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尼,今天是我的第三部電影映的日子。我演的第一部電影,我希望你能在我回來的時候,睜開眼睛看看我,對我笑一下,然後我帶你去看花開,帶你走到世界的儘頭,告訴你我有多愛你。”
握著萊尼的手,我喃喃自語,如同著魔。外麵起了風,吹得窗戶呼啦啦的響,好像是萊尼聽到了我的話,出的回應。
“老板,馬爾斯科洛夫先生來了。”傑克在外麵敲了敲門。
我抹了抹眼淚。大聲叫傑克請馬爾斯科洛夫進來。
也許是萊尼受傷地消息,也許是因為那部電影讓他嘔心瀝血,眼前的馬爾斯科洛夫雙鬢斑白麵容憔悴,和我印象中的那個意氣風做什麼事情都雷厲風行的老馬,簡直判若兩人。
“安德烈,你醒了,我很高興。”馬爾斯科洛夫走過來,彎下腰和我緊緊擁抱在一起。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萊尼。”我低聲在他的耳邊說道。
馬爾斯科洛夫臉上的肌肉**了一下,他坐在旁邊的沙著,慈愛地看著病床上的萊尼一眼,對我說道:“安德烈,接到萊尼中槍地消息,我正在片場上檢察拍戲。你知道嗎,聽到那個消息我一頭從兩米多高的軌道車上栽下來!我就這麼一個女兒,人們都說我馬爾斯科洛夫有兩寶,一個是米高梅,一個是萊尼,但是他們不知道,在我心裡,米高梅全部的資產加在一起還不如萊尼的一個手指頭!我衝到醫院的時候,手放在兜裡,你知道我兜裡裝的是什麼嗎?一把槍!那把槍我隻用過三次。但是每次用地時候,都殺了一個人。當時我就想。如果萊尼出了什麼意外,我就一槍崩了你!可是等我到了房間裡。看見你昏迷中還不停地喊萊尼的名字,看見萊尼臉上滿足的微笑,我就一下子癱在當場!安德烈,你讓我明白了這些年我一直忽略的一件事情,幾十年來,我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電影公司上麵,放在事業上麵,對於這個家。對於萊尼,我欠的實在太多太多了。看著萊尼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挺可笑的,自己忙了一生,卻把最值得珍惜的東西忽略了。”
“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我還得感謝你。”馬爾斯科洛夫看著我,目光灼熱。
“好在你們都沒有事情,這是不幸中的萬幸。嗬嗬,上帝保佑你們,也不願意看到我這麼一個老頭子孤獨終老,不說了,不說這個了,我今天來,就是聽說你醒了,想過來看看你,看看萊尼。”
馬爾斯科洛夫起身走到萊尼旁邊,在萊尼地額頭小心地親了一下。
“你的那部電影今天映是吧?”馬爾斯科洛夫低聲問道。
“嗯。”
“你參加嗎?”
“我跟醫生說了,他們說可以參加。你去嗎?”我望著馬爾斯科洛夫有點微駝地背影,小聲道。
馬爾斯科洛夫給萊尼理好了被子,回頭給我說道:“去,嗬嗬,這樣的場合,怎麼會少了我這個老頭子呢。”
“電影順利嗎?”我倒了一杯咖啡,遞給了他。
馬爾斯科洛夫接過來,坐在沙上,喝了一口,搖了搖頭:“很不順利。投資已經從原來地4oo,追加到了6oo萬:起了格裡菲斯當年那部《黨同伐異》,投資高得不得了,最後卻輸得一敗塗地。不過已經投入了這麼大筆錢,想放棄已經不可能了,隻有硬撐著做完它了。安德烈,我現在羨慕你呀,年輕就是好,有精力也有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像我,雖然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但是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即使做了,也經不起失敗,年輕人失敗幾次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爬起來,但是我這樣的老頭,失敗了一次,就可能再也爬不起來了。”
馬爾斯科洛夫語氣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頹廢,好像是已經看破了世間的一切。
時光是一個人得到的最好的禮物,它可以讓你一點一點看清楚自己腳下地路。
馬爾斯科洛夫和我一樣,都是時光旅程中的過客,不同地是,我們,一個剛剛上車,一個已經臨近終點。
“不和你說了,我也該回公司準備了,晚上見。”馬爾斯科洛夫看了看表,對我笑了笑,站起來又親了親萊尼,然後和我告彆。
馬爾斯科洛夫走了以後,我讓醫生給我換了一個大的病房,然後把萊尼轉移到了病房裡,我要和她呆在一起,看著她,直到她醒來。
整整一個下午,我就那麼看著萊尼,所有人都被我攔在了門外。
天色一點一點暗下來,直到傑克在外麵叫我吃晚飯的時候,我才搖著輪椅出去。
晚飯我吃得很少,吃完之後傑克幫我換了一套戲裝,然後在臨近七點的時候,大家推著我下樓第一劇院。
走的時候,我去看了萊尼一下,她睡得很安靜,仿佛一個孩子。
從中心醫院到第一劇院,隻隔著幾條街,步行的話,也隻需要幾分鐘的時間,但是為了我的健康考慮,大家還是決定讓我乘車去。
坐在後排,車子緩緩駛出中心醫院大門的時候,我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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