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如何?”
群仙城,四相宗駐地,四相真君饒有興趣地看著緩步走來的羅霄――這個不久前自己新收的真傳弟子。
不久前的那場典禮,他就坐在羅霄旁邊,羅霄的反應他也都看在眼裡。
最初的氣惱,不甘,最終歸於平靜……這讓四相真君多少有些欣慰。
“做事不能操之過急,現在這個道理你應該體會得更深刻了。”四相真君說道,“在當今世上所有人都對王6俯拜服的時候,你有勇氣挑戰他的權威,這一點令我非常欣賞。但隻有勇氣成不了事,你還需要更多的積累。不過你也不必因為一時挫折而灰心喪氣,你的天賦才情不在任何人之下,鬥戰神血舉世無雙,隻要假以時日……”
羅霄打斷道:“如果每做一件事都用假以時日來當借口,就不可能做成任何一件事王6在雲台山麵對馭獸宗元嬰長老的時候隻有虛丹境界,他可曾說過要假以時日,待成長到同樣元嬰境界時才與他一戰?”
“而且鬥戰神血的神效,是建立在鎖定目標,激流勇進的基礎上,唯有迎難而上,才能不斷激血統潛能。若是畏懼對手的實力選擇退避,鬥戰神血非但不會生效,更會反噬自身。我在華嚴宗從默默無聞的外門雜役起步,幾次越級挑戰,分彆戰勝了外門席、內門席以及門派席,這才走到了今天。當時,無論實力、資質、資源,我都遠不如我的對手,但若是那幾次挑戰,我也想著假以時日,恐怕如今我還是一介雜役。”
“而且,想要戰勝王6的話,最好就是在實力遠不如他,需要越級挑戰的時候……王6成名靠的是越級挑戰,在他最擅長的領域戰而勝之,我的鬥戰神血才會真正沸騰起來。”
聽完了羅霄的話後,四相真君緊蹙眉頭,沉默了片刻,剛要開口,卻被羅霄再次打斷:“我知道剛剛那番話很有些異想天開,我不是王6,他能做到的事我未必就能。換了是我,初入虛丹境界無論如何也鬥不過馭獸宗堂堂元嬰長老,在西夷大6更不可能在諸多聖者的夾擊下殺出一條血路。他的成就是我之前想都不敢想象的,我不如他,這一點我心知肚明……但是鬥戰神血選定目標就絕不會更改,現在我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不斷去挑戰他,直到勝利為止。
“鬥戰神血……”四相真君沉吟道,“這種洪荒時期遺留下來的血統神效非凡,但副作用也太強。要人屢屢選擇難以戰勝的強敵去戰,也就難怪最終血統滅絕了。若是能有條不紊,步步為營……”
羅霄說道:“若是有條不紊,步步為營,那就失去了鬥戰神血的本意了。”
四相真君歎息道:“所以鬥戰神血的擁有者,需要一個有力的控製者,壓製住他們那些完全不合時宜的挑戰,方為長久之計……不過擁有鬥戰神血的人,又怎麼可能容忍長期被人控製?反目是早晚的事……羅霄,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會收你為真傳弟子,我隻遺憾沒有早幾年遇到你。”
對於四相真君破例將華嚴宗的禪修收為自家真傳,世人有各種各樣的傳言。有的說是四相真君對自家門派的本代弟子頗不滿意,尤其反感他們內鬥不休,所以於脆找個外人過來,刺激他們回歸正途。也有的說四相真君繼承了一份上古仙界傳承,但苦於資質要求太高,找遍九州都尋不到傳人,恰好羅霄卻有這樣的資質,所以四相真君才會打破慣例,收其為徒。當然,還有人猜測是因為羅霄生的清秀俊雅……
實情如何,隻有師徒二人知道。不久前四相真君與王6對話時,也沒有將全部的事情都說出來。
四相真君看中羅霄,不僅僅是因為他器大活好,天賦異稟,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羅霄需要一個四相真君這樣的師父。
一個能壓製他,扶持他,並且完全不在意日後反叛的師父。
羅霄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師父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
“我不需要你記住我的恩德,我隻需要你儘好傳承的義務……鬥戰神血自洪荒時期滅絕至今過十萬年,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在你身上覺醒,但我希望它能繼續繁衍下去。”
四相真君說著,目光便不由得看向了羅霄兩腿之間,麵露讚許。
羅霄頓時感到雙腿一緊,尷尬萬分地說道:“師父,雖然我現在已經脫離了華嚴宗,但好歹也是禪修……”
四相真君不以為然道:“禪修怎麼了?歡喜禪不是禪麼?”
“華嚴宗參的不是歡喜禪……”
“華嚴宗可也沒參過鬥戰神血的禪意……你這一身本事,九成來自這神秘莫測的洪荒血統,區區華嚴宗又能教你什麼?就連你的核心功法也是自己改良過的,當我看不出麼?你心中若是真有半點禪意,就該學那幫真光頭一樣與世無爭,何苦跟王6較勁?而且現在人人都稱你為羅霄真人,有幾個管你叫禪師的?我收你為真傳弟子也有不短時間了,卻沒聽你提起過你在華嚴宗的法號……”
四相真君還沒說完,羅霄就跪地求饒:“師父我知道了,此事但聽您安排”
“很好。”四相真君很是欣慰地點了點頭,“這幾會幫你先找一百個姑娘……”
“等等,一百個?這也太……”
四相真君正色道:“你的血脈太過稀有,如何覺醒,如何傳承都是未知之數,現在隻能以量取勝。”
“以量取勝也太……急功急利了一點吧?”
“若是有足夠時間的話,倒不妨慢慢研究,但你的鬥戰神血鎖定了王6,非要挑戰不可,又沒辦法步步為營,隻能激流勇進……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血脈反噬,留給你和你的血脈繁衍的時間並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