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和蘇淩十指交握,霍斯維覺得他自己需要休息一會。
最近和一家台灣公司在談融資的事情,台灣人精明,不好談,不過這是集團進軍台灣市場一個很好的契機,他必須拿下來。
饒是他精力過人,也有些被那些冗長的談判,明裡暗地的爭奪磨得不耐了。
總算是有了好消息,那邊公司在談判桌上最終還是沒有那麼足的底氣,在霍斯維挖出他們公司和一家新加坡公司的合作醜聞以後。
今天早上,終於就協議中的細節內容達到共識;順便送這幾個台灣人上了飛機。
然後就遇到了蘇淩。
而這個人,現在在他的懷裡。
霍斯維閉上了眼睛。
幾個小時後,放在櫃子上的手機嗡地一震動、屏幕一閃,一隻手就伸過來,摁掉了。
不過幾秒鐘時間,手機連音樂都沒開始放。
霍斯維睜開眼睛,拿過手機一看,是淩晨兩點。
探手摸了摸蘇淩的額頭,熱度似乎已經恢複正常,再沒有滾燙的感覺。
他正熟睡,神情安詳。
因知道家裡有個病人,管家也不放心交給彆人,自己坐在外麵熬夜。
祥園一眾傭人自然也不敢睡覺,都乖乖等在外麵。
有幾個到底明天還要早起有事,管家打發了他們去睡覺,留了幾個伶俐的。
看到霍斯維從房間裡走出來,管家連忙上前輕聲問:“少爺要什麼,我去送上來就好。”
霍斯維睡了一會,精神已經恢複了大半,說:“不想吵到他。去拿些溫開水過來吧。”
管家答應了。
霍斯維對站在那邊的幾個傭人說:“不用杵在這裡,先去睡吧。”
霍斯維在家時間雖然並不很多,對傭人們也還算客氣溫和,但傭人們卻都十分怕他,或者說,敬畏。一聽他發話,連忙離開去睡覺了。
霍斯維看蘇淩睡得十分熟,不忍吵醒他,但想到醫生交代吃藥的事情,終究還是狠下心,旋開壁燈到三分之一的亮度,輕輕抱起他的腰,蘇淩發出一聲無意識地咕噥。
他肯定十分不滿吧,好好地睡眠被無端打擾,換做誰也會不滿。
霍斯維覺得有些好笑。
此刻的蘇淩,沒了平時的那種刻意的疏離和客氣,也沒了很多人看不見的無形防備。
就像隻收起了爪子的貓。
不過霍斯維知道,蘇淩肯定不會喜歡這個形容。
“小淩,先把藥吃了,行嗎?”霍斯維輕輕在他耳邊說。
蘇淩估計還沒全醒,意識也沒怎麼恢複過來,隻等他有點反應能把藥片吞下去,然後就放他繼續睡覺。
室內在微黃燈光下彌漫著溫馨的感覺。
兩個人的剪影映在牆上,格外契合。
指腹輕撫蘇淩薄唇,忍不住又想吻。
俯身輕輕用唇廝磨他的唇口,誘他張開嘴巴。
藥片放進他嘴裡,果然是蹙眉不肯吞,看樣子還想把白色藥片給吐出來。
霍斯維直接把杯子遞到他嘴邊,看來他是渴極了,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
待他喝完,霍斯維輕輕用手指揩去他嘴角一點水滴。
“很好。睡吧。”放下杯子,就要放他在床上睡覺。
蘇淩卻一下子勾住他脖子,把臉埋在他肩窩蹭了蹭,他的呼吸拂在霍斯維的脖子上。
霍斯維一愣,知道他根本沒醒透,這也許就是一個無意識地舉動。
不代表什麼。
可是他的身體卻瞬間有了反應。
不管認識了有多久,不管他對蘇淩有多了解。
這確確實實就是他們之間第一次有這麼親密的接觸。
這孩子病了,迷迷糊糊地什麼都不知道。
胡亂挑逗。
霍斯維很想順著他,繼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抱著他睡覺。
隻是現在他也忍得有些辛苦。
或者說,這一夜都很辛苦。
霍斯維畢竟果斷,下了決定,把蘇淩輕輕放在床上,看他反應並不大,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才離開床邊,走進浴室。
蘇淩從一個黑甜的夢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還處於一個很愜意的狀態。
鼻子事先聞到房間裡淡淡的香,雖不屬於很柔軟甜膩的那種,卻讓人十分放鬆。
朦朧中感覺枕被滑軟,令人留戀。
這說明前一夜的睡眠還算不錯。
睜開眼,房間裡的光線很暗。
但蘇淩一下子就知道這肯定不是自己的房間。
他坐了起來,發現身上舒適的睡衣也不是自己的。
室內光線雖然很暗,但是還是能看清楚大概的擺設。
他打開了床頭的台燈。
整個臥室真的大的可以。
雖然蘇淩的房間已經算挺大的,不過和這裡一比,還是顯得小了。
乳白色雙層歐式窗簾,非常擋光。
窗邊一組咖啡色長椅,旁邊一個巴洛克風格立式台燈,三角形剛好和牆角契合。
床頭一組壁燈,呈現黑白波浪形,嵌在牆中。
兩邊各有一個和牆角等樣式相近的床頭燈。
淡藍色的kingsize床,一直到床頭凳那邊的地上都鋪著白色厚實的方形地毯。
右邊圓弧形小台階上去,則是臥室另一部分,有高大的衣櫃和梳化台,估計拐角處還有洗手間。
牆上掛著一幅畫,隔得太遠而且光線不足,所以看不清楚。
靠牆處有一個立式花瓶,裡麵放著清新的百合。
除卻麵積,倒不見特彆奢華,卻處處彰顯了主人的品味。
但,這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