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力場,是新物理方向研究的實驗基礎,而在混亂力場的研究方向上,一直以來突破都很小……”
“在關鍵節點上的實驗,國際上已經發生過兩次重大事故,但追逐探索科學的精神,才會讓人類不斷的進步,混亂力場的實驗研究必須要進行。”
“研究組上下一致,堅定不移的做研究實驗,為實驗的安全防護工作打好了堅實的基礎。”
“在此基礎上,高能所決定重啟混亂力場實驗……”
“……”
高能所宣布重啟實驗的公告信息很多,強調的是研究人員不畏艱難、勇於創新,敢於擔當風險,並完成了設備以及實驗間的安全改造工作,並能夠保證實驗的安全。
在此基礎上,高能所決定重啟關鍵節點的混亂力場實驗。
消息發布出去,立刻引起了國際關注。
混亂力場關鍵節點實驗,毫無疑問指的就是出現重大事故的關鍵參數節點。
這個節點位置上,到現在已經發生了兩次重大事故,並造成了大量的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
一直到現在,核子組織發生的事故還沒有厘清,有受傷的人員依舊在醫治中,事故的後續處理工作依舊在繼續。
唯一比費米的事故強的是,因為張碩已經發表了論文,對於原子核核力拆分反應做出了說明,事故原因就不用調查了。
設備內部是發生了原子核核力拆分反應。
原子核核力拆分反應,觸碰到了高密度的防爆層,導致反應變得非常劇烈,場地擴散效應變得很大並持續了很久,再加上實驗間處在地下,才導致發生了如此嚴重的事故。
這種新型的核反應,國內已經掌握了製造以及控製技術。
但物理都是相關的,新物理也是一樣,並不隻是已掌握的技術能製造出新型核反應,其他相關的實驗也可能製造出來,並且讓反應變得不可控。
就像是放射性問題研究的初始。
有些元素具有放射性,有些元素則沒有,最開始研究的時候,並不知道什麼元素存在放射性,對於放射性本身也不理解。
即便是掌握原子彈製造技術,並讓核裂變反應變得可控,但依舊會發現其他新型的放射元素,與之相關的實驗也會存在放射性。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
國內所掌握的原子核核力拆分技術,顯然不是通過混亂力場實驗製造出來的。
原因很簡單,混亂力場實驗需求設備、環境太過於複雜,實驗是在極為苛刻的環境下進行的,根本不可能以此去研究什麼技術。
當複雜的環境中,出現了新型核反應,其控製就變成了嚴重問題。
很多學者思考的是,高能所研究團隊如何對設備內部出現的原子核核力拆分反應進行控製?
他們真的掌握了控製的技術嗎?即便掌握了技術又怎麼用在複雜設備上?
他們怎麼保證實驗的安全性?
國際輿論上也有很多討論的聲音,有看好也有不看好,“也許可以。”
“實驗是張碩教授負責的,在新物理方向上,沒有人比張碩教授更加權威,他的研究非常深入,不管是技術還是理論,肯定掌握了一些不知道的內容。”
“國內對於新物理研究是最尖端的,他們已經對原子核核力拆分技術很理解。”
“但危險,依舊是存在的。”
“有學者認為,原子核核力拆分是一種極難控製的反應,有點像是核聚變。”
“核聚變在托卡馬克裝置內可控,但要先建造托卡馬克裝置,然後再製造出核聚變。”
“如果核聚變先發生,顯然不可能提供托卡馬克螺旋磁場環境,那麼就會變成氫彈爆炸,能量一下全部爆發出來。”
這個比喻非常形象,引發了很多人的思考和讚同。
在原子核核力拆分反應研究發布以後,國際學者對於反應有了理解,看待反應本身也有了各方向的理解。
同時,也認為實驗的風險就很大。
但對很多人來說,風險並不重要,有機會接觸並掌握原子核核力拆分反應才重要。
新型的核反應關係到黃金製造,關係到可替代核聚變的新型能源技術,還關係到直接威脅衛星的離子對空武器。
三個技術應用的價值太高了,高到已經能讓人忽略風險。
“如果不能掌握相應的技術,我們就會持續落後!”
能源部正在召開一場會議,討論就是是否加入國內發起的混亂力場研究國際項目組。
“現在很多國家和機構都考慮加入,因為研究是不可錯過的,那是最前沿的。”
“近距離接觸到最前沿的實驗,近距離接觸新型核反應,這種機會是不容錯過的,隻是需要付出很多經費,要幫助他們建造實驗基地,甚至牽扯到一些技術。”
“不管付出什麼,我認為我們必須要加入,否則就會一直落後。”
有著一頭嘈雜短發的威爾特布倫,是能源部的重要官員之一,他非常認真擰著眉頭,用力開口說道,“關於這一點,我必須強調一個問題,也是我們必須要正視的問題——”
“新物理方向上,新科技方向上,我們已經遠遠落後了!”
“新物理出現後,國際正處在科技變革的關鍵時期,就像是曾經的工業革命,落後有多嚴重?我想不用多強調。”
“如果我們還不能正視這個問題,那麼落後的就會越來越多,一直到失去趕超的希望。”
“所以並不是我們要考慮加入,而是必須要加入。”
另一個重要官員,皮埃爾熱爾曼也說道,“威爾說的很對,我還要補充一點。”
“費米實驗室混亂力場實驗組負責人紮因克,我和他談過,談的是重建的問題,但是他不會再參與工作,隻是說明了意見。”
“他認為,即便是重新製造設備,也根本不知該怎麼製造,因為設備造好以後,再進行同樣的實驗依舊會發生事故。”
“我們沒有掌握相應的技術信息,想重啟實驗並不隻是重建實驗基地、建造設備,如果一直是這樣,我們就永遠無法重啟實驗。”
“所以我們必須要參與他們的實驗,能得到更多的信息,積累經驗,才能知道下一步我們要怎麼做。”
其他人也思考起來。
他們一直不願意承認的是,在新物理相關的研究上,已經遠遠被國內拋在身後。
新物理又衍生出了科技應用,而每一個應用的影響都非常重大。
當初的一個變革時代時,持續性的落後是非常可怕的,就所有領域都會受到重大影響。
現在的情況已經是這樣,一些過去敢想都不敢想的技術出現了。
原子核核力拆分反應,研究出的三大技術都是如此,而他們甚至連反應本身的理解都要依靠國際公開的論文。
這樣的落後一直持續,結果是非常可怕的。
他們和國內是合作競爭的關係,不能在各個領域,都把雙方的關係放在競爭上。
學術、科技,尤其是落後的方麵,也是可以合作的。
當處在變革時期,是風險,也是機遇,因為未來怎麼樣,誰也說不清楚。
如果一直落後,也就不會有未來了。
最終能源部的會議決定,主動加入國內發起的混亂力場國際研究組織。
“我們不止是要加入,還要爭取大規模參與實驗,了解更多的新物理信息。”
“學習是第一階段,等有了信息以後,我們才可以自己組建團隊進行研究。”
“這也是對於發展過程的模仿,他們在幾十年前科技遠遠趕不上我們,而現在卻遙遙領先。”
“我們也可以這樣,先學習、再進步,新物理方向上也可以實現彎道超車……”
……
能源部會議做出了決定,但也不能直接加入實驗。
他們還要進行更高層的會議,並通過議會的審查,才能加入混亂力場國際研究組織。
這個過程是需要時間的。
當確定下來以後,混亂力場項目籌建委員會也知道了消息,但並不感到意外。
在核子組織發生了實驗事故後,項目籌建委員會接到了一大堆國家和機構的信息。
有的是直接申請加入,有的是試探性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