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蘭酒店的二十七層,混亂的槍擊事件被沒有造成任何轟動和影響,除了此時在金碧輝煌的走廊上對峙的兩個男人。
確切的說,是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女孩,對峙另外一個男人。
再準確點說,是被抱著的女孩,變相為難對麵的男人。
“那你打算怎麼賠?”少女的聲音,仿佛機器人般,清冷沒有一絲波動,連說話的節奏都和之前如出一轍。
聽見她翻來覆去這麼一句話,赤金覺得自己快瘋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油鹽不進的女人!
不對,應該是未成年少女!
他不得已把目光轉向一直目默不作聲的殷弈,求救道:“君少……”
冷然的目光,淡淡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氣:“活該!”
赤金吐血,他招誰惹誰了,明明耍賤搞出這事的是碧玉跟玄水,為毛遭殃的是他!
眼前這大的自己不敢得罪,小的嘛得罪不起,這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攤上這事!
赤金望著容晚,心裡不停抱怨。
仿佛剛才君晏跟玄水打賭的時候,他笑盈盈抱著手,在一旁起哄的情景根本沒發生過一般。
容晚看他那副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軟,假裝勉為其難的開口:“如果你實在不知道怎麼賠我的早餐,想用彆的東西補償的話,我也沒有太大的意見。”
赤金聽言一愕,這妞兒說這麼不要臉的話,居然臉不紅心不跳,這得有多厚的臉皮!
話雖如此,他也隻能順著台階往下爬,乖乖接話,還得大方的問:“容小姐想要什麼?隻要我赤金有的,二話不說送到你手裡。”
“哦?”容晚挑眉,眼神瞟想殷弈,不經意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去你們的基地參觀一下。”
“……”赤金再次愕住,這種事情跟白翡說一聲不就好了?
還以為這位大小姐想要什麼絕世寶貝,難為自己半天,居然隻是想參觀他們的基地?
不過,這事既然是她自己提出來的,赤金當然是巴不得自己樂得輕鬆。
這邊的人鬆了一口氣,抱著人的大冰山卻眉頭緊皺,冷硬的臉龐,閃過一絲不悅。
他抱著容晚,轉身走進隔壁的房間,“嘭”的一聲關上門。
彎腰把人放到長毛地毯後,一聲不吭坐到沙發上,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容晚看了一圈和隔壁房間相同的布局,動了動光著的雙腳,左手支著右手,右手托著下巴,一臉探究的看向沙發上已經冷成一座冰雕的某人,不自在的皺眉。
心道,這家夥不會是因為自己想去基地,所以生氣了吧?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她揚了揚眉角,小步走到沙發前,挨著某人坐下。
身旁的人雖然冷,但在她靠近的時候,明顯收斂了冰凍寒冷的氣息。
容晚仰頭,語氣清淡的問:“你怎麼了?”
殷弈沒有轉頭,隻拿眼睛餘光瞥了她一眼,始終覺得自己心裡窩著一團火。
更氣惱的是,因為這丫頭的事情,自己居然控製不住自己,差點在飛機上出問題。
這火燒的,發又發不出去,憋又憋得難受。
撓心。
整整一個月不聯係自己,說明她心裡根本沒想到過自己。趁著自己忙基地的事情,不僅去酒吧鬼混,還跟君晏那家夥貼身熱舞。
這事他看不見也就罷了,偏偏君晏那賤人,被赤金抓回來之後,居然當著他的麵,把兩個人跳舞的錄像,投影在療養病房的牆上。
一想到那件事,扶著沙發的雙手用力捏緊,等那家夥康複,自己非把他凍成冰雕,鎖在高壓艙不可!
察覺到身旁人的氣息驟然大變,容晚的眼眸不自覺閃了閃,再次開口:“殷弈?”
卻見他猛地撲向自己,容晚一時不查,整個人向後倒去,正好被餓狼似的某人,壓在身下。
他湊近腦袋,在她脖頸處蹭了蹭,低聲說:“你是我的。”那語氣,霸道又幽怨。
被推倒的凶殘蘿莉,瞪著眼前毛茸茸的腦袋,狠狠翻了個白眼。
伸手戳他,警告道:“你彆老對我動手動腳!警察叔叔看見了,指不定把你抓走蹲大獄去!”
就在她小耳朵下方幾厘米的嘴哼了一聲,很是霸王的說:“誰敢抓我?”
容晚再次翻白眼,她居然忘了,眼前這位知法犯法的人民公仆,沒人敢抓。
忽然,有些含糊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你關心小倬,在意君晏,怎麼從來不問問我怎麼了?”
容晚的心跳不自覺漏了一拍。
卻聽。
“我也受傷了。”冷氣儘褪的聲音裡,透著難以察覺的委屈。
容晚再次傻了兩秒,他這是在跟自己撒嬌?
雖然覺得一個大男人,跟她這個外表隻能稱得上是少女的人撒嬌,那畫麵有點……
但聽到他受傷的消息,心底的關心自然而然的壓過想要調侃他幾句的想法。
脫口便是:“傷到哪裡了?”
身上的人渾身一僵,悶聲問:“你這是在關心我,還是習慣性的跟我說客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