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若如這個故事發生在華夏曆史上的唐朝,容晚飾演的小若如雖然占據的篇幅不多,但前期的個人性格表現還是很有看點的。
容晚進蓮城影視基地的第一場戲就是和男一號搭戲。
男一號杜君明是若如的青梅竹馬,一直從開篇追隨守護著若如登上女皇之位。
雲仲沒有采用小演員來跟容晚搭戲,而是讓炎黃正當紅的玉麵小生鄧越出演這個角色。
馬上要拍攝的內容是若如因為藝館一年一度的舞伶擂台而煩惱的。
這時候的若如還是藝館裡負責給舞伶端茶倒水的小丫頭,雖喜愛跳舞卻從來不曾在人前跳過。杜君明跟他的舅舅是藝館照顧車馬的雜工,兩人年紀相仿常常玩在一起。
劇務正準備馬匹道具,容晚閒著沒事坐在場地外,蓮城四季如春,初春的溫度還是有些冷,她手捧著暖手袋,表情有些呆萌地望著小湖中的某個點發呆。
眼前人影一閃,身旁的折疊椅上已經坐了一個身著古裝,一副少年扮相的男人。
正發著呆的容晚,可沒有屏蔽外界的信號,緩緩轉過頭,望著身旁的人看了五六秒,才有些訥訥的叫了一聲:“鄧越哥。”
鄧越長著一張如玉君子的漂亮臉蛋,此時的他仿若十七八歲的大男孩,朝著容晚露出燦爛可愛的笑容。
“怎麼在這裡發呆?”他的聲音很好聽,仿佛山澗泉水一般,清澈中帶著些甘甜。
容晚有些遲緩的眨了兩下眼睛,整個好像慢動作回放一般,令看著她的人忍不住為之一笑,卻聽她語氣鄭重的說:“我在醞釀感情。”
鄧越噗哧笑出聲,演員醞釀感情常有,可一個從來沒演過戲的小女孩,用這樣一種嚴肅表情和語氣,說出這樣一句話,實在是令人忍俊不禁。
容晚再次眨巴了兩下眼睛,目光突然定在不遠處,劇組租借來的馬匹來了。
她有些不放心的問鄧越,“鄧越哥,你會騎馬?”
“嗯”鄧越奇怪的看她,肯定的回答:“會的。”
那就好。
容晚暗暗點頭,要是兩個人都不會騎馬可就慘了。
鄧越見她表情舒緩下來,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原來這個小丫頭是在擔心騎馬的事情?
說來有趣,他和容晚都是昨天進的劇組,今天剛碰麵。其實他有些意外雲仲會找這樣一個小演員,來飾演小若如。
不愛笑,不愛說話,眼前的女孩,總少了些少女該有的活力。
說她氣質冷,整個人又慵懶閒適並不拒人於千裡之外。
他有些擔心這麼一個性格內斂的女孩,到底能不能演繹好若如這個角色。
而後看她抱著一隻小鴨子暖手袋望著湖水發呆的表情,鄧越心裡又再次閃過不一樣的感覺。
麵無表情,氣質冷然是她給人的第一印象。再看時,雙眸放空,霧氣藹藹的樣子,又是一種彆樣的風情。
這,真是個奇怪的女孩。
而當他察覺到容晚心底的擔心,他又忽然發現,即便將臉上的麵具偽裝的再堅硬,這也不過是個有些彆扭的小女孩。
至於容晚到底是不是如鄧越所想的那麼天真純然又帶著點小彆扭呢?
這個問題,實在很難回答。
很快,劇組人員全部到齊,坐在椅子上眼下青黑的郭青鬆,抓了一把有些淩亂的黑發,目光掃向容晚和鄧越兩人。
身旁的王之然會意的抓起迷你擴音器,大吼:“準備準備。”
兩人朝郭青鬆放心點了點頭,脫掉披在身上的大衣,走到場地內。
杜君明牽著馬出現在兩人經常一起玩耍的小湖邊,遠遠便看到抱著腿,獨自一個人怔神的若如。
望著平靜無波的湖麵,若如眉眼帶著些愁緒,她想要跳舞,又怕自己沒有資格站上那天的舞台。
少年時的夢想和愁然,在楊柳初芽的堤岸便泛起輕輕的漣漪。
杜君明來到若如麵前,笑著問她要不要騎馬。
彼時兩人還是無憂無慮的少年,孩子天真愛玩的性子一點不少。
若如看到毛色棕褐,順滑得仿佛會反射出光澤的大馬,眉眼如畫,笑意盈盈地摸著馬背,仿佛將那一抹愁思拋在腦後。
杜君明一邊牽著馬,一邊用寵溺的眼神,望著隻到自己胸口的小女孩,“等我以後成了大將軍,送一你匹汗血寶馬可好?”
若如一臉歡喜的抬起頭,精致的小臉滿是純真如天邊雲霞的笑意。
湊著腦袋盯著監視器的郭青鬆和王之然,瞪著大眼睛看容晚的笑容,一時之間竟然都沒回過神來。
同樣被這樣的笑容煞地心跳驟停的鄧越,目光灼熱。
一個平時不怎麼笑的人,忽然展露出如此絢麗乾淨得令人心神震動的笑容,但凡見過的,都仿佛被攝走心魂一般,為之入魔。
鏡頭前的杜君明,扶著小若如上馬,牽著韁繩,漫步在湖邊。
楊柳岸堤,淺草沒馬蹄,少年眉目柔和,望著一襲白衣的少女,眼中的神色俱是癡迷。
他了解若如的喜好,明白若如為什麼煩惱。卻從不問出口,隻是用他自以為聰明,其實笨拙的方法,守護著若如,讓她開心自在。
“OK,下一場。”王之然拿著迷你擴音器,大吼一聲,看向湖邊儼然少年戀人般的兩人,臉皮紅紅的仿佛陷入熱戀的人是他。
湖邊的兩人聽到他的聲音,反應各異,容晚扭著腰轉頭望向王之然,臉上的表情早已恢複一片淡然,除了離她最近的鄧越,沒有人發現她抓著馬鞍的小手,正泛著淺淺的白色。
“我抱你下來。”鄧越牽著韁繩的手伸出來,容晚一點不扭捏地彎腰朝著他伸出雙手,鄧越見狀心中閃過一絲笑意,利落地將她抱下來,聲音小小地擦過容晚的耳朵:“不要怕。”
雙腳落地,容晚幾不可聞地呼出一口氣,難得朝鄧越露出一絲真心實意的笑容。
前世拍電影的時候不小心從馬上跌落,斷了兩根肋骨,記憶裡疼痛的感覺有些久遠,心裡的那份害怕始終存在。
鄧越將手裡的韁繩交給工作人員,溫暖的手掌牽著容晚,朝郭青鬆走去。
兩個人還沒走到郭青鬆身邊,王之然已經咧著嘴朝兩人豎起大拇指,“一場過,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