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學道問李裕:“昨晚你停哪了?”
李裕說:“老地方,體育場旁邊那兒。”
邊學道問:“嚴重嗎?”
李裕說:“前擋玻璃裂了,引擎蓋癟了幾個坑。”
邊學道問:“知道誰乾的?”
李裕坐下來,說:“猜不準。看現場的樣子,對方隻扔了一塊兒磚頭,不像是憋著勁而狠砸的,可能就是誰手欠,也可能是來報複的人膽子小,怕被人看見,扔一下就跑。”
邊學道一下子就想到了陶慶。
拿出電話,撥通王德亮電話:“說話方便嗎?”
王德亮:“方便。”
邊學道:“你現在在哪?”
王德亮:“在學校。”
邊學道:“陶慶離校了麼?”
王德亮:“走了,今天早上剛走。”
邊學道回頭問李裕:“昨晚你幾點停的車?”
李裕說:“9點50那樣。”
邊學道接著在電話裡問王德亮:“昨晚陶慶熄燈前出去了麼?”
王德亮回想了一下:“昨晚他一直不在寢室,熄燈前5分鐘才回來。”
邊學道:“陶慶回寢時神情有什麼不一樣嗎?”
王德亮:“好像挺高興的。”
放下電話,邊學道跟李裕說:“八成是陶慶。”
李裕瞪著眼睛想了一會兒:“能麼?”
邊學道說:“上次送徐尚秀,半道兒你倆不是乾了一仗,你還把他扔路上了麼?”
李裕說:“啊!扔了。他打我差點弄出車禍,我當然不能讓他在車上。”
邊學道說:“就是啊,他那樣心性的人,肯定記恨你!”
李裕說:“憑啥啊?記恨也是記恨你吧?”
邊學道說:“他恨我是肯定的,可能暫時沒找到我的弱點和把柄。也許他正在算計,下一次就到我了。”
李裕左右看了一眼:“聽你說的怎麼這麼瘮人呢?”
回房間找出一個挎包,帶夠了錢,邊學道拉著李裕往外走。
李裕問:“乾啥去?”
邊學道說:“你閒著也是閒著,咱倆先把車送汽修店去,然後跟我一起看看安全門。”
“你看安全門乾啥?”李裕邊下樓梯邊問。
邊學道說:“都說他可能會找我麻煩了,當然是給家裡再安一層門。”
李裕直勾勾地看著邊學道:“你至於嗎?”
邊學道做出一副土豪的神態說:“有錢人的世界你不懂,要是條件允許,我還想在門口拉上電網監控器呢!”
李裕這回聽明白了:“對,你在門口再擺倆石獅子,一公一母那種,完了屋裡再養條大狼狗。”
邊學道搖著腦袋說:“我會考慮你這個建議的。”
讓李裕無比鬱悶的是,邊學道家安門監工的活兒落到了他頭上,邊學道見天的往外跑,根本抓不著人。
邊學道自己絲毫不怕陶慶,他安門,更多是為了單嬈的安全。
前陣子他剛算計完陶慶,他怕陶慶想通關節,生出二兩狗膽摸到他家傷害單嬈。
這次李裕車被砸,也提醒邊學道,既然動手了,踩人就踩死,不然早晚是禍根。再有,狡兔尚有三窟,眼下再買一個環境和位置都好的房子當秘密據點是正理兒。
剛好,6月中旬,鬆江市植物園附近新開了一個樓盤,名叫“林畔人家”。
邊學道本來坐在出租車裡追逐10年後的地鐵線路,半路上被“林畔人家”大幅宣傳海報上的“躍層”二字吸引住了。
躍層和複式一直是徐尚秀鐘愛的戶型,可惜前世結婚時邊學道沒有那個經濟實力買這樣的房子當婚房。
另外前世邊學道聽說過“林畔人家”。
這個樓盤是鬆江市第一個躍層式樓盤,小區緊貼市植物園,交通便捷,環境雅靜,走的是高端路線,開盤多年後仍然是鬆江市的高檔小區。
所謂“緊貼”植物園,緊貼到什麼程度呢?
要說這個樓盤的開發商也真是神通廣大,在地圖上看,其實這個樓盤壓根就在植物園裡麵,不過是把植物園北邊不規則突出的一角切割出來,與植物園外麵的一塊地連成一片,開發成了“林畔人家”。
真要是對比一下整個鬆江市區所有住宅小區周邊的綠化率,這裡叫“林間”人家都不過分。
本來要去看地鐵房,邊學道改主意了,半路下車,打聽到“林畔人家”售樓處,徑直走了進去。
身著職業套裝、染著棕色頭發的售樓小姐見有人進門,立刻迎了過來。待看清邊學道的樣子,心裡快速估測了一下他的年齡,本來做到一半的歡迎動作直接收回了。
邊學道當做沒看見,四下看一圈,向樓盤模型走去。
“先生,您要買房?”棕頭發售樓小姐跟了過來。
“嗯,看看。”邊學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