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於夢工廠來說,這樣的瘋狂卻並不存在。
在我的要求之下,夢工廠的員工們老老實實地堅持在自己的崗位上,公司裡麵地那些人,也都偷偷地將自己一生地積蓄轉化成相對保險的實業或者是貴金屬。
但是哈維街人卻幾乎無一例外地卷入了股市。
夢工廠沒有建立的實話,哈維街是好萊塢最窮的地方,但是現在,哈維人生活富足,每一個家庭的銀行賬戶裡麵都有不少存款。
股市風暴,哈維人根本無法避免,他們和其他人沒有任何地不同,都想多賺點錢。
實際上,這段時間,他們地確賺了不上。
我在酒館喝酒的時候,酒館裡麵地哈維人幾乎都在談論股市,每一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微笑,看樣子從股票市場裡麵收獲頗豐。
“老大,看著這些人,我替他們擔心。”和我坐在一起的甘斯,看著眼前的這些哈維人,暗暗搖了搖頭。
其實不光甘斯擔心,我也很擔心。
彆看哈維人現在這麼風風光光,一旦經濟崩潰了,這些人全部都要一貧如洗,不僅一夜之間變成窮光蛋,恐怕有些人還會簽下巨額的債務,跳樓,是肯定的。
如果說其他人我沒有什麼想法的話,對於哈維人,就不一樣了。這些人,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更是夢工廠最堅定的支持者,我不希望看到悲劇在他們的身上上演。
“怎麼辦呢。難道讓我高速他們股市有可能會崩潰?”我看著甘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甘斯點了點頭。又馬上搖了搖頭:“老大,這恐怕不行,這件事情關係重大,如果我們高速了哈維人,說不定就會泄露出去,到時候對於夢工廠可是大大的不妙呀。”
“但是總不能讓這些人眼睜睜地跳進火坑吧。”我匝吧了一下嘴。
我和甘斯正在說著。就看見洛克大爺用巨大的木盤托著一堆熱騰騰地黑麵包走進了酒館。
“來來來,我請客!還有啤酒!”洛克大爺招呼著他的兩個孫子,把啤酒什麼的一股腦兒搬了進來。
“洛克大爺,是不是股票賺了不少呀?!”酒館裡麵有人大聲叫道。
眾人一片哄笑。
洛克大爺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道:“當然!我把我銀行裡麵聚蓄的所有錢都取出來交給了迭達,那家夥炒股一個星期,就給我賺回來了5000美元,上帝呀,這可夠我賣兩
“感謝上帝!美國現在簡直就是天堂!”
有人大叫著。酒館裡麵頓時籌交錯,十分的熱鬨。
“柯裡昂先生?!你也在這裡呀!來來來,吃塊我地黑麵包,你最喜歡吃的了。”洛克大爺看見我,十分的高興,把最好的一塊黑麵包塞到了我的手裡。
“洛克大爺,你賺了不少呀。”我拉著洛克大爺坐下,笑了起來。
洛克大爺被我說得不好意思,道:“其實我也不懂股票這東西。我連字
識,哪裡懂這個。是他們讓我投進去的,說這個能然能賺錢,而且能賺大錢!我把我全部的聚蓄都投進去了,我想過不了多長時間,我就可以攢足夠的錢,給我的孫子們一人買一棟房子了。到時候。再給他們找到女人,我就可以笑著死去了。”
洛克大爺滿眼放光,憧憬著他和孫子們地美好生活。
不知怎麼的,他這樣的目光,讓我覺得分外的心酸。
經濟危機一旦來臨。洛克大爺一輩子辛辛苦苦賣麵包賺來的錢。
可就全部化為泡影了。連同這些錢消失的,還有他們對生活的希望。
而這個酒店裡麵的所有人。現在都還沉浸在他們的美夢中,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地到來。
