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72217章久彆重逢的一家人
讓趙保國和劉滿屯擔心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劉二爺很難氈著自己的情緒,沒有如同以往那般高興起來之後,大口喝酒毫無顧忌,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身子骨如今已經經受不起那般折騰了。
事實上劉二爺能聳克製住自己的性子,完全是因為窮怕了。
年紀大了之後,劉二爺一直都在考慮著家裡孩子們將來成家的事情。所以平日裡省吃儉用積攢著錢,時負準備著還債,然後為孩子們娶媳婦兒,然後再借錢再還債再娶媳婦兒”前些年的時候還沒怎麼忌諱喝酒上的事兒,每每好消息來了。在村裡再次風光的時候,劉二爺都會忍不住換來痛痛快快的喝上一頓酒。
可自從那次喝酒出了問題,差點兒要了命之後,劉二爺真的改了。
不是怕死,而是怕花錢”那次花了好幾百塊錢,心疼的劉二爺好些日子都睡不好覺,那可是六百多塊錢啊,夠給倆孩子娶媳婦兒用的了。
雖然說是劉滿屯拿出來了那筆錢,可劉二爺始終相信劉滿屯,那些錢是劉滿屯在部隊借的錢,用來翻蓋房子用的,就這麼花掉了,劉二爺心裡很是內疚和自責,覺得劉滿屯是老劉家的根兒,是自己大哥家留下的唯一的後代,劉滿屯借到的錢是用來翻蓋老宅的房子,將來成家用的啊。
所以劉二爺徹底改了,自從那次之後,半年內沒喝酒,後來即便是喝酒,每次也絕對不會超過半斤酒。
當然了,即便是不喝那麼多酒,心情照樣高興的不得了,俗話說酒不醉人自醉嘛。
那夭晚上在周成雄的家裡,二人儼然成了最尊貴的客人。趙保國不會喝太多的酒,畢竟後天就要結婚了,這時候萬一喝醉了酒,那不耽誤事兒麼?雖然他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喝醉。
巧合的是,肖振山也不能喝太多酒了。自從文革期間被打成右派。隔離審查之後。生活條件上的急劇下降以及心情上的巨大落差,導致了他的身體一直都不怎麼好,好在是這兩年將養的好了許多。原本打算著這次和劉閻王見了麵,豁出去這副身板兒,也得再痛痛快快喝上一回,不成想劉閻王不能喝酒了。肖振山自然樂得順水推舟。
互相介紹一番,又談了些孩子們的婚事兒以及將來的事情作為長輩關切的客套話之後,劉二爺和肖振山嘮起了閒話。二人坐在桌前淺嘗輒止,慢慢的一點點的喝著,嘮著到後來,把主家親家雙重身份的周成雄兩口子,都給晾到了一邊兒。
周成雄是個特愛喝酒的人,尤其是遇到高興事兒,酒量就格外的大。上次和網定下了的女婿喝酒。竟然喝醉了,周成雄就覺得很不是個味兒,雖然心裡頭到也沒什麼不痛快,本來嘛,閨女的婚事兒定下來。女婿又是個能喝酒能乾實事兒的男子漢。
不過今天,,似乎沒人能陪自己儘興啊?
趙保國在旁邊兒看著肖振山和劉二爺嘮上了癮,幾兩酒下肚,二人早已經開始回憶著當年崢嶸歲月,沙場廝殺血雨腥風槍林彈雨”瞅著這邊兒老丈人有點兒孤寂的獨自喝了兩盅,趙保國便衝劉滿屯使了斤小眼色,說道:“爸,我兄弟滿屯可能喝酒了,讓他陪您老喝點兒,哦對了,爸,我這兄弟您應該也聽說過,當年咱們軍的兵王,連續兩次大比武都是第一名的“嗯嗯,知道知道!劉滿屯嘛!”周成雄立馬來了興致,他本來就想著找個人喝上幾盅,可對麵一個是自弓的老首長,一個雖然算得上是親家,可畢竟大了一輩兒的人,而且還是自己老首長的戰友,自己也不好打擾他們倆嘮瞌,這邊兒女婿也不能多喝,不然彆說女婿樂意不樂意。就連自己的老婆和閨女,都不大會樂意。可要讓周成雄主動說和劉滿屯喝上幾杯的話,又有點兒降身份了不是?
