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不要……”
“意殤,救我……”
“彆怕,我在這裡,沒事了。”她睡夢裡驚慌的哭喊將他的心揪成一團。
床上的人兒皺了皺眉頭,似是要醒來,守候多時的意殤立即緊張地喚道,“姐,你醒了?”
她有些迷茫地睜開眼睛,看著房頂,又轉向一旁的意殤,“這是什麼地方?”
“客棧。”意殤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生怕她哪裡不對。
“哦……那我的衣服?”陶小蜜看著自己身上的素淨白色女裝問道。白色,她突然覺得自己配不上這樣的顏色。
“你原來的衣服壞了,是我換的。”意殤臉上沒有絲毫褻瀆或尷尬,隻有理所當然的關心,這樣純淨的表情讓陶小蜜心中一酸。
“哦。”她木訥地點點頭,漫不經心地問道,“現在什麼時間了?”
“酉時,已經是傍晚了,你睡了一天。”意殤撫順她耳鬢淩亂的發絲說道。
“哦。”她再次木訥地點點頭。
“姐,你沒事吧?”她呆呆的樣子讓他心慌意亂。
“沒事。”她機械地搖搖頭,“隻是有點累。”
“真的沒事嗎?”他不放心地重複問道,她這樣看起來不太正常,怎麼可以什麼反應都沒有?他寧願她埋怨他,罵他,或者哭鬨也不想看她現在這副毫無生機的樣子。
“姐,對不起。”他埋著頭自責深深道。
“為什麼說對不起?”她有些困惑地看著眼前像個孩子般無措的意殤。在她眼裡他一直是個沒有情緒沒有波瀾,任何時候都理智鎮定的神,何曾看過他現在這副“人性化”的樣子,一時間她有些難以接受。
“我沒有去救你。”意殤低喃道。
“就為這個嗎?”陶小蜜輕笑,“白癡!”
她的微笑像風雨擊打過後仍舊迎風挺立的花朵,綻放著令人暈眩的美麗。
“你……”他有些怔愣地看著她的微笑,她的笑像溫暖的陽光讓他緊繃的神經得以放鬆但同時也加重了他的負罪感。
“我怎麼了?我又沒有怪你,那時候你要是真的在做到一半的時候衝進來把我帶走,害我前功儘棄我才會怪你呢!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做事情前太衝動,真的做的時候又會臨陣退縮後悔的要死,但是做完了熬過去了就沒事了!”陶小蜜風輕雲淡地說道,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對不起。”他仍舊是道歉,她越是毫不在乎的樣子,他越是愧疚和心疼。
“真的不關你的事,乾嘛像傻瓜一樣一直說對不起?”她的手探到他的眉梢,想要撫平那抹哀愁。
“對不起。”
“嗬,喂!你還說上癮了!不許再說了!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呢,我可以給你一個補償的機會!好不好?”
“恩。”他意料之中地點頭。
“嘿,以後我就和什麼煩人的皇子皇妃殺手的完全沒有關係了,從明天起我要去闖蕩江湖,你得陪著我,知道嗎?”
“恩。”他認真地點頭。
“還有,你這副樣子走出去太危險了,得帶個麵具才行!”陶小蜜托著下巴思索道。
“恩。”他乖巧地點頭。
“還有還有你答應要教我武功的!我一定要練成絕世神功,然後天下無敵,除惡揚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替天行道!”陶小蜜由於太過激動而牽動了身上的傷,“噝”了一聲。
“怎麼了?你安生點,身上到處是傷,不要亂動!”意殤急忙按壓住手舞足蹈折騰個不停的陶小蜜。
“那裡,還疼嗎?”他的眸子居然蕩漾著春水般的溫柔和一絲羞赧。天!她是不是眼花看錯了?太過驚訝以至於都忘記了他問的內容。半晌她才回過神來,“哦,不疼了。”
“這是治傷的藥,需要我幫忙嗎?”意殤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瓷瓶自然地問道。因為他是真的不懂什麼是男女授受不親。
“哈?呃,還是我自己來吧!”這家夥,哎!實在對他無語。陶小蜜接過瓷瓶忽然想到一個應該算得上很嚴重的問題。
“意殤,你剛剛說這裡是客棧?”
“恩。”
“你哪裡來的錢付賬?還有這藥是哪來的?”
“本來掌櫃的是不給住的,後來有位姑娘付的帳,還送了這瓶藥!那位姑娘很奇怪,我不認識她,她卻送來了很多東西,還給了我一張字據,說什麼三日後來接我進莊。後來說什麼我沒太聽明白。”他當時一心係在陶小蜜身上當然無法分心到旁人,不過估計就他那詭異的智商認真聽了也不一定能聽明白。
“你說什麼?!什麼東西?東西呢?”陶小蜜激動得差點尖叫。她快要氣得吐血了。敢情她不在的時候這家夥把他自己給賣了都不知道,還給對方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