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民，你們也都已經回來了啊？都很順利吧？”
老外公進院子，看到孫女婿程學民他們也回來了，便紅光滿麵的打招呼道。
“呃，外公，我們也就剛回來一會兒！”
程學民一個錯愣之後，便趕緊跟老外公打招呼，說道，“聽外婆說，外公您又被部裡重視，重新請出山啦！”
“外公您真是國之重器，老當益壯還能為國家，發揮餘熱啊！”
程學民一通馬屁吹過去，跟著也是要試探，今天外公又被部裡請求乾什麼了？
否則怎麼突然就顯現這大凶之兆？
難不成，有人要封鎖技術，有敵特分子對老外公不利？
應該不至於是這裡，雖然敵特分子一直都要潛伏，但這都過去近三十年了！
留守的敵特分子早就老死的老死，金盆洗手不乾的不乾了！
外麵又沒有途徑潛伏進來，其實潛伏敵特分子還是蠻少的。
即便有，但也不至於對老外公這一個老頭子出手吧？
除非！
老外公這次是真的觸碰到了核心，能為國家突破技術性的封鎖障礙。
“呃？！”
“學民啊！”
“你爸都說你不怎麼善言辭，怎麼今天這麼能說會道了？”
老外公聽了程學民這麼一通馬屁，確實是十分的受用。
但也很快就反應過來，往日這外孫女婿可不是這樣的，平時都是不怎麼言辭，不是在寫稿子就是在做學問，很少有像今天這樣的能說會道。
不過也就笑笑，很快就扯到正事上來，滿臉得意的跟程學民繼續說道，“國之重器就不敢當了！”
“不過要說到國之重器，這次部裡要斥巨資，要向日本引進一台頂尖設備，這才是國之重器！”
“如果能順利引進的話，我們國家的重工業，就能得到質的提升！”
“可惜啊！”
“就是日方報價太高太高了，又咬死了不鬆口，我們的外彙儲備又有限，所以不得不請動我們這些老家夥過去碰碰頭，研究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裁掉一些不必要的零件，好節省一部分外彙花銷！”
程學民聽了倒不怎麼意外。
現在改開提速，創彙口子的工業肯定是重中之重，但是我們的工業技術確實落後太多太多了。
想要工業提升，就必須把工業設備革舊換新，升級上去。
怎麼升？
肯定是要向國外進口，聽老外公說，是向小本子進口。
這個年代，小本子的技術方麵，在跟德意誌競爭，產品能追上，價格上也有優勢。
但聽老外公這麼一說，即便再怎麼有優勢，對外彙儲備薄弱的我們來說，也一定是貴了。
既然貴了，對方又不肯降價，那就隻能跟老外公說的，裁撤一些無關緊要的零部件，達到縮減外彙開支的目的。
但人家那麼一個大玩意，哪個零部件可以裁撤，哪個零部件可以國產替代，這並不是上麵隨便畫畫，說說就好的！
肯定要齊集權威性的專家一起研究討論！
否則裁到大動脈，搞得花巨額高價，引進一台殘次品，那這個責任誰都擔當不起。
當即，也是好奇上麵召集老外公他們過去，到底是要引進什麼設備？
便也順著老外公的話，好奇問道：“我們要向日方，引進大型重器啊？”
“是啊！”
“學民，熱軋機知道嗎？”
“我們這次引進的是1880型大型熱軋機，好將滬上寳鋼的煉鋼熱軋技術，大幅度的提升！”
“你也知道，我們現在改開提速，滬上那邊是老工業基地，又是對外的口岸，寳鋼又是創彙支柱產業！”
“可也是因為我們的煉鋼質量，達不到國際的標準水準，殘次率太高，被歐美那些國家打壓的太狠！”
“所以這次滬上方麵打報告，向上麵申請了熱軋重器的引進，用來改善提升我們鋼材的成品率跟優品率！”
“同時上麵也高度重視，項目很快批示上馬，現在已經在跟日方接洽商討！”
“不過日方給的報價，依舊不是我們現在能承擔的！”
原來是鋼廠方麵的大型熱軋重備，那這個確實可以號稱為國家重器。
畢竟現在我們的煉鋼技術水平，確實落後國際水準太多，可我們出口的鋼材又是創彙主龍頭，卻是因為成品率不高，被歐美一些發達國家打壓。
