同,扔下棍子就往外跑,腳底下抹油估計也沒有她現在跑的快,那真是死到臨頭最後一搏的感覺,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
隻是她那麼拚命的跑,身後的男子似乎一點兒都不害怕她逃掉一般,漫不經心的將長劍一收,提起腳步,輕鬆的跟在後麵追了出去。
平安隻好不停的將路上的東西扔在後麵,製造障礙,隻可惜那些個障礙,在後麵人的眼裡,簡直如同兒戲,仿佛是在過家家一般,哪裡是障礙,根本就是他用來玩兒的。
之間他輕鬆的避過了各種障礙,一個跟頭翻身擋在了平安的麵前,鬥笠下的那張臉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粗獷可怕的聲音從他的喉嚨裡發出,“彆白費力氣了。”
他粗壯的身子擋住了平安的去路,但是這裡已經不再偏僻,隻是人比較少,如果平安大聲呼喊還是有人能夠聽見的。不過她擔心的是,有沒有人願意救她。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麼這樣對我!”
平安的目光在他身後搜索著,希望拖延下時間。能夠有人來救她。
這個時候她竟然莫名的期待那些官兵追來了,至少那些官兵不會馬上殺了她,她還有機會逃走,可是這個家夥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善茬子,比那些官兵難對付的多了。
她的腸子都悔青了,剛才為什麼自作聰明將那兩個保鏢甩開,如果他們在她怎麼會落入這樣危險的境地。
“有人讓我取了你們的性命,我隻是奉命行事。”
地上發出金屬劃過地麵的聲音。那聲音刺耳,刺的平安的心臟都快要爆裂了,他拖著長劍一步步的朝平安靠近。
“有人要殺我們?我們?”平安突然想到了田天樂,難道真是有人還不死心,還想要置他們於死地嗎?
“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你能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做的嗎?”
平安眨巴著眼睛,她今天就算是死在這裡,也要給田天樂留下線索,她不能夠白死一定要讓田天樂知道誰是凶手,誰要害他。
雖然她女扮男裝,可是顯然眼前的這個殺手已經知道她是誰了。所以根本就沒有表要再遮掩什麼,不然他也不會一路跟來殺她了。
對方並沒有停下腳步,聲音冷冷的。“你隻能死不瞑目了。”
說著他揚起手中的劍,對準了平安的脖子,劍刃掠起一陣風,平安閉上眼睛的瞬間,看到了閃著寒光的劍刃,已經掠到了她的麵前,那一刻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就這麼死了嗎?
她這一世竟然這麼死了嗎?
突然身子被人攔腰掠起,她隻覺得如同是飛上了雲端。一股清香的味道撲入鼻息,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離地幾尺,被人夾在腋下飛上了牆頭。
“想逃!”
那殺手一頓足。一下子飛上牆壁,繼而緊緊的追了上來。
平安想要抬頭看看是誰救了她,不料腦袋還沒轉過去,就被人強行扭到前麵,“彆東張西望,小心腦袋。”
對方調侃的聲音鑽入耳膜,刺的平安一陣心驚肉跳,剛才她差一點兒就死在那個家夥的劍下了,果真是大意不得。
這麼想著就非常配合的任他擁著快速前行,平安隻聽到耳邊風聲攢動,突然間幾隻蒼蠅一樣的東西從她麵前飛過,“叮當”一聲響,一柄從後麵飛來的劍,竟然被打落在屋簷下,耳畔的傳來他的笑聲,好不得意,“這麼差勁,竟然偏了這麼多。就這兩把刷子還想殺人,真是好笑!”
平安回眸一眼,掉落在彆人家院子裡的劍正是剛才那把,差點兒要了她命的劍。
身邊這家夥到底是有多變態啊,打偏了不是更好嗎?難道要被一劍穿心,他才開心嘛。
平安還沒來得及多想,隻覺得身邊的人袖袍舞動,帶起一陣風,寬大的袖袍遮擋了她的眼睛,接著一聲悶哼聲從他們身後不遠處傳來,又是一聲巨響,“咕咚……”什麼東西從屋簷上滾了下去。
瓦片稀裡嘩啦的響著,有些從屋簷上往下滑,有些是掉在地上撞擊時發出的清脆響聲。
平安原本眼前的景物被袖袍遮住,正有些抱怨擔心,眼前突然一亮,身子隨之從高高的屋簷上落下,她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風在她的耳畔劃過,如果不是有人跟她一起,她一定覺得自己死定了,這個家夥是想要謀殺她。
他們從高十幾米的屋簷上落下,落在了一個種滿了奇花異草的院子裡。
平安落地的時候,腳步不穩後退幾步正好倒在了那人的懷裡,驚恐不安抬眸對上了他的眸子,滿眼的桀驁不馴,卻又帶著一些玩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