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學民一口氣說完,整個籌辦處瞬息之間死寂下來!
噗!
一旁端著茶水杯,剛想著咽下口中茶水的劉欣武,卻是被這聽進耳朵裡的話,給驚得瞬間一口老茶給狂噴了出來。
不會吧!
他們《十月》這個女婿,竟然背著顧老師那個丈母娘,不僅投了《收獲》,還投了《滬上文藝》跟《延河文學》?
更過分的是,竟然全獲獎了!
這要是不獲獎不暴露出來,是不是他丈母娘顧老師到現在都被瞞在鼓裡?
反正劉欣武沒聽說過,也沒聽他丈母娘提過。
那肯定就是跟李青泉的燕京文學一樣,偷偷搞的。
“老劉,你故意的吧?你跟我說,你是不是故意伺機報複的?”
好巧不巧,劉欣武這一口老茶,直接就噴在了身邊李青泉的身上,直接把同樣懵逼中的李青泉,給噴醒了。
當場,惱羞成怒的李青泉先顧不得詢問程學民,而是衝著劉欣武指責著,揩拭著身上的茶水,邊說道:
“再說,伱聽聽老劉你聽聽,學民又不是隻給了我們一家!《收獲》的《內奸》,《滬上文藝》的《女大學生宿舍》,還有《延河文學》的《黃土高坡》!”
“特彆是這篇黃土高坡,這可是跟《牧馬人》《喬廠長上任記》一樣,能評一等獎的。”
李青泉也是懵逼,他是知道程學民在寫稿方麵,十分的高產。
高產還不說,每篇的質量也過硬,幾乎篇篇都獲得了非常了不起的反響。
可哪想到。
程學民的高產,依舊還是超出了他們的想象,是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光獲獎的稿子,除了他們燕京文學跟人民文學之外,竟然還給滬上文藝,收獲,以及延河文學供稿了。
而且除了這些因為獲獎,爆料出來的,其它肯定還有沒獲獎沒曝光的稿子。
這麼的高產,還是個新人作家,這是李青泉萬萬沒想到的。
“我……”劉欣武本來還想懟一下李青泉,可見他被自己一口老茶,給噴在了身上,算是小小的‘報複’了一下,也就沒有再懟過去。
跟著又是苦逼的看向程學民,十分委屈的說道,“學民,你跟我老劉說實話,除了這幾家之外,你還有沒彆的稿子?”
“學民你說實話,我保證不回去告訴顧老師,你偷偷在外麵投稿搞小金庫的事,你一口氣再說說,還有沒有?”
劉欣武還真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滿滿的憂傷苦逼。
自家《十月》的女婿,在外麵投的稿子遍地開花,篇篇獲獎而且都是大獎。
可他們《十月》自家,竟然沒有一篇得獎的。
不是沒有一篇得獎的,而是她們這個女婿,就壓根沒有給他們《十月》,投過一篇稿子。
稿子都沒有,怎麼給他送選評獎?
這才是劉欣武心裡最糾結,最苦逼最幽怨的地方。
而且!
現在這些同僚們,全在忍禁不禁的看著自己,顯然也為她們這個‘丈母娘’感到苦逼吧?
“學民,你可真行!你可藏得真深,怪不得老劉這麼幽怨的!”
“你繼續說,這次一口氣說完還有哪些稿子獲獎了,我一並全部給你簽了!”
負責簽到登記的李叔光,也同樣沒差點被程學民這後麵爆料的,給驚得手中的鋼筆都掉了。
同樣滿滿驚詫的催著程學民,趕緊一口氣再說完,一邊在簽到本上勾記。
“真跟老劉說的一樣,搞的小金庫?這些你愛人跟你丈母娘,都不知道?”
見程學民靦腆得過分,一旁的李青泉都開始起疑,詢問程學民彆真是搞的小金庫吧?
“嗨!學民都是過來人,在我們麵前就彆藏著捏著,你大可以說出來,我們幾個老家夥還能去你丈母娘那裡,告你狀不成?”
跟著張光年李叔光他們也紛紛點頭,鼓勵程學民大膽的全部說出來。
不就是背著他愛人,背著他丈母娘,偷偷寫的稿子藏的小金庫私房錢嗎?
都是過來人,這一些都是他們這些老家夥慣用伎倆,哪個男人不藏點私房錢,攢點抽點煙喝點酒錢呢?
特彆像他們這些寫稿子的文人,單位工資全部上交,寫稿子賺的稿費,隨便留下一篇兩篇的稿費,也夠他們大半年一年的煙酒錢了。
不過,倒是沒有程學民這麼狠的!
這得背著他愛人跟丈母娘,搞了多少小金庫藏了多少私房錢啊?!
“就是就是,要說告密,我們這邊也就老劉他了!老劉他,學民你確實要防著兩手!”
李青泉繼續補刀了一句。
“老李,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要防也是要防著我一點?”
“我能是會向顧老師,告學民搞小金庫藏私房錢的人嗎?”
劉欣武見李青泉直接當麵背刺自己,這能忍?
“沒有沒有沒有!幾位老師,我這邊是真沒了,也真沒有背著誰藏私房錢搞小金庫!”
都是過來人啊!
程學民聽著這些個老師們的開玩笑,也大差不差把程學民的初衷,給全猜到了。
當初程學民可不就是廣撒網,多開馬甲好搞小金庫藏私房錢的嗎?
怎奈,程學民一直沒有藏私房錢的命!
好不容易大業有成,接連收到了好幾篇稿費,最後卻被扮豬吃老虎在收發室當衛門的湯老,給連鍋端賣了。
誰能想到燕大一個門衛大爺,竟然會是老馮家的祖師爺呢?
“李老師,就這幾篇,後麵確實一篇都沒有了!”
跟著,程學民又是跟負責簽到的李叔光,再度強調了一下。
“真也沒有了?”李叔光勾完,依舊不太確定的問了一句。
“沒了沒了,李老師,這次是這沒了,就這兩篇!”
程學民也再度點頭,確定表示就這兩篇,沒有其它的獲獎稿子了。
“牧馬人,喬廠長上任記,悠悠寸草心,內奸,女大學生宿舍,黃土高坡!”
“學民你看看,是不是就這幾篇,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