所以，現在是想要提升優化設備，斥巨資引進國外高端設備跟技術。
這確實是改開前期，最主要的捷徑，也同時是號召全民創彙的根子所在。
想要國外先進設備技術，就必須用外彙美金去買，人民幣人家不認。
所以，創彙熱潮就這麼被掀起。
“寳鋼的1880熱軋機引進是吧？”
“這怎麼讓老外公身上，乍現了大凶之兆？”
從老外公嘴裡，觸發了關鍵詞之後，程學民念頭一閃，腦子裡的金手指很快，就呈現了一係列相關的消息。
這跟解密解封檔案一般。
寳鋼1880熱軋機引進檔案，隨即一解封之後，頓時讓程學民看到了知道了相關隱秘。
同時也是讓程學民知道，老外公麵向為什麼會呈大凶之兆！
因為！
就是這一次的設備引進，花去了國家足足高達三億美金外彙，最後竟然引進了一個笑話。
當時知道是個笑話後，就活活把一位顧姓老專家，給活活氣得當場吐血暴斃。
顯然！
這一位氣得吐血當場暴斃的顧姓老專家，應該就是程學民眼前的老外公。
時間，就在年底的十二月底！
設備一條線引進進來後，發現鬨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遠在燕京的老外公得知後，當場吐血暴斃。
這……
程學民看著腦子裡金手指，給他解密的檔案信息，當真是徹底傻眼了！
更是氣憤填膺！
真是沒法忍受，像老外公這樣的實業救國者，早年沒死在小鬼子的槍炮口之下，確實在幾十年的和平年代，被小鬼子給玩陰的，活活氣死啦！
不可饒恕！
這事既然被程學民提前預知了，那他怎麼容忍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必須阻止！
而且不僅要阻止它，而且必須要讓小鬼子因為此事，付出慘痛的代價。
當即！
心有所念，腦子裡的金手指，很快又呈現了不少信息資料，很快程學民也翻找到了，足夠讓小鬼子付出代價的方法！
當即事不宜遲，準備起來。
跟老外公他繼續聊了一回兒，沒過多久丈母娘老丈人他們，也先後下班回來了！
肯定都是第一時間，關心程學民他們今天過去，還順利不順利？
程學民跟馮家幼兩個回答，肯定是很順利！
就是知道小姨子馮家末她們，竟然在友誼大酒店開房住，沒有回來，老丈人錯愕丈母娘也少不得‘責怪’程學民這個當姐夫的，太慣著她啦。
好在有老二過去管著，倒並不怎麼擔心。
在飯桌上，馮家幼也將今天辦理結算的結果，告知了在場的馮父馮母外公外婆，還有哥嫂她們聽。
“這麼多？”
三十萬外彙美金就不必說，他們都知道是必須強製結算，換算成人民幣的！
倒是因為新政策，能私自留下百分之十的美金現鈔，倒是讓馮母他們意外。
都說這個政策好！
等以後徹底放開了，要是有機會出去看看，到時就不用為申請出國外彙而發愁啦。
畢竟向國家申請的出國外彙美金現鈔，都是有定額的，數額並不高不會超過一千美金現鈔。
哪有現在這樣，自己手裡存有三萬美金現鈔，以後完全不用再為這個發愁啦。
對於馮母的話，馮家幼兩口子肯定心有理會。
肯定是要出去走走的！
畢竟馮母的哥哥姐姐他們，可都在外麵，現在老外公老外婆也搬過來一起住。
又有哪個老人，不惦記流落在外麵的子女的？
所以，程學民兩口子的這三萬美金現鈔存款，後麵肯定是能派上大用場。
可等馮母她們聽到，結算成人民幣，竟然享有跟老外一樣的額外補貼政策。
竟然還帶回來的十幾噸的糧票，將近三噸的肉票，還有那麼多的油票布票？
這這這……這麼多，怎麼吃怎麼花啊？
反正馮母心頭過了一下，也是隻有一個念頭，根本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以前家裡為了糧票，不知道想了多少辦法，最後實在沒辦法，隻能花高價在鴿子市場直接用錢買。
可從來沒有想過，她們老馮家的糧票肉票，竟然能按噸囤積的！
“媽！”
“我跟學民是這麼想！”