“洛克大爺,有句話我得告訴你,股票這東西,不是你們能玩的。它是一隻吃人的老虎,知道嗎?”我看著洛克大爺,沉聲說道。
我的一句話,頓時讓周圍安靜留下來。原本還高高興興地談論準備明天再大乾一場的人,全都睜大了眼睛。
我在哈維人心目中的威望,是毋庸置疑的,我的話,對於他們來說,有地時候比什麼東西都要重。
“柯裡昂先生,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賺錢不對嗎?”洛克大爺有點不明白。
“是呀,柯裡昂先生,現在美國人都在炒股,而且都在賺錢。我們不轉地話,會被彆人賺去的。”剩下的人,也聽不懂我的話。
看著這些一臉興奮的人,我真不知道如何跟他們說。
“洛克大爺,剛才迭達說得對,美國人都在炒股,都在賺錢,可問題是,大家都在賺,那輸地人是誰?這錢,不能白白來吧?”我沒有道明其中地原委,隻是問了一個他們都明白的問題。
洛克大爺點了點頭:“柯裡昂先生說得沒錯,我也覺得這錢來得太容易了,拿在手裡,不如賣黑麵包賺來地錢踏實。是呀,大家都在賺錢,卻沒有人輸,這不合理。”
其他人,有的點頭,又得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卻一臉的懷疑。
錢的誘惑,畢竟是太大了。
“柯裡昂先生,我聽你的,明天我就不炒了,老老實實賣我的黑麵包。”洛克大爺笑嘻嘻地看著我,喝了一口啤酒。
我笑道:“洛克大爺,各位哈維街的父老鄉親,你們要是信任我,不如明天把你的那些錢送到夢工廠去交給財務部的人,他們會給你們一一登記,這些錢,會稱為夢工廠的新的股份,而你們都會成為夢工廠的新的股權人,年底的時候,夢工廠賺了錢。還可以給你們分紅。這樣,也比你們存在銀行裡麵要好得多。”
我的話,頓時讓酒館裡麵炸了鍋。
有地人點頭同意,有的人卻不太認同。
“柯裡昂先生,你叫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明天我就把錢送去。”洛克大爺咧著嘴,笑得很是開心:“我們哈維人早就把夢工廠當成了自己的家,這些錢放在夢工廠那裡,我安心!”
“我明天也把錢送去!”
人群中有不少人都讚同洛克大爺的舉動,也有不少人一言不發,顯然,他們認為把錢放在夢工廠那邊年底分紅賺到的錢可能根本無法和投入股市的錢相提並論。
對於這些人,我也無可奈何,畢竟那是人家地錢。他們有處理的自由。
在酒館裡麵和哈維人喝了一會酒,我帶著甘斯起身離開。
走出酒館,回頭看著裡麵的通明、人聲鼎沸,我不由得搖了搖頭。
“老大,你讓他們不要把錢投入股市不就行了嘛,乾嗎還要讓他們吧錢送到夢工廠入股?”甘斯對我剛才的舉動有點不明白。
我歎了口氣道:“甘斯,你也看到了,那些錢都是這些人一輩子的積蓄,洛克大爺賣了一輩子的黑麵包。也就賺來那麼一點錢,即便他不投入股市,一旦股市崩潰經濟蕭條,我擔心他的那些錢存在銀行裡麵會縮水。那可是他生活下去的全部希望呀。”
甘斯看著我,點了點頭,久久不說話。
“老大,你認為股市崩潰,真的會帶來那麼嚴重地後果嗎?”甘斯走著走著。突然轉過身子問我。
問完了這句話之後。他撓了撓頭:“其實這段時間以來,我雖然讚同你的做法,但是還是認為即便股市出現問題,恐怕也是小問題,哪有你和卡爾文說得那麼恐怖。”
“不光光你這麼想。公司裡麵很多人都這麼想。是吧?”聽著甘斯的話,我笑了起來。
甘斯也笑。然後算是承認了:“老大,其實夢工廠像我這樣想的人還有很多,隻不過大家一向信任你,認為隻要你的決定,就肯定沒有錯。”
“就像是洛克大爺他們?”我指了指身後的酒館。
“對!”甘斯嘿嘿一陣傻笑。
第二天,哈維人絡繹不絕地把自己一輩子的儲蓄送到夢工廠的財務部,最終的總數竟然有近200,這和幾年錢整個哈維街地人手頭的錢集合在一起都超不過一萬美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些錢,我讓甘斯親自處理。
