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方運的人羞愧地低下頭,他處的人或許輕視趙紅妝,可學宮之人無人敢對趙紅妝無禮,不是因為她是公主,而是因為趙紅妝在沒有才氣的情況下考入內舍!
景國學宮學子人儘皆知,若是趙紅妝能得才氣,十座上舍必然有她一座。
“竹真前輩說的是。”一個舉人誠懇認錯。
但一人鼓足勇氣道:“根據淩煙閣定住舍乃是十國慣例,方運也不能打破。”
趙紅妝眼皮輕輕一垂,道:“怎麼,有人想對方運‘爭上舍’嗎?”
那人嚇得一抖,低聲道:“在下不敢。”
“不敢就閉嘴!去找敢的人來!堂堂景國怎麼出了你們這些廢物,指摘彆人的時候舌如聖人。輪到自己卻步如龜鱉。滾!”趙紅妝高高挺起胸膛,左臂放在後腰,怒視那些學子。
“晚輩告辭。”那些反對方運的人灰溜溜離開。
其他人也似有些畏懼趙紅妝,紛紛告退。
“既然方文侯無恙,我們也就告辭了。”
“方鎮國居此,理所應當。”
……
方運好奇地看著趙紅妝,沒想這位公主有如此霸氣的一麵,竟然訓得景國最優秀的學子們灰頭土臉,若沒有足夠的能力和威望,萬萬做不到。
等那些人走了。趙紅妝扭頭看方運,微笑道:“你看我做什麼?”
“公主殿下威武。”方運調笑道。
“沒正經!”趙紅妝嬌嗔淺笑,眼波流離。
第一舍的門打開,探出一個腦袋。方大牛望向方運,長長鬆了口氣,道:“老爺您總算回來了,京城的學子真凶啊,嚇都要嚇死了……”
方大牛正說著,就見一白一銀兩道影子從門中竄出。小狐狸順著方運的衣袍攀爬上去,最後蹲在方運的肩膀,先用頭蹭了蹭方運的脖子,然後看向趙紅妝。歪著頭,似乎在回憶什麼。
“奴奴,還記得我嗎?”趙紅妝問。
小狐狸猶豫地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趙紅妝的手。
方運和趙紅妝齊笑。趙紅妝道:“今日沒給你帶點心,明日一定給你帶許多好吃的。”
小狐狸立刻露出笑臉,跳到趙紅妝肩頭蹭了蹭她。然後才跳回方運的肩頭。
第一舍的大門敞開,宮廷的蘭女官和楊玉環等人一起出來。
“恭迎大長公主。”所有女人行襝衽禮。
“以後我來這裡不用客氣。玉環!”趙紅妝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向楊玉環,然後兩人手拉著手一邊說一邊向屋裡走,不時低聲輕笑,如銀鈴陣陣。
兩人把方運忘在門外。
奴奴輕輕掃動大尾巴,方運扭頭一看,奴奴眼中充滿憐憫。
方運伸手捏她的鼻子,笑道:“不用你可憐,我是一家之主!”
“嚶嚶。”奴奴搖搖頭,一副不忍心的樣子,用小爪子拍拍方運的手表示安慰。
“讓你調皮!”方運說著把奴奴抱在懷中搔它的癢。
“嚶嚶嚶嚶……”奴奴拚命在方運懷裡翻滾,不停地笑著。
小流星圍著方運轉了幾圈,直衝方運懷裡,似乎也想跟方運玩,方運一巴掌拍出,把小流星拍到牆上,然後抱著小狐狸進門。
小流星憤怒地飛過來,圍著方運快速旋轉,想要討個公道,又被方運一掌拍飛。
不一會兒,小流星晃晃悠悠飛過來,老老實實跟在方運身後。
方大牛快步走過來,遞過一個大木匣,裡麵裝滿了書信和請柬,足有一尺高。
“老爺,這就是今日的請柬。沒想到不過半個晚上就有這麼多,明日恐怕會更多。”方大牛道。
方運接過木匣,翻了翻,其中以學宮文會邀請居多,其次就是各家族的文會邀請,還有十多封拜帖。
方運無奈一歎,京城的高門大戶比其他幾個州加一起都多,景國大半的精英都聚集在這裡,以後請柬拜帖隻會多不會少,積累下來足夠燒一個冬天。
“嗯,你先忙去吧。”
方運掃視屋舍。
學舍不比大宅院,隻有一座院子,但非常之大,院子中有小花壇,東西兩側和北麵是兩層的小木樓,這麼大的地方在京城沒有四萬兩銀子買不下來,房價是大源府的七八倍。
“學宮舉子拜見方文侯,友人有難,又與文侯有舊,無奈之下隻能打擾。”門外響起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