“這些糧票肉票都是有時間限期，所以打算留一部分家裡自用後，其他的就趁著它到期之前，慢慢的出掉！”
馮家幼又是跟她老媽說了一下，她們兩口子的打算。
“那肯定要出掉了，否則留在手裡，怎麼吃得完啊？”
馮母也是點點頭，知道糧票肉票，而且都是全國的市麵上緊俏的很，不愁沒人要。
那這麼一算，又是一筆不菲的額外收入。
飯後！
馮家幼跟她媽鑽屋子，又在悄悄說著話，程學民他們老爺們不好湊進去偷聽。
但程學民猜想，無非就是怎麼給！
雖然馮父馮母在燕京並沒有多少親戚，但大舅哥二舅哥那邊，可都是有丈母娘老丈人小舅子小姨子之類的親戚。
所以家裡突然有了這麼一筆橫財，多多少少要給一點。
最後馮家幼從她媽屋裡出來，程學民也就知道了她們母女最後的商量的結果。
她大嫂二嫂那邊，每家給八百斤的糧票跟一百斤的肉票，油票也有五十斤，布票則是等過年的時候，再說。
所以這麼一算，兩家就直接去了半噸多的糧票跟兩百斤肉票。
至於給了她們回娘家怎麼分？
那就不是她們當姑子該操心的事了。
還有不僅馮家幼哥嫂那邊有，程學民他自己這邊，也肯定要帶回去一些糧票肉票，好分給老家的親戚。
都是一碗水端平，馮家幼倒沒有偏向哪邊。
還有，也得馮家幼舍得的！
畢竟這可都是全國糧票肉票，其實比真金白銀還要搶手，折換成現金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所以這隨出去的糧票肉票，就是直接跟給錢差不多。
但人情世故就這樣！
誰叫今天把人都喊了過去，大家都知道有十幾噸的糧票和肉票，也不好一毛不拔。
程學民聽了她們母女的商量後，倒不怎麼為意。
再說後麵又不是沒有！
現在政策跟老外的待遇同步，往後程學民賺的外彙美金肯定不會少，每次都會這麼巨額的糧票肉票補貼。
所以今後，他們家囤積的糧票跟肉票，隻會越來越多。
還有，老外公麵相大凶之兆的事情，程學民並沒有跟家裡人提起，連老外公本人都沒說。
因為他沒打算驚動老外公，而是打算偷偷的開始實施他的計劃，給狗曰的小鬼子，一個慘痛的回擊教訓。
就這樣，又折騰了一晚上。
第二天正好又是禮拜天，大家都在家休息，不過大舅哥帶著大嫂她，吃過早飯就出門啦！
顯然是回娘家，給老丈人丈母娘送米送肉去啦。
二舅哥二嫂小姨子他們，還沒有回來。
老外公依舊又是被部裡，給接走了！
“媽，這都禮拜天，爸又被接去部裡啦？”
馮母在家目送她老子大禮拜天的被接走，倒是十分的意外詫異。
“你爸說部裡要上馬一個大項目，需要他們這些老家夥把把關！”
身後傳來老外婆的聲音，程學民則是推著自行車，去了燕大。
在圖書館這邊，和值班的老陳打了一個招呼，便開始在圖書館裡麵，尋找收集相關資料。
成了！
程學民在圖書館裡泡了整整一天，總算將相關資料全部搜集全了。
看著他收集的材料，程學民心想，該怎麼給小鬼子一個慘痛代價呢？
這個得好好想一想啦！
回去的時候，老外公他已經回來了，麵相的大凶之兆，也是越發的濃烈。
顯然這是老外公已然身陷其中，也就說明部裡的項目，也已經快定下了。
“外公，這麼高興？”
“是不是項目快要定下來了！？”
程學民試探性的，詢問了老外公一句。
“學民你回來了啊？！”老外公出風得意，滿臉笑容的看著這個外孫女婿，笑道，“是的啊！我們為上麵縮減了五千萬美金外彙的開支，就等著明天跟日方代表談判來著！”
幫國家縮減五千萬美金外彙的開支，這確實是一個了不起的成績。
可事實上最後！
小鬼子那邊根本不吃這一套，就是壓根不讓步讓價，非常的強勢。
也同時我們確實實在需要引進這一條生產線，就不得不咬牙下單拿下，可最後引進過來，竟然是個笑話。
讓老外公這些審查了無數遍圖紙，都沒有發現問題的他們，無地自容自責不已。
老外公更是被活活氣死。
明天嗎？
那得虧程學民的動作夠快，今天就把資料給收集好了，那明天是不是給小鬼子一個大大的驚喜呢？
