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方運練琴的時候,霧蝶都會乖乖地趴在琴上,尤其是在彈奏歡快曲子的時候,霧蝶必然翩翩起舞。
霧蝶乍一看就是普通的白色蝴蝶,隻有巴掌大小,但若仔細看,就會發現它的白色翅膀猶如半透明的白玉,裡麵流動著迷人的色彩,可那迷人的色彩中蘊含著一種令人恐懼的力量。
為了霧蝶,方運甚至找趙紅妝借宮廷裡的藏書,結果趙紅妝的回複是連聖院都沒有霧蝶的詳細記載。
方運翻遍古妖傳承的記憶也找不到有關霧蝶的具體事項,因為奇物是在古妖衰落後出現的,有關奇物的爭論一直存在,有人認為奇物是新誕生的,而還有人認為奇物是秉承太古力量經過億萬年孕育而複蘇,否則無法解釋奇物的可怕。
奇物天生強於同層次的人族或妖蠻,尤其是其獨特的性質,更是難以估量。
和人族與妖蠻不同,人族和妖蠻都需要成長,不可能揠苗助長,奇物不同,隻要有成長所需的神物,他們就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急速成長,這方麵連龍族都無法相比。
自從霧蝶醒來以後,敢靠近方運的人越來越少。
誰都知道,霧蝶是可以操控奇風和弱水的可怕生命,偏偏足夠強大的奇風和弱水是眾聖也無法抵禦―的力量。
十月十五,十國各地的文院鐘聲齊鳴,殿試的結果揭曉,十國和孔城的進士最後排名正式確定。
景國今年的狀元沒有絲毫意外地落在計知白的身上,他在軍略、教化、政務和農事方麵幾乎碾壓景國其他同榜進士,哪怕在整個十國中也名列前二十,在景國是多年不與的天才。
若不是同榜的進士中有墨家和醫家之人,計知白能在各方麵冠絕景國。
換做以往,哪怕計知白是左相的人,就憑他的才能。景國學宮的學子們也會歡欣鼓舞,自發形成千人的隊伍去北門迎接。
但是,景國學宮的學子們卻仿佛忘記了計知白的存在,除了柳風社的學子前去迎接高中狀元回京的計知白,其他學子全都沒去。
十個上舍學子無一人前往。
從方運為景國贏得大比第七後,一些流言就在京城傳開。
“計知白勾結慶國放棄上舍進士拒絕參與十國大比,險些導致景國被慶國壓製,罪大惡極。”
這個消息雖然無人可以論證,但卻瘋狂在景國學宮內蔓延。
計知白的殿試成績位列景國第一,十國前十七。這放在過去是爆炸性的消息,但景國人拿計知白和方運對比後,赫然發現,計知白這些年加起來的一切成就,也不如方運在十國大比中的大。
更何況,方運還有更多的成就。
十月十五的清晨,方運像往常一樣讀書。
京城北門外十裡的街亭處,站著數以千計的學子,和每年狀元歸來的場麵差不多。
不多時。一隊蛟馬從北方疾馳而來,慢慢減速。
一個劍眉星目、身形挺拔的白衣進士坐在馬背上,他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猶如午後的陽光一樣溫暖。
計知白掃視迎接自己的隊伍。臉上的笑容突然就淡了三分,過了數息之後才恢複正常。
這支迎接他的隊伍中,以童生和秀才居多,舉人很少。進士更是少得可憐,好像是有人花錢請了各書院的學子來充數。
計知白翻身下馬,望向京城的方向。巍峨的京城城牆清晰可見。
計知白似乎要看京城裡的一個人。
“你若是能活著離開登龍台,我在春獵等你!不過,前提是今年你能不能參與進士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