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二哥!你夠了沒有!每次都用這招!”風暝暈了不到一個時辰便風火輪一樣跑來踢開門,直接來跟風煦算賬了。風煦這家夥,每次他一發病就用針紮暈他,能不能來點新鮮的!
風煦坐在陶小蜜的床前一邊給她開藥方一邊搖頭歎道,“嗬嗬,四弟,還真是不習慣啊!”
“什麼?”風暝因他莫名其妙的話不解道。
風煦抬頭,把寫好的藥方遞給毓秀,吩咐她去熬藥,完了悠悠說道,“不習慣你這冰塊一副衝動火爆的樣子啊!”
風暝臉上的表情停頓了片刻,隨即冷冷道,“我也不習慣!”
“哦?”風煦反問。
“不習慣二哥居然也會打趣人!”風暝不滿地偏頭,目光正好落在躺在床上麵色安詳的陶小蜜身上,沉聲問道,“她怎麼樣?”
“四弟,你若真是有愧於她,等她醒來就儘量完成她未完的心願,她隻剩下一個月的生命了!”
“連你也救不了嗎?”風暝淡淡地問道,麵對這個結果顯得詭異的平靜。
“正因為是我,所以她還能活一個月!難道你也和外麵那些人一樣以為我是能起死回生的神嗎?”風煦淺笑,夾雜著淡淡的嘲諷。
還好她還有一個月的生命讓他慢慢接受這個事實,而不是像錦兒一樣如此突然地離開。
“是我害了她……”風暝緊握雙拳,指甲與掌心的交彙處滲出怵目的鮮血。
“即使沒有這件事,她也活不過三個月了!她本身就已經身患絕症!我想這姑娘自己也知道!因為這個病晚期會很痛苦,她不可能沒感覺!”風煦說。
風暝漫不經心地聽著風煦囑咐她的飲食和生活方麵的注意,看著陶小蜜在棉被下平穩起伏的呼吸,覺得心裡很踏實,好像隻要她還有心跳還能呼吸他就能感覺到安心。
看著風暝凝神的樣子,風昳推著風煦靜靜地離開,隻留兩個人在房裡。
風暝坐在她的床邊,發現她縮得隻剩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麵。她好像很冷,是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嗎?
怪不得她這麼輕,這麼瘦弱,原來是因為長期生病的關係。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可是,為什麼她還能笑的那樣無憂無慮,那樣開心。
看她皺眉他心裡就會莫名的壓抑,好想減輕一點她的痛苦。他輕輕拉開被子躺了進去,極為小心地想要擁住她瑟瑟發抖的身子。
誰知他剛一躺下她就立刻本能地向他溫暖的懷裡鑽了過去,像一隻可愛的小貓一般蜷縮在他的懷裡,糾結的眉頭平撫,嘴角露出滿足的微笑。
風暝的心情由驚訝到心疼,喃喃自語道,“如果你隻剩下一個月的生命,那麼就讓我寵著你吧!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或許是為了彌補對錦兒的遺憾吧!他不懂自己為什麼對她總有一種很特彆的感覺。熟悉感,依賴感還是其他什麼。
“其實你不必這麼做。”陶小蜜虛弱地開口說道,眼睛仍舊閉著。
“你醒了?”風暝微詫。
“恩,你踢門的聲音那麼大我能不醒嗎?”帶著淡淡的抱怨和玩笑的語氣。
突然想起那日早上風昳踹門的事,心情僅因她這一句話就驟然變得輕鬆起來。
“風暝,你不必這麼對我,因為你沒有欠我什麼。是我自己太執著一直把你錯認成我的哥哥,這一箭就當是我報答你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真的很感謝你,我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至於你誤認為我是殺手,那是那些壞人的錯,不是你的錯。所以,我們扯平了好不好!”陶小蜜睜開漆亮的眸子讓他看到她溫暖的笑意。
“你現在看起來很清醒!?”風暝因她忽然清醒的邏輯和意識而微微感到不適應。
“嗬嗬,托你的福,這一箭好像反而把我射聰明了!”她嬉笑道。以前不是她笨,而是她不想清醒。
“你好像很喜歡笑?”他無意識地靠近她笑靨的臉龐輕問道。
“喜歡笑有什麼不好的嗎?我聽毓秀說你居然討厭看到彆人笑?這是什麼怪癖啊!”
他說話時的呼吸就輕癢在她的耳畔,他身上好聞的氣味緊密地包圍著她。陶小蜜隻覺耳根一陣發熱,她努力安撫著自己此刻悸動不安心情。
好奇怪的感覺啊!心跳為什麼會這麼快?為什麼快要不能呼吸一般,為什麼不敢看他又好想看他?為什麼腦子裡突然這麼混亂……
一切不正常的反應好像都是因為這個輕擁著她的男人。
她突然回憶起陶逸謙曾經對她說的話。他搖晃著她的肩膀,小蜜,你醒一醒,你對我隻是依賴不是愛!等你真的愛上一個人你就會明白……
當時她不願聽也不懂,此刻,她好像突然明白了!對哥哥是因為她的依賴,因為她自小認定哥哥應該隻能疼她一個,她不想失去這個依賴,不允許其她女人搶走他。
那麼,現在這樣的感覺好像就是愛了,會心跳加速,會麵紅耳赤,會心悸,是愛嗎?或許隻是喜歡而已?
回憶著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時他眼裡的冷漠和哀傷,和後來他的溫柔細心,以及……自製!還有他的殘忍,他的暴虐,邢台上他看著她時深邃的眸子……
腦子裡全都是他的樣子,剪不斷,理還亂。
“你在想什麼?”看她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不滿她的忽視,風暝情不自禁地貼著她的耳畔問道,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我……我……你能不能不要離我這麼近!我都快不能呼吸了!好奇怪,為什麼心會突然跳得這麼快!喂!彆再過來了,你聽到沒有?”陶小蜜躲避著他擦著她耳畔的唇,慌亂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