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本官隻是詢問原告與被告之名?”
“學生知曉,但……”
“放肆!明知審案規矩,還在公堂之上出言無狀,頂撞本官。來人,給我拿下,掌嘴二十!”方運說著,從右側的簽筒中拿出一支尖端是綠色的令簽,扔到地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之前方運可是暖如春風,對欠債之人沒有絲毫的鄙夷,怎麼反而對這個地位更高的童生立刻用刑?
“大……大人,冤枉啊!在下並沒有頂撞大人,更何況在下是聖院親授的童生,乃是聖院門徒,是真正的讀書人,若無聖院各殿院下令,不得用任何刑訊!”倪括努力讓自己顯得理直氣壯,但卻無法掩飾眼中的恐慌之色。
“哦,稍等。”方運手握官印。
縣衙陷入了短暫平靜。
不過六十息,方運食指一點官印,就見官印外放出無數黑色筆畫,那些筆畫迅速在半空凝聚出一幅豎立的文書。
眾人一看,無不驚駭,那竟然是一封聖院刑殿允許方運對倪括用刑的聖院文書,下麵蓋著刑殿的大印。
在場之人無不膽寒,甚至連方運的私兵都感到背後冷颼颼的。
這才叫手眼通天!
連一國刑部的尚書要從聖院求一份對童生的刑訊令都少則一個時辰,多則一天,方運到好,僅僅六十息,連半頓飯的工夫都不到,這麵子可太大了。
申洺不由自主緊皺眉頭,在彆人眼裡方運可能僅僅是為了案件,但他明白得很,方運這是在展示自己的力量,不僅在昨天沒有吃到寧安縣眾官的下馬威,反而要在今天借這個案件殺雞儆猴!
寧安縣數十萬人,何人能在六十息內獲得聖院文書?
除了方運,一個都沒有!哪怕暗中保護方運的刑殿官員也做不到!
那倪括嚇得心臟都僵住了,這等人物要對付自己,簡直易如反掌,可關鍵是他根本不知道方運為什麼要那麼做。
方運冷聲道:“聖院文書已下,來人,當眾重重張嘴二十,若舍不得用力,本官幫你們!”
負責掌嘴的差役嚇得一哆嗦,在他們看來,方運與左相之爭就是聖人打架,跟他們毫無關係,現在又見識到了傳說中的聖院文書,哪裡敢玩什麼貓膩。
就見幾個差役相互看了看,也不敢看申洺和陶定年兩個寧安縣地頭蛇,快速衝到倪括麵前,兩人揪住他的手臂,另外一人掄起手臂,用儘全力狠抽倪括的耳光。
啪!
啪!
啪……
整整抽了二十個,打得倪括左臉紅腫,嘴角流血,左眼腫成一條縫。
打完之後,那差役捂著疼痛的右手離開。
倪括站在原地,捂著臉,一動也不動。
門外一悍婦突然進大堂,心疼地看著倪括,大聲喊:“縣令打人了!縣令打讀書人了!寧安縣的子民快來看看啊,這個方縣令……”
那倪括突然回手一個大耳光,狠狠抽在悍婦臉上,喝罵道:“蠢貨,跪下給縣令賠罪!否則的話,我休了你這個蠢貨!”
那悍婦一愣,望著格外陌生的丈夫,意識到自己犯下大錯,立刻麵向方運跪下,道:“民婦犯了大錯,請縣令大人寬恕。”(。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