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暝走後陶小蜜起床時本來是想穿自己的運動服的,可是這裡的天氣太冷了,她隻好套上那件彆扭的古裝。
陽光透過紗窗照進屋子裡跳躍在她的身上,她情不自禁地張開雙臂轉了一圈,這套青色的女裝其實很好看,很適合她活潑俏皮的風格,看著看著心裡總算有點安慰了,穿就穿吧!這輩子還沒穿過古裝呢!
她推開房門正要舒服地伸個懶腰可是胳膊剛伸展到一半就驚得愣住了。天呐!這是人住的地方嗎?這亭台樓閣,這回廊建瓴,這小橋流水,這精雕細琢……這整個一蘇州園林嘛!可是,好安靜哦!這麼大一個地方居然這麼安靜。不是那種自然的幽靜而是死寂。
偶爾能看到幾個丫鬟下人經過,但都是垂著頭一言不發,就像……就像第八號當鋪裡那些沒有靈魂行動機械的仆人。呃……好恐怖哦!有點陰森森的感覺。她縮縮脖子雙手環臂打了個寒噤。
什麼東西那麼刺眼?她遮住被那道白光刺得睜不開的雙眼,好奇地朝那道奇怪的光走去。
當她終於看清那個光源驚得差點尖叫出聲。餓滴個神呐!好大……好大一塊鑽石啊!如此巨大的一塊鑽石居然就這樣隨便鑲嵌在一座假山上。比起這塊鑽石,假山邊上的白玉麒麟、碧玉孔雀就顯得不值一提了。
她全身的血充進大腦阻塞了血管,於是她失去了理智,眼裡隻剩下那塊鑽石。她本能地摸上去,嗚嗚……摸著好舒服哦!她東張西望了一番確定四周沒人之後用手摳了摳。耶?有動靜!鑲得不是很牢固嘛!於是她又摳了摳。
我摳,我再摳,我接著摳……
哇哢哢……居然真的讓我摳下來了!
她正抱著蛋大的可愛鑽石溫柔地愛撫時,忽然聽得轟隆隆巨大一聲物體倒塌的聲響。
呃……那,那座假山居然倒了,順帶砸毀了那白玉麒麟和碧玉孔雀。嗚嗚……好心疼哦!不過現在可不是心疼的時候,她迅速抱著鑽石逃離犯罪現場然後一溜煙兒閃進房裡砰地一聲帶上房門激動地急喘著,小心肝兒撲通撲通跳得極其歡快。
她又舉起鑽石看了一眼,哦嗬嗬……在她老爸──寶玉石鑒定領域泰鬥級人物陶萬三的耳濡目染下她當然知道這塊鑽石的價值有多嚇人。
呼呼……她六歲時未完成的偉大心願終於就要實現了,她怎能不激動呢!
她沒做多想迅速從旅行包裡掏出隨身攜帶的鑒定時專用的高倍數放大鏡,懷揣著鑽石悄悄走到沒人的走廊,選擇了一個光照充足的角度。她的小手有些顫抖地對準焦距,讓一束用透鏡聚焦的強烈陽光直射在光華奪目的鑽石上。她目不轉睛地看著鑽石的反應,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哇!消失了,真的消失了!!!戴維果然是正確的!”看著在她眼皮底下漸漸消失的鑽石她興奮地歡呼起來,驚飛了隱匿在樹蔭裡的小鳥。
在這裡給大家講一個故事。
1813年秋天,英國著名化學家戴維(公元1778―1829年)和助手法拉第為了研究一個科題,需收集一些土壤樣品,沿途考察來到了托斯康納城堡。城堡主人是托斯康納公爵。這個世襲的貴族,自恃祖先的榮耀和本人的身份而十分傲慢,可肚裡卻是空空如也。仆人將戴維和法拉第領到豪華的會客室坐下,說主人馬上就來。兩人坐了很久,仍不見托斯康納前來,覺得很尷尬。正想告辭,托斯康納叼著煙鬥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
寒暄一番後,戴維便向托斯康納介紹了來此城堡的意圖。托斯康納對他談的化學術語一竅不通。心不在焉地聽著。瞧著眼前這兩個衣著寒酸、風塵仆仆的化學家,覺得這些學者簡直就是些不可思議的瘋子,吃那麼多苦大老遠跑到這裡,竟是為了取幾塊泥土。
他問道:“請問兩位先生,工作如此賣勁,月薪多少?”
戴維報了一個數目。托斯康納哈哈大笑,嘲笑說:“你們大談科學,可是我沒你們那麼多科學知識,但生活得不是比你們好嗎?由此看來,科學有什麼用呢?”麵對這位不學無術的貴族,戴維和法拉第心中甚為不平,決定好好地教訓他一頓。戴維瞥了一下托斯康納手指上套的一枚鑽石戒指,心中一動,便開始大談泥土中的碳元素,極力說得很通俗很有趣,以引起托斯康納的興趣。到後來,戴維話鋒一轉說:“鬆軟的石墨和最堅硬的金剛石,都是純淨的碳構成的,就是您手上那顆美麗的鑽石戒指也是純淨的碳構成的,與煤炭、木炭、骨炭沒什麼不同。”
托斯康納一聽很不高興,沒想到這麼昂貴的東西竟被說成不值一文的碳。他認為戴維是在糊弄他。便賭氣地取下鑽石戒指,說:“鑽石不怕火,你說它是碳,請你把它燒掉吧!我倒要看看你們的話是真是假!”
戴維笑笑說:“您不後悔?”
托斯康納狠狠地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戴維便叫法拉第取來一個高倍數的放大鏡和燃燒工具,然後把鑽石戒指放進小箱,用水加熱。過了一會,戴維舉起放大鏡,對準焦距,讓一束用透鏡聚焦的強烈陽光直射在光華奪目的鑽石上。不一會,戒指和鑽石都消失了。公爵眼睜睜地看著一顆價值萬元的鑽石因打賭而失去,後悔莫及。
六歲那年陶逸謙有一次哄她睡覺時說起這個故事的,陶小蜜當時聽完後就差點毀了她老媽一枚價值一百萬的結婚鑽戒,幸虧當時老爸及時趕到。為此她遺憾了整整三天,自那以後家裡人把所有鑽石全都藏離了她的視線範圍之外。
她從小就對所有未知的事物充滿好奇,也正因為此從小到大因為她那該死的好奇心闖了無數次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