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拍攝的街景搭好了沒有?”我在餐桌前坐下來,然後不放心地問道。
斯登堡看了一下格裡菲斯,格裡菲斯笑著說道:“沒問題,我跟巴拉說了,他這幾天帶著五個工程隊一起搭建這個街景,昨天中午就已經完工了,我們隨時可以拍攝。”
“那就好,趕緊吃飯,吃完了趕到湖邊去。”我心急火燎地吃起了早餐。
其他的演員也都坐在我旁邊吃飯,唯獨不見了嘉寶。
“嘉寶呢?”今天她是主角,這個時候不見她,我心裡很不安。
“剛才還看見她在這裡呢,這會怎麼不見了呢?老板,從昨晚開始到現在,不知道什麼原因她的心情很差,早上起來就一句話都不和彆人說。”斯登堡好奇地說道。
“你們去找找吧,她今天是主角,沒有她,戲拍不了。”想起昨天晚上我拒絕教她跳舞時她臉上的悲傷表情,我心裡沒來由的一緊。
“不用找了,那不是嗎?!”格裡菲斯指了指遠處。
嘉寶從一個小坡地過來,手裡拿著一簇野花,走到近前,她把花放在台子上麵,和身邊的演員照常說笑,看得我和斯登堡等人直呆。
這女人的變化,也太快了吧。
但是嘉寶看我的時候,我能明顯地感覺到她內心的憂傷,難道她在掩飾自己的真實情感?
這頓飯,對於我來說,無疑是一個煎熬。吃完了之後,我召集所有有戲的演員上車,劇組一共租用了三輛大車才把人員和設備裝上,然後車載著我們向湖邊開去。
安大略湖,在陽光之下,波光粼粼,像是一麵閃爍的鏡子一般平靜迷人。
在岸邊,靜靜地停靠著一艘巨大的木帆船,上麵懸掛著一麵代表著英格蘭的金雀花王朝耳朵旗幟,那是長腿愛德華的旗幟。
到了湖邊,周圍一片忙碌,穿著禮服和盔甲的演員們開始進入指定的位置,道具組開始做最後的布置,攝影組一下
地擺放好機位,而演員則開始在臨時搭建起來的帳。
這場戲,生在上場戲的很多年之後。主要的內容是長腿愛德華派船迎娶自己的兒媳伊莎貝爾回英國,她是法國國王菲利普的女兒,不僅漂亮,而且極具才能。
這是這部電影中,嘉寶作為女主角第一次亮相,亮相的場合又是極其莊重的,不但有大量的士兵,而且場麵宏大。
那艘木船是租用的,然後根據曆史顧問的意見,做了很多的調整,使得它在外表上完全和一艘十三世紀的英國木船沒有什麼區彆。道具組在船上布置了各種旗幟、禮儀用品,使得整艘船華麗異常。
“斯登堡,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我站在船下對上麵的斯登堡說道。
“老板,還有幾分鐘的時間,甲板上還沒有鋪地毯,鋪好了就可以開始了!”斯登堡對我喊道。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帶領黃宗沾上了船。
按照劇本,這場戲有不少士兵,他們一半人穿著禮服,另外一半人穿著盔甲,穿著盔甲的士兵站在甲板上,而穿著禮服的則整齊地排列在6地上。
“開始清理場地,所有閒雜人等一律出去!演員就位!開拍!”我站在船上,揮舞了一下手。
一個站在船頭向遠處眺望的士兵的側麵中景。忽然,他看到了什麼東西,然後對身後的人大呼:“來了來了!”
鏡頭平移,船上船下一片混亂,在極短的時間內,英格蘭人擺成了整齊的歡迎隊形。
船下。中景。六個法蘭西的騎士,穿著輕騎兵的服裝,從遠處騎馬緩緩而來。他們的後麵,是一輛豪華馬車,馬車上麵是一麵繡著金色鳶尾花標誌的旗幟,那是法蘭西帝國的旗幟。四匹黑色的駿馬渾身都是汗水地拉著車子,一看就知道是長途跋涉而來,趕車人在木船跟前停下了車子,木船的船長飛快地從旁邊跑了過來,走到馬車跟前摘下頭上的帽子,向馬車行了一個大禮。
侍從從馬車上跳下來開門,第一個走出來的是法國王子,有著金黃色的頭,很是英俊,他身上華麗的裝束讓所有的英格蘭人都微微一愣。
然後,是從馬車裡伸出來的一隻手。緊接著是一雙腳。最後,在英格蘭士兵小聲的議論聲中,由嘉寶扮演的伊莎貝爾王妃走了出來。
看著從馬車裡走出來的嘉寶,我不禁呆住了。
雖然我見過她演戲時的不同裝束,但是這身公主裝扮太適合她了。陽光之下,穿著鎦金長裙的她,有著蘇菲美。
也許是因為今天她的心情本來就不好,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但是任何人都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一絲無奈和悲傷,還有對命運的不甘抗爭。
在船下,伊莎貝爾和弟弟告彆,然後在船長的護送下登船前往英格蘭。從此之後,她不再是法國公主,而是英格蘭王妃。
全景,木船緩緩開走,隻有法國人還站在岸邊目送他們的公主的離去。
然後,我在船上拍了一些登船後的鏡頭。
伊莎貝爾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婚姻是政治的犧牲品,長腿愛德華之所以娶伊莎貝爾為自己的兒媳婦,是想把英格蘭和法國合二為一,變成一個由自己統治的國家。而法國國王菲利普把女兒嫁到英格蘭,是因為他想成為英格蘭人的國王。他知道愛德華已經老邁,王子愛德華二世又太過懦弱,金雀花王朝的未來肯定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伊莎貝爾站在甲板之上,深深體會到了作為女人的無奈。
在拍船上的戲時,我大部分用的都是近景和全景,把伊莎貝爾的絕望心情和廣闊的大海交織在一起,嘉寶雖然不太怎麼願意和我說話,但是她表演得很好。
凱瑟琳扮演她的侍女妮可拉蒂。這場英格蘭人迎接王妃回國的戲,最後的幾個鏡頭,是伊莎貝爾和她的侍女的對話。
用的都是正反打的常規鏡頭,嚴格遵循一百八十度軸線原則。
妮可拉蒂問伊莎貝爾從法國到船上,有什麼感覺。
“一個夢,一個惡夢!”嘉寶對著大海,恨恨地說道,好像她是故意說給攝影機後麵的我聽的。
“你的意思是說,倫敦不像巴黎?”侍女的中景。
“聽說那個城市臭死了。”伊莎貝爾說道。
“巴黎也臭呀。”
“巴黎的臭是花朵枯萎的臭,可倫敦是魚臭!怎麼可能一樣呢?”伊莎貝爾看著大海,輕聲說道。
“cut!不錯,很好!”我對劇;..是成功。
斯登堡帶著大家收拾東西準備趕拍下一場,嘉寶走了過來,似乎是想跟我說什麼。可正在這個時候,船體劇烈地震動了一下。
接著我聽到有人在底下喊:“不好了,船撞到東西,漏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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