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既然來了,當然不可能說走就走,他帶來的兩個徒弟一個叫道勇,一個叫道韻,聽起來不錯,而老道本人叫長明。讓我驚訝的是,他們昆侖竟知道窫窳的存在,並且多年以來一直在看守著,說是看守也不儘然,其實他們並沒有做什麼,隻是負責遮掩這個秘密。
怪物吃人,在戰亂年代基本沒影響,人多幾個少幾個都一樣。
而在太平的年代,窫窳也會自覺很多,他們之間仿佛有種特彆的默契。
當長明老道看見窫窳的時候,深深歎了口氣,說了句:“運數到了。”
我們當然是沒聽懂,連窫窳本人也沒聽懂,然後老道走向湖邊,深沉地看著湖裡,我則看向他的兩個弟子,貌似都還不錯,精挑細選的,不是什麼歪瓜裂棗。這兩位看起來涉世不深的樣子,應該是山裡修煉久了,不太會與人交流,他們和我大眼瞪小眼。
場麵很尷尬啊,為化解這種尷尬,我對那男弟子道勇笑笑,他“哼”地一聲給了個後腦勺……好吧,我又對那女弟子笑了笑,她眨著大眼睛看我說:“師父說你是壞人。”
我左看看右看看,貌似這裡算得上好人的隻有我了吧,伍佰深藏不露,胖子這種一看就像反派,廖朝威這種金錢開道的富二代乃天下吊絲之公敵,除了沐清外,怎麼看都隻有我是好人。
“你確定你師父說的是我嗎?”我問她。
道韻點點頭:“我最懂師父的暗示了,他說的就是你!”
真是有眼無珠啊,這裡唯一的好人都認不出來,我也破罐子破摔:“真有眼力,這樣都被你們認出來了,知道我做過什麼壞事嗎?嗬嗬……那簡直是奸殺擄掠無惡不作,上次就有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姑娘,落到了我的手裡,結果……啊哈哈哈……”
“你果然是壞人!”道韻的眼神裡充滿了警惕,“可我覺得你也沒多大的樣子?”
年紀是硬傷啊,我隻好深沉地說:“虧你還是出自昆侖名門,對於我這種高人,印象就隻浮於表麵嗎?我告訴你,不管再過多少年,老子都是這個樣子,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道韻驚訝地張大了小嘴:“難道你……前輩已經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我但笑不語,顯然這個境界是很高的,連他們的師父都沒達到,我可什麼都沒說啊。
小道姑的目光刷刷地打在我身上,我頓時感覺形象高大起來,她師兄說道:“道韻,師父讓你彆跟他說話,你這樣的自小沒出過山門幾次,容易被壞人騙走。”
“可是我修行的天賦很高啊,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
“這也不行,一山還有一山高,你還沒有冒險的本錢。”
沐清也瞪了我幾眼,好吧,我又返回火堆旁烤魚吃,也就是清早起來太無聊了,有個小道姑逗著玩也不錯。晚上吃了大量的魚,沒想到早晨還是得吃魚,我們現在放屁都是魚腥味。
長明老道那邊開始做法了,他掏出了一個小紙人,喃喃幾句,然後咬破食指在紙人上一點,那紙人仿佛活過來一樣,噗通就往湖裡跳!一般的紙遇水會爛掉,這個就不同尋常了,隻看見紙人像魚一樣翻身,然後沉到了水底下,果然是好手段,但他要乾什麼呢?
前方的水花一翻一翻,紙人居然往湖心而去!
我邊吃魚邊看著,沒多久,老道“噗”地一聲噴出口血來,道友驚呼一聲“師父”就衝過去噓寒問暖,老道擺擺手說:“無礙。”他還不放心,擔憂地在一旁守候,不斷查看師父臉色。
我耳邊就響起了一個聲音:“喂,壞人!”
嚇了我一跳,原來是那個小道姑,我奇怪:“你師父都吐血了,不過去看看?”
她看了那邊一眼說:“沒事的,定是遇上了什麼東西結果反噬,一個紙人而已,還傷不了師父。”
“那你師兄這麼著急的樣子?”
“越是無知,就越是無措,師父若真有事,他根本做不了什麼。”
靠,這才是昆侖高徒,什麼都看得透透的,我給她塊魚,大家一起吃,一起放魚腥屁……昨晚睡覺前就架上一大堆的魚肉在火邊烤,第二天烤乾就能吃了,吃到吐為止,反正不吃這些魚也是浪費。
她還驚喜:“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