“這些不是錢,而是哈維人一輩子的希望,不管夢工廠會發生什麼,我希望不要讓這些錢打水漂。”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甘斯一個勁地點頭。
這200,實在是太重的。
不過雖然大多數的哈維人把自己的錢送到夢工廠,也有一部分地人沒有送過來,這些人依然炒著他們地股票,樂此不疲。
對於這些人,甘斯原本想帶人一家家地上門勸說,但是讓我拒絕了。事情我已經跟他們說了,他們不聽,勸說也沒有用。
處理完了哈維人的事情,我總算是安穩了下來。
公司電影、電視劇的事情,已經分下去了,有斯登堡、格裡菲斯他們忙著,股市、經營上麵的事情,有柯立芝、利弗莫爾等人盯著,一下子,我仿佛變成了一個閒人。
很多人都讓我趕緊寫劇本拍電影,在家裡萊尼等人說,到了公司也能聽到茂瑙等人的嘮叨,不過我地心裡麵卻繃著一根線,那根弦沒有繃斷,我是根本沒有心思拍電影地。
至於這根弦是什麼,不言而喻。
而對於我的表現,洛杉磯民眾似乎也沒有過大地反映。
要是在往常這個時候,估計民眾的催促聲早就轟然而至的,但是今年,出了洛杉磯各大媒體有的時候會偶爾在文章裡麵提一下希望看到安德烈.柯裡昂的新片之外,民眾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股市裡麵。
這倒是讓我趕到了
輕鬆。
一開始,我還呆在公司裡麵喝喝茶看看電視,時間長了就有點膩歪,便讓卡瓦開著車到城裡麵溜達。
逛逛咖啡店,到聖卡塔麗娜島和小達揚一起玩,或者是到愛迪生地療養院裡麵找他下棋,倒也不亦樂乎。
這一天傍晚,在和愛迪生下完了最後的一盤棋把愛迪生口袋裡麵地錢全部贏完之後,我樂嗬嗬地坐在後麵的車座上回公司。
時間已經是五點。陽光燦爛。金黃,但不耀眼。打開車場,海風呼呼地灌進來,夾雜著海洋的氣息撲在臉上,讓人頓時清醒了不少。
道路兩旁。都是高高的繁茂地法國梧桐,偶爾會看見野地裡飛起一群白鳥。那種景色,美得讓人窒息。
“老板,這一段時間,愛迪生好像輸了不少錢。”卡瓦在前麵一邊開車,一邊笑道。
“那老頭子有地是錢,不在乎這一星半點的。”我舔了舔嘴唇,然後把手裡的煙蒂丟到外麵的道路上。
“卡瓦。我聽吉米所你最近一有空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有什麼要忙呀。”我在車座上,笑著問卡瓦道。
“吉米這小兔崽子。舌頭太長了,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他!”卡瓦甩了甩頭發。
“彆轉移話題,說,你最近忙什麼了?平時連你開車的時候都有點心神不寧。今天來地時候還開錯了路,這樣的事情可從來沒有在你地身上發生過。”我看著車前頭視後鏡上卡瓦的那張臉,笑道。
卡瓦像是正在作案的小偷被然抓大了一般。麵紅耳赤,結結巴巴地道:“其實我也沒乾什麼,就是弄了點小娛樂。”
“小娛樂?你這家夥不會偷偷炒股去了吧?”我眯起了眼睛。”
“沒有!沒有!老板,我發誓我沒有!”卡瓦大急。忙道:“你吩咐的事情,我從來都是嚴格遵守,怎麼敢偷偷跑去炒股?!”
也是,卡瓦的性格我最了解。這家夥是不會乾這種事情的。
“那你忙什麼了?”我問道。
卡瓦見不說不行了。這才尷尬地笑了笑,道:“老板,其實這幾天,我去賭兩把了。”
“賭兩把?你這家夥什麼時候學會賭博了?!原來什麼也不懂,現在竟然學會賭博了?!”我坐了起來。
卡瓦使勁搖頭。差點沒把腦袋搖掉。
“老板。我說的賭兩把可不是你想象中地賭博!我指的是賭馬!”
