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我不會把這個事件搬上銀幕。”
“那是什麼意思?”斯登堡問道。
我站了起來,抬頭望了望天。
天空湛藍一片,一點雲彩都沒有。
“斯登堡,大衛,幾百年之前,這裡叢林密布,野物出沒。那個時候,這塊大陸的主人不是白人,而是被成為紅番的印第安人,他們,才是這裡地真正主人。我們腳下的土地,屬於他們。可是白人們來了,他們如同強盜一般從印地安人手裡奪走了土地,他們屠殺他們,驅趕他們,直到現在,還沒有改變。你們覺得,這樣公平嗎?”
“不公平。”斯登堡做癡呆狀,顯然他覺得我說得太遠了,那段曆史對於美國人來說,完全是遙遠地曆史。
有多少美國人知道這樣的曆史呢。在他們心裡,這塊地方,原本就屬於美國人,那些紅番,倒是侵入者一般。
“老板,你要拍的電影,不會是要把這段曆史重現吧!?”格裡菲斯已經徹底明白了。
我看著他,沒有出聲,而是笑了笑。
“不能呀!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做呀!”出乎我的意料,格裡菲斯不但沒有我,反而大叫起來。
“為什麼不能做?”我皺起了眉頭。
格裡菲斯痛苦地搖了搖頭:“老板,你知道我的那部《一個國家的誕生》當初為什麼能夠得到那麼大的投資並且大獲成功嗎?”
格裡菲斯的話,讓我的心裡猛然抖了一下。
這部電影的成功,*潢色雖然和格裡菲斯天才的電影才能有很大關係,但是一個關鍵卻是這部電影的內容。
《一個國家的誕生》的內容設置,是南北戰爭期間的故事,電影中,提倡的是白人優越論,而且其中美化的就是三黨,這部電影最出名的海報上,那個騎在馬上穿著白袍帶著尖頂帽子的英雄形象,就是三黨的代表性的服裝。
“老板!民主黨人從來都是和三黨人關係密切,這個理查德.丹尼爾就是個三黨人,而且如果我猜得沒錯,阿爾弗雷德.史密斯說不定也是個三黨人。國政府。黨的成員,或者說是他們的擁護者。而三黨:|+了!”
“老板。我拍攝《一個國家的誕生》地時候,就對他們的力量有切身的感受,黑手黨和他們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他們可以一個晚上之間讓敵人死無葬身之地,我們拍攝這部電影,肯定會招惹他們,那樣以來,夢工廠可就陷入了萬劫不複的地獄了!”
“三黨人不僅僅是人們想像中的黑社會,其實現在他們在美國政府裡麵擔任著很多重要的職位。也就是說,他們手中還攥有我們不可小視的政治力量,如果我們招惹了他們,就意味著我們明裡暗裡都會有麻煩,那可是會死人的!”
格裡菲斯扯住了我的衣服。捶胸頓足。
“老板,目前的問題是,我們不僅僅招惹上三黨。我們麵對地是大部分的美國人呀!你搞民權運動那會無所謂,因為那是黑人,美國人對黑人沒有什麼特彆的想法,因為黑人曆史上是引進來的奴隸,更多的時候是白人地傭人,你給他們爭取一點利益,美國人是沒有什麼意見的,但是印第安人就不一樣了!曆史上,他們可是白人的敵人,當初有多少白人死在了他們地弓箭之下。你知道嗎!?幾百年來,美國的文化中,不管是還是電影裡。隻要一提到印第安人,那就是魔鬼的代名詞。這種觀念,在美國人的心目中已經根深蒂固了,你這回站出來,是在和他們受到了幾百年灌輸的思想作對,是和他們的信仰作對,你明白這個後果嗎?!”
格裡菲斯急了,真急了,我從來就沒有看見過他如此急過。
作為好萊塢的老電影人,格裡菲斯說對於事情的了解程度無疑是比我清楚的,我毫不懷疑他所說的這些話地真實性,但是隻要我做過的決定,根本就可能更改。
這,是我的脾氣。
“大衛,你說地這些話,我信。我也知道我這麼做將麵臨多麼大的阻力,但是我不會收回我地話。”
“老板,我知道你固執,但是這一次不一樣呀!”格裡菲斯快要瘋了。
我燦然一笑:“大衛,沒錯,如果我們這麼做,肯定會遇上挫折,但是知難而上迎著挫折前進,不一向是我們夢工廠人的作風嗎!?美國人稱我是美國社會和公眾的良心,他們稱夢工廠是‘真正的有良知的電影公司’,不就是因為我們敢於向醜陋和黑暗作戰嗎!?我一直跟你們說,拍電影,拍的就是良心!不是說你拍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讚頌友誼、真理的電影你就有良心了,或者是你拍了av電影就沒有良心了,這個良心,指的是你必須明白道德上的底線,這條底線很抽象,看不見摸不著,但是你會知道它是什麼。現在,那幫人開槍打死了300印第安人卻在談笑風生為自己辯解,一個國家,很多人都在像聽趣味故事一般嘻嘻哈哈,這就是觸犯了我心裡的這根底線!”
“不錯,我們會遇到挫折,這是不可避免的。可哪一次我們沒有遇到過挫折,哪一次我們不是跌跌撞撞地走過來最
了呢!?我相信美國人不是傻子,他們還有辨彆是非要他們明白我們的想法,他們就會我們!”
我的這些話,讓格裡菲斯和斯登堡等人都神情為之一震。
長久以來,這些夢工廠人心中一直就有著一種其他電影人沒有的驕傲,那就是我們的追求,被稱為“夢工廠精神”的終極價值,有這個東西在,夢工廠就有了主心骨。
而現在,正是這種精神需要發揚的時刻!
“老板,反正我也一把年紀了,也不在乎生死,這一次,就讓我和你一起迎接這場風雨!13年前,《一個國家的誕生》讓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