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以前沈澈從不對她低頭。
但那是因為感覺能控製她而已,而且從最開始解除時,沈澈看她的眼神,就有難以掩蓋的輕蔑。
“沈世子現在說這些,怕是有些晚了!”幾句話的功夫,齊雲棠已經走出禮部大門,“我還有事,便不與世子多言了!”
“彆走!!”沈澈一把抓住她手腕,心裡忽然閃過念頭,齊雲棠或許不是在與他賭氣。
今日若挽回不了,今後怕是不會再理他。
雖然此刻沈澈自己也沒想通,明明也不愛她,有什麼好挽回的。
“放手!”
“你在我身邊三年,如今因為一個娼妓,說不愛就不愛了?齊雲棠,你的感情這麼沒分量嗎?”
“感情之事,你哪來的臉說?”齊雲棠麵帶譏諷著甩開他,“也不看看你什麼德行,以為我真的愛過你?”
“……你說什麼?”沈澈整個人僵在原地了。
他設想過無數種可能,卻沒想到,齊雲棠會對他說這麼狠的話。
他什麼德行?
沈澈一直很清楚自己的名聲,也正因如此,過去三年齊雲棠的不離不棄,讓他有了特殊的感覺。
從一開始的驚喜,到習以為常,再到慢慢的覺得理所當然,愈加過分。
隻是表麵上,他一直顯得吊兒郎當,不可一世。
她可是齊雲棠,國公府的嫡女,汴京第一貴女,這麼一個天之驕女在身邊,他該珍惜才對。
沈澈的手在半空中緊握成拳,“齊雲棠,你對我失望了了,對不對?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就算惹你不悅,即便我不哄,你也很快會好的!”
“勞煩讓路!”齊雲棠眼底閃過不耐煩,將沈澈推開,利落上了馬車,最後清冷的聲音是對車夫喊話:“回國公府!”
直到馬車絕塵而去,沈澈仍還站在原地,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魂魄。
昨夜發生的事情,不受控的回旋在腦海。
【自己出門不帶腦子,怪誰?凍死你算了!】
【像你這樣跟狗一樣的女人世間少有!】
【怎麼?還真想當本世子暖床妾?】
記憶想狂風暴雨,讓他心冷窒息。
沈澈看著熙熙攘攘的街道,呆目呢喃:“我都做了些什麼?”
為什麼,要這般紈絝不化?
“齊雲棠,是不是隻要我改變,你就會回我身邊……你放心,我會讓你回心轉意的。”
“阿嚏!”馬車中,齊雲棠打了噴嚏。
車夫是看著她長大的,心疼道:“小姐昨夜冒雨給沈世子送東西,怕是染風寒了吧?要不先去神醫府上?”
齊雲棠揣在懷中的書冊,輕輕搖頭,“劉叔,不打緊的!先回府吧,一點小風寒,我自己能處理好。”
在認識沈澈之前,她經常去月神醫府上,稍微精通些醫理,風寒而已,影響不到她。
回到國公府後,齊雲棠立馬吩咐玉竹煮了碗紅糖薑茶,喝下後,明顯好了許多,便開始著手張羅準備鳳花宴的事情。
鳳花宴非同尋常,往年需要六部的人一同配合,采購,裝飾,各種打點,以及儀式。
最忌諱華而不實,今年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