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嚴峻坐在門口眉頭皺的厲害,李氏在裡麵哭了半個時辰都有了,不知道是誰嘴快,他納妾的事兒傳到了李氏的耳朵裡。
他自己還覺得八字沒有一撇,李氏已經哭的排山倒海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說是給你兒子納妾,你倒好,自己先勾搭上了。你還讓我怎麼活啊。”
李氏說著說著,又哭起來了,她已經足足哭了半個時辰了,那些話說來說去,無非是辱罵田嚴峻沒有良心。
在桌子上原本是有一套,上好的紫砂壺具的,現在隻有躺在地上的碎瓷片了。
花瓶也被摔爛了好幾個,李氏站起身來,要去伸手將牆上掛的畫也撕了,被田嚴峻一把拉住。
“你這個瘋婆子,鬨夠了沒有!”
他是在是忍無可忍,這些年凡是兩個人鬨彆扭,李氏總是會拿著家裡的東西出氣,他們房間裡用的東西,年年都是新的。
不是因為他們追求什麼,隻是因為每次吵架就得損毀一套,他早就已經受夠她這脾氣了,所以話就在那一瞬間脫口而出。
李氏愣了一下,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隨即大哭起來,她撕打著田嚴峻,“你這個沒良心的,竟然罵我是瘋婆子,看我不跟娘告狀去。”
“我要帶著兒子走,離開你們田家,好給你們騰地方啊。”
“愚蠢!”田嚴峻也並不阻攔她,因為納妾這事兒明擺著就是他娘搓搓的,他才不擔心會被訓斥。
原本隻要有什麼事兒,李氏一提起來要告狀,他都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可是現在卻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她現在看一眼就知道什麼情況,如此說來,他是不怕了。
看起來這件事情已經得到允許了。
李氏瞬間覺得胸口疼。這麼多年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原本以為他怕她怵她。現在看來他都是裝的,裝出來的怕和怵。
“田嚴峻,我算是看透你了。”
說著李氏推開他的手,將牆上的畫撕了下來,她瘋了一樣的使勁兒揉搓著那畫,看著自己的丈夫,臉色發青,嘴唇一顫一顫的。心疼的看著那被她撕毀的畫。
她知道田嚴峻將那副畫當寶貝一樣的愛惜著,不然也不會掛在最顯眼的位置,隻不過是為了讓來人都能夠看到,得到幾句稱讚。
現在她就是要讓他心疼,就是要讓他難受,誰讓他讓她不好過了。
田嚴峻看著自己愛惜的字畫,被李氏當成垃圾一般撕毀,不但撕毀還踩在地上用腳揉搓著,他的肺都快要氣炸了。
“你這是瘋了。”
說著他抬起手來,揚手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在李氏的臉上非常的響亮。
在場的幾個丫鬟嚇的都愣住了,誰也想不到,這個天天將老婆當成聖旨的男人。會打老婆。
而這個每天趾高氣昂的女人,竟然也有被丈夫打的一天。
“田嚴峻,我跟你拚了。”
李氏瘋了一般,用頭頂著丈夫的肚子,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將他頂翻在地。
然後她就如同一個瘋狗一樣,撕扯著他的頭發,將他的衣服也扯碎了,“我讓你納妾,讓你納妾。我讓你變成光頭。你當和尚去吧。”
田嚴峻伸手打了她又後悔,可是看著她現在這死不悔改的樣子。氣又上來了。
他爬起身來,多開她的手腳。最後冷哼了一聲,“原本我還覺得內疚,現在我覺得我簡直做的太對了。你這樣的瘋婆子,這輩子就不該得到愛。”
說著他起身拂袖而去。
李氏站在門口,提著裙子,惡狠狠地追著罵了幾句,回頭關上門卻嗚嗚的哭了起來。
田天樂原本還在為平安的事情苦惱著,中午就在他決定去阿古村找她的時候,她回來了,卻像是不認識他一樣,看都不看他,話也不跟他說一句。
就連他主動跟她說話都不行。
“大少爺,夫人喊您過去一趟。”
管家站在門口畢恭畢敬地說道。
“什麼事兒,過會兒再說。”
“可是夫人讓你馬上過去一趟。”
田天樂便沒再推辭,就直接出去了。
平安回來躺在床上,昨天晚上睡的很好,現在她怎麼也睡不著,卻是在猜測,是李氏要給他納妾了吧,不然也不會這麼急著叫他過去。
過了許久,田天樂才回來,隻不過是臉色相當難看,他回來沒說李氏喊他去做什麼,卻回來一言不發。
“彆裝了高興的話就該笑起來,你這樣哭喪著臉,和你嘻嘻哈哈我都不在乎。”
平安冷嘲熱諷的說著。
“你娘叫你過去,是為了納妾的事兒吧。”
平安主動跟他說話,隻不過是忍不住要損他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