“那好那好！”
“對了外公，明天跟日方談判，我能不能跟過去看個熱鬨啊？”
肯定要跟著一起去，好教給小鬼子一個顏色看看。
“呃？！學民你要去？”
“那好嗎好嘛，學民你的外語也非常的不錯，正好幫我們翻譯翻譯一下！”
知道程學民的外語好，明天過去確實可以幫到忙，當即想都不想的，就為上麵答應了！
“那肯定沒問題！”
程學民笑著點點頭，給當翻譯肯定沒問題，好歹他可是精通好幾國語言。
日語亞麻跌，更是比法克魷學的更多。
“回來了，昨晚玩的很開心吧？”
跟老外公約定好了後，程學民回了後院，見小姨子馮家末已經回來，笑著招呼了一句。
“姐夫你回來了！”
“昨晚你跟姐她先回來，是不知道有多好玩……”
小姨子見到程學民這個姐夫，當即興奮的又是繪聲繪色的，把她們昨晚瘋的又說了一遍。
程學民也是聽著跟著說好。
心道要不是你姐，偷偷的把那些顏色錄像帶，給全部藏起來了，後麵是不是更好玩？
“是嗎是嗎？”
“那家末，你姐藏在空調機背後的東西，你們有發現嗎？”
緊跟著，程學民十分不厚道的，笑問了一句。
我滴個傻小姨子，真正的好東西，可全被你姐給偷偷藏在了空調箱後麵，就問你們有沒有發現吧！
“啊？我姐還在空調箱後麵藏東西了？”
“藏什麼啦？我們沒有看到啊？”
果然，小姨子這反應，顯然是錯過了，那就算了！
“沒發現啊，那就沒事，算了算了！”
程學民故作深沉的表示搖頭，沒看到就算了！
可馮家末不乾啊！
死活都要追問到底，她姐在空調箱後麵，到底藏什麼啦？
見程學民這麼問不出來，急的跑去找她姐詢問了！
等晚上回來的時候，馮家幼不要太幽怨的盯著程學民，隨即猛的在他腰間掐了一把，疼的程學民直叫娘。
第二天一早，部裡接老外公的專車就已經在門外等著。
程學民也在老外公的招呼下，跟著上了車。
等到了地方發現，其實還是老熟人，經委的老羅接待的！
“程學民？我們的先鋒小將大功臣，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我們經委啊？”
老羅迎了上來，見程學民這個先鋒小將，也跟著過來了，不要太高興意外的打招呼說道。
“羅處您好！”程學民也是趕緊打招呼笑道。
“老頭子我自作主張，想著讓學民過來，幫忙乾個翻譯！他的外語很好的！”老外公向著自己外孫女婿，舉賢不避親的說道。
“好啊好啊，這真是太好了！我們這裡還真缺少一個，能流利同步日語的翻譯！”
“學民你的日語也很好是吧？”
老羅聽了當然是說好了，雖然他們這邊，已經安排了日語翻譯，但多程學民這一個不多。
心想無非就是顧老想著帶後輩，過來開開眼界而已。
“啊？看我這老糊塗，日語啊？！”
“學民學的好像是英語，可……學民你日語能行嗎？”
一聽老羅這麼說，老爺子也是反應過來，他家外孫女婿的強項是英語，好像日語應該不會說！
“外公，日語我也懂一點點的！”
程學民倒是十分不謙虛的回了一句。
“那這就好，這就好！”
聽到外孫女婿這麼一說，老爺子這才放下心來，不過來都來了，還能因為外孫女婿不會說日語，就趕回去？
“什麼，學民你等會兒要在談判桌上，有話要說？”
等跟老羅他們簡短的交流之後，程學民表達了他的意願想法，跟著驚起了經委羅處長的驚疑之色。
“是的，羅處，我希望等會兒的談判，有我來主導！”程學民跟著說道。
好家夥！
這不進要說話，而且整個談判竟然還要他來主導，這到底什麼個情況啊？
老羅看向旁邊正跟其他工程師交流的顧老，滿臉的不可思議。
老外公聽到程學民的說的話，也同樣驚駭不已，這來的路上學民也沒有提前跟他溝通啊！
怎麼一上來，就要向小羅要這種特權？
這裡可不是他們文化口子，真不能有著外孫女婿這麼胡來。
“羅處是這樣的，我收集了一些資料，希望您慎重的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