“賭馬?!”
“對。賭馬!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會呀。”卡瓦極其無辜地看著我。
他這話。我信。卡瓦這家夥。屬於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到地人,你讓他去玩賭牌那種動腦子的事情,還不如殺了他。
而身為印第安人的他,從小就和馬廝磨在一起,對賭馬感興趣。十分的自然。
賭馬。是西部早就有的傳統,而且一直以來長盛不衰。光在加利福尼亞州就有三個美國最大的賽馬場之一,其中洛杉磯以傑佛遜地名字命名的傑弗遜賭馬場,就以場地的巨大、賽事的精良、賽馬地純正而聞名整個美國。
賽馬運動,分為貴族式賽馬和平民式賽馬兩種類型,所謂的貴族式賽馬,自然指是像傑佛遜賽馬場裡麵舉行的賽馬比賽,巨大的場地,優良純正地賽馬,數以萬計地觀眾(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有錢人)讓這項運動成為洛杉磯市乃至整個西部最賺錢的運動之一。而一匹參加貴族式賽馬比賽的純種賽馬,身價有的時候會達到幾百萬。
一些有錢人,則專門投入這項事業中來,引進最優秀的賽馬壯大自己地實力,這些賽馬,比人要金貴得多,據說連住地馬廄都比一般人地臥室還要好,不但時時有人伺候,而且在民眾當中享受著連人都無法擁有地尊敬和榮譽。
所謂地貧民式的賽馬,那就複雜多了。這樣的賽馬,往往在極為簡陋的賽馬場中舉行,有的時候乾脆就沒有什麼賽馬場,一塊曠野,一片荒地,用石灰撒上白線,豎起柵欄,就可以了。
參加貧民事賽馬地人,都是普通不能在普通地老百姓,他們下注很少,圖得就是一個樂。
而參加這種比賽的賽馬,根本就沒有什麼純種不純種一說,隻要是馬,隻要有人覺得它不錯,就可以把它扯進來比賽。
賽馬不光光有馬,還需要有騎手。貴族式地賽馬,有專門經過訓練的騎手,這些騎手往往從專門的學校畢業,經過無數的實戰,經驗豐富,而平民式賽馬的騎手就五花八門什麼樣的人都有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賽馬這項運動,是美國人比較喜歡的運動,尤其是在西部,人們對賽馬的喜愛,是來自血液來自骨髓的那種。
“卡瓦,你這家夥現在手頭挺有錢的嘛,我聽說傑佛遜賽馬場一般沒有幾萬美元你都不好意思進去。”我開起了玩笑。
卡瓦笑道:“老板,你說的那是有錢人,現在傑佛遜賽馬場已經開設了專門向普通民眾的賭票,不顯著投注的數量,誰都可以投。不過我對那種地方不敢興趣。”
“為什麼不感興趣?!那裡可是美國最好的賽馬場之一!裡麵都是高昂雄壯的純種的賽馬,騎手的技術也一流,極具觀賞性,你怎麼可能不敢興趣呢?”我睜大了眼睛。
卡瓦一邊開車一邊道:“老板,你說得一點都沒有錯,傑佛遜賽馬場不僅設施好,裡麵的賽馬和騎手也都很棒,但是在我看來,那完全是遊戲,而不是真正的賽馬。”
“你看看那些賽馬,一個個照顧得比人還好,完全失去了一匹馬本來就該有的神采而淪落為賺錢的工具,實在是可悲。我喜歡那些平民式賽馬場裡麵的馬,雖然不優秀,但是他們每一匹都是那麼的獨一無二、野性十足,不像傑佛遜賽馬場裡麵的那些馬,全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差遠了。”
說到馬,卡瓦頭頭是道,他是這方麵的專家,我想即便是那些專業的賽馬師都不是他的對手。
不知道怎麼的,被卡瓦這麼一搗鼓,我也覺得挺有意思的。
“卡瓦,不回公司了,你帶我到賽馬的地方看一看。”我對著卡瓦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