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謨三人在學海中行為可惡,惹惱了許多讀書人,所以哪怕三人是大學士,許多人也毫不客氣稱其為三傻。
“你看,宗家人和雷家人所在的看台亂了。”
方運扭頭望去,就見慶國和嘉國看台上有一部分人怒視自己,甚至有人指指點點,而其餘看客都忍著笑意。
這些狀元的對話外麵的人可以聽到,但方運等狀元聽不到外麵人說什麼。
“夏蟲語冰而已。”方運道。
“哈哈,那些人更憤怒了。”
“好了,準備書寫立誌之言吧。萬一方虛聖不能爭得國首,宗雷兩家人恐怕會用儘手段來汙他文名。”
蓮花池重歸平靜。
碧水之中,十幾位白袍狀元立於青翠的荷葉之上,手持毛筆,鋪開宣紙,猶如畫中美景。
“請諸位狀元郎動筆。”
大儒蒼老的聲音響起。
就見十餘位狀元用毛筆蘸飽了濃墨,醞釀片刻,一筆一劃徐徐書寫。
蓮花池一直如同古井一般沒有波紋,哪怕之前眾人在荷葉上走動也如同死水。
但現在,以每個人的荷葉為中心,向四麵八方擴散大量的波紋。
那些波紋明明纖細輕微,但相互碰撞後,竟然散發著金鐵交鳴之聲。
波紋密密麻麻,金鐵交鳴聲越發急切,最後竟然如同無聲的萬軍大戰,無人叫喊,隻有刀劍相撞聲。
一開始隻是波紋,但隨後有幾人的荷葉開始向四麵八方擴散微型波浪。
方運、顏域空、曾念海和孫乃勇等四人荷葉下的微型波浪最為明顯。
四人的波浪一出,蓮花池變得更加紊亂,眾多荷葉起伏不定,大有風雨欲來之勢。
景國看台上,蔡禾猛地站起來,大聲叫道:“好,方虛聖果然不負眾望”
慶國宗家席位上很快傳來一個譏笑的聲音:“可笑。論浪高,顏域空第一;論浪疾,孫乃勇第一;論細密,曾念海第一,方運不過是占了一個穩字,何來不負眾望我看啊,方運在蓮花池中必然表現平平。”
“二傻,彆說了,丟人。”一個聲音從武國的席位上傳來。
“哈哈哈哈”
四麵看台的人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之前說話的宗青玶麵色紫黑。
剛才孫乃勇當眾稱他二傻已經碰觸了他的底線,現在竟然有人在幾十萬讀書人麵前如此稱呼,任誰也受不了
“武國哪位仁兄惡語傷人來日”宗青玶話未說完,就被一旁的宗家人製止。
“是武國的一位兵家大儒。”
宗青玶氣得幾乎當場吐血,武國本來就與慶國交惡,而且武國好戰,硬脾氣的文人將軍極多,要是遇到大學士還能理論,可被大儒譏諷,宗青玶隻能打落牙往肚子裡吞。
宗青玶憎惡地望向方運,右拳死死握住,目光中浮現一抹冷冷的殺意,一閃即逝,隨後浮現奇特的嘲弄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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