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您怎麼也來了？”
朝內大街166號，人民文學出版社辦公大樓，程學民剛到的時候，正好看到門口候著的李青泉，不由得疑惑的上前打招呼，問道。
“學民，來了！我正等你呢！”
燕京文學的李青泉向程學民招招手，也跟著打招呼說道。
“等我？！李老師你要有事，讓德寧她們給我傳個話就是，還能勞駕你在這裡等著啊？”
這下程學民就更疑惑了，李青泉昨天肯定是聽到《人民文學》老張臨走之前，招呼程學民今早過來一趟的話，所以特意在這裡等著。
可有什麼急事，能勞駕李青泉一個大主編，大清早大冷天的在這裡等著他一個小輩啊？
“也沒什麼大事！正好昨天聽老張跟伱提了那麼一嘴，正好我們也要來人文社這邊，找李叔光談談《牧馬人》單行本的事情！”
“對了，這次老李打算把你的《牧馬人》跟《悠悠寸草心》合在一起，出個單行本！”
李青泉解釋了一句，光《牧馬人》的篇幅出一個單行本，也不是不行！
但未免顯得太單薄了一點！
正好他們《燕京文學》又上新了，給程學民又上了一個短篇的頭版頭條，那就正好合一起，剛好湊一個單行本！
“是嗎，這感情好！”
程學民聞言，連連點頭高興不已。
“還有個事，學民，你那個中篇我們終審過了，這是給你的稿費單，你看看！”
李青泉這才從公文包裡麵，把那個中篇的稿費單取了出來，遞給程學民說道，“還是照舊，按千字七塊的價格給你結算的！”
“啊？！這麼快？”
這下確實超乎了程學民的意料，有些吃驚的接過稿費單，看著上麵高達一千六百二十三塊的稿費，懵了！
“不快不快，再慢點我有預感，我這個中篇可能也保不住！”
李青泉連連搖頭，都把他心裡話都說出來了！
現在錢貨兩訖，李青泉心裡總算是落了一塊石頭，否則他真怕等會兒程學民他那丈母娘顧老師，直接殺到他們《燕京文學》，索要他女婿的這個中篇。
所以想著先趕緊把稿費跟她女婿結了，回頭他那丈母娘去燕京文學鬨，也完全可以拿這個做推脫。
稿費都結了，稿子就是他們燕京文學的，誰來他李青泉都是這麼說的。
“李老師你這……也沒人跟你搶啊！”
程學民當場又是直接傻眼，沒想到這都能催化李青泉，趕緊跟他結算稿費的！
“這不是怕以防萬一嘛！”李青泉笑著說道，“昨天後來跟老劉喝了點，他可是明說要搶的，讓我等著的！”
“不至於不至於，劉老師肯定說的是酒話，肯定是酒話！”
李青泉擔心的不是劉欣武，真正擔心的應該是自己那丈母娘，想到這裡程學民也是苦笑連連。
不知道他那丈母娘，會不會真上門去搶？
應該不至於！
彆看丈母娘平時傲氣霸道，但其實蠻深明大義的，昨天聽稿子給了人民文學，都沒有當眾發飆。
“確實是酒話！”
李青泉笑著點點頭，示意兩人一起進去，後又指了指樓上，說道：“人文社的老李在三樓，《人民文學》的老張在二樓，我們先去找老張！”
這個地方李青泉自然熟，跟程學民說著，便輕車熟路的把人帶到了張光年的辦公室。
“老張，我算是知道了，我跟老劉搶來搶去，最後還是便宜了老小子你啊！”
進去都不帶敲門的，開口就是直接笑話打趣，手裡正端著樣刊的張光年！
“呃……學民你來了，就等你啦！”
張光年先是跟程學民打了個招呼，又是沒好氣的跟李青泉說道，“去去去，老李你沒事跑我這乾什麼來了？”
“什麼叫便宜我們？！這是上麵給的任務，我們的壓力你們能理解嗎？”
“老張，你就得了便宜還賣乖吧！”李青泉將公文包放下，一屁股正要往沙發上坐下，可看到張光年手裡的樣刊，便不由得驚呼道，“這就是老劉的那個心肝寶貝？！”
“出樣刊了！？給我給我，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到底在搶個什麼呢！”
這篇稿子李青泉彆說惦記多久了，一直都沒能問出個毛線，現在樣刊都在眼前，能不發急搶著看嗎！
“哎，我就偏不給，我急死你李青泉！”
李青泉急著想看，張光年逗逗他就是不給，就是急死他！
旁邊看著的程學民直好笑，這桌子上不是還有好幾本嗎，至於搶老張手裡的那本嗎？
不過也沒有戲耍多久，李青泉總算如願搶到了樣刊，便一屁股坐了下來，翻看樣刊！
“不是頭版頭條？”
翻開後見並不是頭版頭條，李青泉撇了撇嘴巴，順嘴問了一句。
“老李你瘋我可沒瘋，前麵的你不會看啊！？”
張光年直接給了李青泉一個大白眼，沒看前麵都是誰的重要講話，誰敢插隊上頭版頭條？
本來他們這期《人民文學》，就是他們宣傳口子打響的第一槍，前麵的頭版頭條肯定是重要講話跟會議精神。
把一篇直接放在前麵，頭版頭條？
他張光年沒瘋！
就是他李青泉敢那麼排版印刷，他李青泉敢去送審嗎？
“咳咳，習慣了習慣了！”
李青泉被懟的確實無言以對，尷尬的笑了笑繼續看他的樣刊。
“學民你看，怎樣？”
瞪了李青泉一眼後，張光年的視線重新落在程學民的身上，見他翻完後也問道。
“張老師，我看沒什麼問題啊！其實也沒必要讓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