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這是你跟澈兒誰出的餿主意?不想死就趕緊將丹書鐵券完完整整送回去!”丟下這句話,沈王爺甩袖而去。
滿腦子都是出宮前,沈貴妃對他說的話:“澈兒在汴京名聲極差,江南葉家派人傳了口信給本宮,不日便來商議退婚一事,兄長最好做好準備。”
沈夫人滿臉哀怨的望著沈王爺背影,冷嗬一聲:“你怕?我們娘倆可不怕!等扳倒國公府,你怕是得跪謝我們。”
……
國公府。
齊雲棠正提著小水壺,給窗台的薔薇澆水。
丫鬟玉竹笑眯眯誇讚:“小姐養的花比奴婢養的好呢!稱得上嬌豔奪目。”
“就你會說話!”齊雲棠嫣紅嘴唇勾起笑容。
玉竹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明顯不是想說這個。
“怎麼了?有話直說!”
“小姐,這都快晌午了!以往這個時間,您不是該去找沈世子了嗎?”
是啊……
三年來,她幾乎每日心思都放在沈澈身上。
但一下子抽離出來,卻隻覺得輕鬆而已。
“今後不會再去。”
“啊?”玉竹驚訝,“您不喜歡沈世子了?雖然一開始奴婢也想不通,那般紈絝子弟,是如何入小姐眼的。”
“他,入我眼?”齊雲棠笑了,將水壺輕輕放下,“你所見,未必是真。”
“小姐這話奴婢怎麼聽不懂啊!”
“你不需要懂太多。”
遠處,小丫鬟急匆匆奔來,欠身行禮:“小姐,國公爺與老太君有請!”
……
國公府廳堂,闔府人都到齊了,一般隻有要事,才會如此。
齊雲棠問禮後剛坐下,堂兄齊雲瀾便皺眉開口:“棠兒,你可知昨夜晨風酒樓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遍整個汴京了?你堂堂國公府千金,竟因一個紈絝世子,與青樓女子爭寵?成何體統!”
“往日念你有分寸,此事從未放在台麵上說,今日,你是該給個交代!這為的是國公府顏麵,更為了半月後的鳳花宴!”
平日裡,不管是祖父母還是爹娘叔嬸,都對她寵愛有加,唯有堂兄對她嚴厲。
齊雲棠早料到會這樣,並不驚訝,但她不著急解釋,倒是聽了後半句,眼前一亮:“堂兄說的鳳花宴,可是會在鳳棲山舉辦的那個?”
普通宴會對她沒什麼吸引力,可這鳳花宴不一樣。
通常是邊關大捷或是太後過壽才會起宴。
“你這有半分認錯的樣子?”
齊雲瀾雖然也心疼這個妹妹,卻更覺得她眼界太低。
“認什麼錯?今日一早,我已將事情來龍去脈告知母親了。”
齊雲瀾錯愕,看向何氏,“大娘?”
何氏輕輕點頭,“棠兒分寸內行事,雲瀾不用擔憂。”
分寸內?
齊雲瀾倒吸涼氣,“將丹書鐵券送給沈澈,也在分寸內?若傳到聖上耳中,這是殺頭大罪!”
他真的很奇怪,怎麼沒人重視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