好在是有了趙保國很有眼裡介兒的說了句悄,周成雄立馬來了興致。招呼著劉滿屯先喝上三杯,,前麵我們提到過,周成雄本就是一個粗擴豪爽之人,俗話說有什麼樣的將軍帶什麼樣的兵,解放戰爭時期開始跟著肖振山征戰南北,加上本來就有的那份性子,他沒有那麼多文縐縐的儒將風範。
劉滿屯見趙保國衝自己使眼色,雖然不太明白趙保國到底想乾啥,可他明白是要讓自己陪著這位周師長喝酒呢。不管因為啥吧,既然保國哥給自己這個意思,那自己就不客氣了,當下立刻聽從周師長的話,連乾三杯酒,然後端起酒杯向周成雄敬酒,若不是愛人和女兒攔著點兒。周成雄肯定是又要喝醉了的,因為原本劉滿屯這個人喝酒就跟喝水似的。驚得周成雄心想劉閻王這位老爺子到底是怎麼養活孩子們的?養出來的小子們怎麼各個兒都是些喝酒不醉的主兒?
周成雄麵子上掛不住,自然也不好說自己不能喝了,可到後來肖振山和劉二爺嘮囁緩過勁兒來,一琢磨好嘛,把主家怎麼都晾到一邊兒了呢?於是二人也和周成雄端酒喝著,,好在是桌子上有女人在旁,總不會讓這幫人喝醉酒。
好在是,都喝好了。
酒足飯飽、舊,劉二爺和肖振山叉坐到沙發衛喝著茶聊天,而周成維川凡x口在一旁,一點兒家主的模樣都沒有,可他自己卻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那邊兒周成雄的妻子早就陪著肖振山的愛人去了裡屋閒聊,拾掇著閨女出嫁要準備的嫁妝物事”,劉滿屯和趙保國一起出去散步了。
“滿屯啊,真沒想到你小子竟然退役了,在部隊乾的好好的,怎麼就攤上了那麼些事兒呢?”趙保國之前就有些犯疑惑,這幾年在部隊雖然沒有見過劉滿屯的人,但是他也聽說過劉滿屯的事兒,雖然部隊駐地相隔著幾百裡,可畢竟是一個軍的,當年的全軍大比武因為去軍教導隊學習的事兒,趙保國沒有趕上。但是得知了劉滿屯拿了第一的時候,趙保國依然是興高采烈的在部隊裡炫耀顯擺著,全軍的兵王是俺兄弟!
劉滿屯苦笑,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一向很倒黴,老是遇到些倒黴事兒。”
“嗯?”趙保國怔了怔,似乎已經忘掉了劉滿屯身上背負的那個詭奇的命運,搖頭歎了口氣說道:“唉,滿屯啊,說起來這麼多年沒有經曆過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我有時候想想,咱們以前碰上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兒,到底是真的假的?興許還就是咱們自己嚇唬自己呢”
“對,就是咱們在自己嚇唬自己呢。”劉滿屯笑著點頭說道。
“去你的吧。”趙保國捶了劉滿屯一拳,“我也隻。你還真跟著想勸慰我了?該不會是擔心我害怕吧?”
劉滿屯說道:“哪兒能啊,保國哥你可是八字硬鬼神敬的人,這些上有你害怕的事兒麼?”
“哈哈,說起來咱們那時候碰到過的事兒,我這些年到是沒跟任何人提起過,你想啊,跟誰說人家會相信?還不得說咱宣揚封建迷信思想麼?。
“我也基本上沒和人提到過。”劉滿屯點了點頭,之所以說基本上沒和人提到過,是因為他這些年。可不僅僅是和正常人交流,還有不正常的如古彤那些人,比如徐讚父子,”還有胡老四。
“這些年,你還是經常遇到那些不乾不淨的玩意兒麼?”趙保國問道。
劉滿屯搖搖頭:“沒有,哪兒那麼多乾不淨的東西啊,嗬嗬,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東西見著我就嚇得**尿流了。”這話說的倒不是大話,劉滿屯也不想和趙保國提起太多這些年他的人生經曆,以及經曆過的那些詭奇異事。
“那就好,不說這些了。”趙保國揮揮手,說道:“回去當上警察。也不錯,好歹收入穩定,說起來也體麵點兒,這兩年沒回家看過,家裡麵前還好吧?”
劉滿屯點點頭,把家裡兄弟妹妹們的情況大致跟趙保國說了一遍。當然,他並沒有提及吳梅丫的生活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