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婆婆冷哼一聲,右手從腰間另拔一柄短刀,雙手仍是各持一刀,全神貫注的凝視雲天珩,對那黑衣女子倒是不聞不問。
廳上餘人都走上幾步,作勢要撲上攻擊,眼見隻須有人一聲令下,十餘件兵刃便齊向雲天珩身上砍落。
瑞婆婆顯然是這些人中主事的主,隻聽她一聲令下,大喊道:“先殺了他再說……”顯然是被雲天珩逼得急了。
平婆婆一聽號令,首當其衝,高舉著雙刀,欺身而上,口中大喝一聲,大刀劈落,卻是又劈到了雲天珩的殘影上。
平婆婆一刀失手,心中不甘,又是補了一刀,可是雲天珩身法極快,平婆婆的刀連他的衣角都沒有摸到。
兩人纏鬥許久,平婆婆隻攻不守,雲天珩隻閃不攻,兩人一前一後,互相追逐了起來。
瑞婆婆看兩人纏鬥許久,知道這眼前的少年功夫了得,當下也管不得什麼江湖規矩,冷哼一聲,揮舞著鐵杖衝了上去。
平婆婆看瑞婆婆上來,氣勢更勝,猛一發招,卻是又被雲天珩避過。
兩人相熟已久,配合起來更是隨心所欲,瑞婆婆的鐵杖進攻雲天珩的上盤,平婆婆就進攻雲天珩的下盤,平婆婆進攻雲天珩的麵門,瑞婆婆就進攻雲天珩的後背。
雲天珩以一敵二,初時還有些生澀,到了後麵熟悉了二人武功達的套路,便輕鬆了起來。
雲天珩腳踏大挪移身法,隻閃不打,手中揮舞著羅漢拳,往往多以虛招為主,有形無勢,卻也算得上是出其不意。
三人纏鬥許久,雲天珩年輕氣盛,內力雄厚,也無大礙,隻是如此纏鬥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倒是一邊的兩個老嫗被雲天珩纏鬥幾乎脫力,平婆婆拿他無奈,但是口中卻是惡罵向相,就算是雲天珩再好的脾氣也不得不發怒。
雲天珩大怒,不再戲耍兩人,左手探出,猶如擒龍之勢,一招接著一招,緊緊相逼,招招相扣,用的正是那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中的十二擒龍手。
他出手如電,不過片刻之間已經抓在了平婆婆的刀背上,大喝一聲,平婆婆手中的短刀受不了雲天珩的內力,被了震開去。
“哐當……”一聲,平婆婆手中的短刀失去支持掉在了地上,平婆婆被雲天珩深厚的內力所震,也退後了幾步。
雲天珩乘勢,踏前一步,托住平婆婆的右臂,隻聽“哢嚓……”一聲。平婆婆的右臂被雲天珩硬生生的卸下。
雲天珩左轉拉過平婆婆的身體,雙手扣上平婆婆的左臂,又是一聲“哢嚓……”平婆婆的左臂也被雲天珩硬生生的卸了下來。
受到如此遭遇,就算是平常的漢子也會大叫,但是那倔強的平婆婆卻是強忍著劇痛,額頭上冷汗直流,青筋暴起。
一雙深陷的眼睛,毒辣的盯著雲天珩,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將其碎屍萬段。
雲天珩轉勢回身,閃開幾步,雙手合十,緩緩拜下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你殺人無數,我今日就代表佛主卸下你殺人的手臂,阿彌陀佛,佛曰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平婆婆吊著雙臂,失去了所有的生氣,她知道,她那雙手臂算是廢了,就算以後治好,隻怕再想舉刀也是難了。
平婆婆緩緩跪下,已經無力再說什麼,眾人看這少年,年紀輕輕,身手卻是不凡,步法更是詭異,也不敢上前,如臨大敵一般的盯著他。
雲天珩嘿嘿一笑,道:“阿彌陀佛,殺人一命,多遭罪孽,救人一命,天降福祿,殺於不殺隻在一念之間,殺得多了,罪孽隻會越來越深,惡報也會越來越猛。”
雲天珩自小休息佛法其中的道理比誰都明白,何況他自己親有體會,因為救人一命,所以上天恩賜他穿越重生,其中的道理自然不言而喻。
“噗哧……”一聲輕笑打斷了雲天珩的沉思,雲天珩往後一看,那黑色衣服的女子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後。
忽然一陣香氣飄過,似蘭非蘭,似麝非麝,氣息雖不甚濃,但幽幽沉沉,矩矩膩膩,聞著不由得心中一蕩。
那女子全身黑色,就連手上也戴了一支薄薄的絲質黑色手套,不露出半點肌膚,但是妖嬈的身材隱藏在黑色的衣裝下,若隱若現,勾人心魂。
雲天珩聞著幽香,心魂似乎被這女子勾去了幾分,當下也沒了動作,愣愣的站在那兒。
隻聽那黑衣女子帶著幾分少女的情懷說道。“瞧你這人,真是好笑,不是和尚卻要裝作和尚的樣子,在這裡念經說佛的,好生有趣。”
那黑衣女子是山野之人,沒有念過什麼書,對於雲天珩所說的佛理自然是聽得雲裡霧裡。
雲天珩輕輕“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解釋。
朝著眾人繼續感化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世人多愚昧,冤冤相報何時了?剃人頭者,人亦剃其頭……”
眾人聽他如是說,都被他嚇唬的一愣一愣的,也不敢有什麼動作,心中害怕非常。
雲天珩的口才本就極好,而且又深明佛法,說得眾人紛紛告罪,在心中默默的數落著自己的罪行,和將遭受到的業報。
雲天珩滿意的看了眾人一眼,繼續道:“佛日,心莫作放逸,聖法當勤學。如是無憂愁,心定入涅槃。一切惡莫作,當奉行諸善。自淨其誌意,是則諸佛教……”
“哐當……”隻聽一聲兵器落地的聲音,一名幫眾忍不住雲天珩的佛法洗禮,雙手捂著耳朵,嚎啕大叫了起來。
雲天珩說的佛法自然能洗滌人的心靈,而且他說佛之時,帶著幾分佛門獅子吼的內力,眾人功力不如他,自然被佛法入心,深痛厭惡起自己的罪行來。
“哐當……”又是幾聲輕響,一些內力稍若的幫眾都忍不住包頭痛哭。
瑞婆婆強忍著怒氣,望了地上的平婆婆一眼,搖頭道:“後會有期,我們走……”
那些人懼怕雲天珩,心裡早就打了退堂鼓,隻聽瑞婆婆一說,眾人都急不可待的退了出去,比之雲天珩的武功,那些人更為懼怕的是雲天珩的一張嘴。
雲天珩望著如潮水般退去的眾人,大搖其頭道:“喂,喂,我還沒有說完呢?”
稍傾,大廳之中隻留下雲天珩和木婉清二人,相互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