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無論如何不能再任他這麼傻下去了!雖然她不想用人間的規矩束縛他,雖然她希望永遠那麼美好那麼純粹,但是既然他要在凡間生存就必須要知道這些必要的事情,否則反而會害了他。
“意殤,你聽我說哦!這凡間不像你們仙界,是有很多禁忌和世俗規矩的!就說男女之彆啊!這女子和男子若不是夫妻是不可以共處一室還睡在一張床上的!我之所以讓你叫我姐也是怕彆人誤會我們的關係。要知道男女授受不清,人言可畏,在凡間這些事情你都要注意,還有……”陶小蜜開始諄諄教導,說了好半天,直到口乾舌燥。
意殤體貼地遞上一杯茶,她接過一飲而儘,“意殤,我說了這麼久,你到底聽懂了沒有?”
“恩,懂了。”意殤悶悶地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停頓了片刻說道,“姐,我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那一集句話裡有著千分委屈萬分哀怨。
“我的神!我不是……”陶小蜜正急著要解釋他已經離開。
她頹然地坐在床沿,徑直倒向身後的床,仰躺著,喃喃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意殤,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呢?”
哎!不想了,這一關早晚都要過的,現在說白了也好,陶小蜜累了一整天早就困得不行了,脫去外衣,扯過被子就鑽了進去。
剛一進去就感到被寒似鐵。她窩在被子裡都半個小時了還是一點熱氣都沒有,這地方沒有空調也沒有電熱毯害得她手腳冰涼無法入睡。
半夜裡好不容易迷迷糊糊有些睡意了卻被一個驚雷吵醒,好像就要下雨了,天空轟隆一陣悶響,像車軲轆碾過一樣。忽的一道閃電撕開夜幕,房間瞬間被照得大亮,緊接著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驚雷,門窗被狂風刮得吱吱呀呀地亂響一片。
陶小蜜把身子又往裡麵縮了縮,討厭的天氣。
她正抱怨著竟然聽得房門砰地一聲被撞開了,接著又砰地一聲被關上,然後她驚呼一聲,因為她的被子突然被掀開,一陣冰涼緊緊將她包圍,她下意識地想要將那冰涼推開卻反被摟得更緊。
一個閃電掃過照亮了屋子,她看清懷中瑟瑟發抖的人,驚訝道,“意殤?”這是怎麼回事?
轟隆隆一陣悶雷過後又是一個霹靂,意殤驚得又往她的懷裡瑟縮了幾分。
不會吧!這家夥居然,居然怕打雷?!
“彆怕,彆怕!隻是打雷而已!”也顧不得他渾身冰涼凍得她起雞皮疙瘩了,直接將被子拉了上來給他蓋好。
應該是嚇壞了吧!居然穿著褻衣就跑了過來。
他渾身不停地顫抖,每一次驚雷過後都劇烈顫動一次。他的額上冷汗涔涔,麵色極其痛苦,如嬰兒般蜷縮在她的懷裡。
他不太對勁啊!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芊……芊問……”
“意殤你說什麼?”她將耳朵湊近他的唇。
“芊問,對不起……”
這次她聽清了,他是在叫“芊問”。說起這個名字,她當時想要改個名字方便行事時,這兩個字突然就自己蹦了出來,好像她本來就是這個名字的主人,對這兩個字有種極為熟悉的感覺。她記得當她和意殤說要用這個名字的時候意殤的眼裡確實有些異色。這個名字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嗎?還是真的有個叫芊問的人?
“意殤,醒醒!是夢,隻是夢而已!”她半撐起身子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慰著。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對你……”他痛苦地低喃。
仿若有感應一般,他的痛牽扯著她的心。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減輕他的痛。
“意殤,一切都有定數,不要太執著過去,知道嗎?”
“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麼,一切都過去了!”
……
她用她三十七度的微熱體溫溫暖著他,看著他漸漸安穩地睡去她才安心地鬆了口氣,睡潮湧來,快到醜時(淩晨二點左右)的時候她也支撐不住睡著了。
*
清晨,陶小蜜醒來後意殤已經不在身邊。
她揉了揉因睡眠不足的黑眼圈,“去哪了?”
“哈啾──”她剛坐起身子就凍得打了個噴嚏。緊接著一件厚厚的披風已經覆上她的肩頭。
“姐,對不起!昨天……昨天晚上……你很冷吧!”意殤自責地低著頭坐在她的床邊。
“沒事啦!反正我本來就很冷了!正好負負得正!對了,你昨天是怎麼回事?不要告訴我你這麼大的人了還怕打雷?”陶小蜜問道。
“我不知道,隻要一聽到雷聲我的心就好痛好痛……”意殤揉著眉心有些憔悴地說道。
“是不是和你以前的記憶有關?或許是你以前的時候打雷的某一天發生了一件讓你很痛苦很難忘的事情,而雷聲會引你想起那些痛苦的回憶?”陶小蜜猜測道。
“我想應該是!”果然如師傅所言,他這些日子腦海裡的確偶爾會閃出一些零散的畫麵,那應該是他過去的記憶,隻是那些畫麵太過淩亂破碎他無法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