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胡老四聽說了之後,也是一頭霧水,說不清道不明
村裡人都在私下裡議論紛紛,疑惑著恐慌著。/而劉滿屯在家裡頭已經拋開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心想這無非都是些巧合而已,龍卷風恰恰刮到那片地裡之後,沒了後勁兒消失了,而這倆石像就恰好在那裡挖了出來。再說了,誰能證明挖出石像的地方,就恰好是龍卷風消失的地方呢?要知道,陽河東麵那一塊兒,老大一片地呢。
不過和其他村民一樣疑惑的是,那倆石像眼裡怎麼就會流出血來呢?這就有點兒詭異了,後來說一聲沒有,那些流出來的血就像是從沒出現過一樣,消失的乾乾淨淨。豈能不讓人心裡害怕擔心呢?據最先刨出石像的那幾個村民說,當時剛挖出來石像的時候,那石像的嘴巴還動呢,一張一合的往外吐血……
要是說石像是個空殼,裡麵不知道怎麼就巧合的包了一大肚子紅水,嗯,那最後拉到河堤上時,可是用大錘敲碎,一塊塊兒的,跟石頭沒啥兩樣。
吃晚飯的時候,趙保國回來了。
劉二爺端著飯去村支書羅宏家了,這也是村裡人的一種習慣,吃飯的時候端著飯碗串門兒嘮嗑閒聊,時候也是吃著飯就把一些事情商量妥當了。
家裡麵就剩下一幫孩子,吃飯的時候嘰嘰喳喳的說著今天生在陽河東工地上的事兒。除了劉滿屯、李援勇當時在工地上,其他孩子們都沒有在。不過他們也都聽村裡人說了這事兒,所以一時間都很好奇的嘮叨著,順便詢問著當時就在現場的劉滿屯和李援勇。
趙保國聽了很好奇,端著領導的派頭詢問了整個事件的經過,便皺著眉頭不再說話。
晚飯後,趙保國和劉滿屯、李援勇三個人去了劉滿屯的家。自打劉滿屯過了生日之後,劉二爺就安排他們三個全都住到劉滿屯家裡去,畢竟孩子們一天天大了起來,再住在一塊兒實在是有些不方便了。所以劉二爺乾脆讓三個大男孩兒搬到劉滿屯家裡去,這樣也方便。
雪已經停了,大街上鋪了厚厚的積雪,上麵被串門兒的村民們踩出了一個個黑色地腳印。積雪映的街道上的光線比有月亮的時候還要亮堂些。人踩著積雪走在街上,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越顯得村子裡安靜怡人。
到家之後。點著了一把稻塞進炕下麵地火塘子裡。又塞了幾根兒柴禾進去。將火塘子口堵住。
:一會兒。屋子裡有了熱氣兒。三個人脫了鞋上炕。將因為踏雪而濕了地鞋子放在火塘子邊兒上烤著。三個人衣服都沒脫鑽進了被窩裡。
“先暖和暖和。一會兒去東堤上看看去。”趙保國趴在炕邊兒上。頭朝外。摸索著從懷裡掏出一小包煙葉。又撕了張紙。卷把卷把塞到嘴裡。用火柴點著了。深深地吸了兩口。看樣子已經很熟練了。
“保國哥。你啥時候學會抽煙了?”劉滿屯有些驚訝地問道。
“打從北京回來後。我這段日子經常抽煙。咳咳……”趙保國抽地有些猛了。嗆得咳嗽起來。喘了兩口氣才接著說道:“咱們家沒錢。我在縣城地時候。彆人給地地煙都是現成地卷煙。那才好抽呢。這煙葉是偷咱爺爺地。哎你們倆可彆告訴爺爺啊!”
李援勇立刻保證:“我絕對不會說地。”
劉滿屯說:“保國哥,你剛才說去東堤上看看,看啥去?”
“看看那倆石像,你們不是說今兒個那石像眼裡麵流血了麼?”趙保國叼著煙卷兒,不說道:“我非得看看那玩意兒有啥邪性地,他***,現在是什麼年代了,還能允許這些牛鬼蛇神出來嚇唬人?”
“已經砸碎了。”劉滿屯說道。
趙保國不以為意,說道:“滿屯,今天你看到那石像眼裡流血,害怕了”
“沒啊,我才不害怕這些東西呢。”劉滿屯笑了笑,說道:“彆人兒不知道,保國哥你還不知道啊,我打小遇到的怪事兒多了去了,還怕倆石頭人兒不成?”
“所以啊,唉,我也得去瞅瞅去。”趙保國歎了口氣,深深的吸了口煙。
李援勇疑惑的問道:“保國哥,滿屯哥怕不怕,跟你有啥關係?你咋非得去看看?”
趙保國一瞪眼,說道:“廢話,你哥我現在是有身份的人了,知道不?在外頭咱是響當當地紅衛兵領袖,革命派!造反派!縣裡那些當官兒的見了我都得笑著跟我說話,好歹得負責任不是?”
“這……八竿子打不著地事兒啊。”劉滿屯也頭大了,不明白趙保國在說些啥。
“今天這事兒村裡人是不是都害怕了?村裡是不是都議論紛紛?”
“啊,對啊,這事兒古怪,聽說胡老四都說不明白。”
趙保國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得去親自看看,打破這些封建迷信的思想,揭露牛鬼蛇神地真麵目……”
“那咱明兒個白天去不成麼?”
“明兒個?我哪兒有那麼多的時間啊?現在是最關鍵地時期了,保皇派們已經開始著手反擊我們造反派,革命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興許這倆石頭像,就是保皇底下搞的鬼,故意來嚇唬革命群
…”
劉滿屯說:“保國哥,你跟我們倆人還說這些廢話乾啥?到底為個啥?”
“這……”趙保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得得,我也不廢話了,無非就是有麵子唄,今天剛出了這種事兒,晚上我就敢去東堤上視察一下,嗯……誰不得敬佩我?這說明了作為革命領袖,是需要有過人的膽識的。”
李援勇翻了個身兒,撇著嘴說道:“那你自己去吧,我和滿屯哥還得睡覺呢,你可小心點兒啊,那石像要真是什麼牛鬼蛇神,鬨不好現在正氣頭上,你去了正好它們揍一頓解氣。”
“所以你去不去沒事兒,你滿屯哥得陪我一塊兒去。”趙保國笑著說道。
“啊?我去?”
“當然你得去了,不曉得你小子八字硬鬼神敬?”趙保國嘿嘿一樂,“雖然我的命也硬,比不過你。”
劉滿屯不樂意了,嘟噥道:“國哥你怎麼能信這些啊?會讓人笑話的,反正我不去,這麼冷的天,大半夜的去東堤上,乾嘛受那份罪去?不去,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