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伯特.胡佛的病,讓我柯立芝的心情分外的沉重。當我們從白宮裡麵出來的時候,麵對著這個喧囂的城市,兩個人都有點失神。
可以說,身為總統的胡佛,現在是夢工廠最大的一個靠山,看到他那副模樣,我們不可能有多開心。
不過和埃德加.胡佛的這次邂逅,倒是讓我對這個人很有興趣。柯立芝告訴我,這個調查局的頭頭,是美國最不能招惹的人。在他的心目中,好像這個埃德加.胡佛就是個惡魔的化身,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胡佛並不像柯立芝說的那麼可怕,至少他對我來說也還算有禮貌,而且也很親近。
柯立芝的最大希望就是埃德加.胡佛能夠在這件事情上站到我們這邊來。他說得一點都沒錯,如果埃德加.胡佛能夠在這件事情上幫助共和黨,幫助胡佛,那我們一幫人可就算是放心了。不過我認為,在這件事情上埃德加.胡佛如果能夠保持在民主黨和共和黨之間保持中立,就已經是阿彌陀佛了。
隨著胡佛的生病,共和黨現在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很是強大,但是實際上已經是完全色厲內荏了。
我和柯立芝並沒有打算在華盛頓多做停留,而是當天晚上就搭乘著飛機飛回了洛杉磯。
在飛機上,柯立芝和我商量了一下夢工廠針對這件事情需要做的對策。
“安德烈,我現在雖然不知道胡佛生的是什麼病,但是看他那情況很是嚴重。我想我們必須事先定下一些打算了。”柯立芝說這句話地時候,臉色很陰沉。
“我和你想法完全一樣,可是問題是,現在我們能做什麼呢?”我轉臉看了一下柯立芝,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柯立芝聳了聳肩。歎了一口氣,道:“說實話,我們還真的不能做什麼。畢竟我們也隻是個電影公司,說大了點是個財團,這些和政治有關的事情,我們改變不了。”
“所以呀,我們能做的,也隻有裝大自己地實力了。如果胡佛真的有個好歹。兩年之後基本上當總統的人估計就是那個富蘭克林.羅斯福了,到時候那家夥肯定會對我們動手的,因此這兩年來我們必須想方設法增加自己的免疫力,要不然到時候羅斯福這個病毒可就會讓我們夢工廠轟然倒地。”我長出了一口氣。
“公司正常的業務肯定得繼續,不過我想即便是羅斯福當上了總統,他想對付我們也不容易,在這兩年的時間裡,我覺得我們得做出一些反擊工作。”柯立芝笑了笑,伸出了幾根手指,道:“先。我們必須和其他的一些財團搞好關係,比如杜邦財團。聯邦政府裡麵,不管是共和黨還是民主黨,說到底最後都是這些大財團地意見的代表。如果我們和這些大財團關係好了,而且利益什麼的有了一個共同點,那羅斯福就是當上了總統對付我們的時候他也得考慮清楚。”
“其次,我覺得我們洛克特克財團也必須積極扶持我們的政治代言人了,杜魯門我看就很不錯。他現在是洛杉磯議會的議長,以後可以朝加州州長的方向展,最後說不定可以向總統的位置上動衝擊。這樣以來,我們洛克特克財團不就又有了一根擎天柱了嘛。”
“還有。安德烈,我現在一點都不擔心羅斯福上台會給咱們財團多麼大的報複。為什麼?那是因為咱們的聲望在這裡。這麼多年來,夢工廠在民眾中地聲望,你安德烈.柯裡昂在民眾中的聲望,我想在美國已經沒有人能夠相比了。洛克菲勒財團那麼牛,實力那麼巨大。和咱們作對。現在落了個什麼下場?”
“羅斯福和洛克菲勒財團不同。洛克菲勒財團即便是聲望沒有了,他們還有經濟實力。還可以生存下去,可羅斯福就不一樣了,聲望是他最大的財富,如果這個丟了,他基本上也就把自己的政治生涯毀了。這個險他是不會去冒地。“安德烈,這就是我的想法。我覺得我們現在沒必要那麼害怕。我們不能小看了自己。”柯立芝說完了這些話,笑了起來。
“老板,卡爾文,我覺得你們現在說這個太早了。胡佛現在還沒死呢,即便是死了,也還有兩年的任期這屆政府的任期才滿呢。想那麼多乾嘛。”一旁的達倫.奧利弗看著我和柯立芝,眼神閃爍。
這家夥的話,還真的把我們說得一愣。
是呀,現在看來,說這些問題還的有些早了。
胡佛病重地消息,除了極少數的人知道之外,公眾根本不清楚。
雖然胡佛不在公眾麵前露麵,但是民眾很好有人注意到這一點。1930年的開始一兩個月,胡佛政府連續頒布了3個專門應對經濟危機的法案,法案已頒布出來之後,受到了民眾的廣泛歡迎。從去年下半年開始,在我的建議之下,胡佛推行了新政,這種新政對經濟地恢複、民眾信心地恢複起到了巨大的積極作用。
在美國各地,各種大型地公眾設施項目,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這些公眾項目解決了大量的失業人口,同時也帶動了美國經濟的展。此外,針對股市、農業、工業等各個方麵的法律、政策都紛紛出台,使得原本墜入深淵的美國,形勢得到了有力的逆轉,經濟開始出現了強勁的恢複跡象。
美國的這種現象,被世界各國的經濟學家稱之為“美國奇跡”,也使得那些深陷在經濟危機泥潭中的國家們紛紛效仿。法國、英國等這些老牌國家更是仿照美國的這種新政模式紛紛推出類似地舉措,結果都獲得了不錯的效果。
在這種形勢下,胡佛本人的聲望節節攀升。而忙於經濟建設中的美國民眾,也根本不會想到他們敬愛的總統,現在正在白宮地那間辦公室裡麵接受治療呢。
回到洛杉磯之後,我**還沒有捂熱,就從甘斯那裡得來了一個讓我十分不悅的消息。
“老大。你可回來了,有件重要的事情得跟你說一說。”我一進家門,就看見甘斯坐在客廳裡麵等我了。
“什麼事情明天到公司說不行嗎?”我脫下外套,一**坐在了沙上麵。
“這不是事情緊急嘛。”甘斯白了我一眼,道:“剛剛從杜魯門那裡收到了一個對於我們十分不利的消息。”
“不利的消息?最近怎麼都是一些不好的消息呀。”我一聽甘斯這話,立馬頭疼了起來。
“這消息,你和你的老丈人有關係。”甘斯忙不迭地加了一句。他這句話,讓旁邊的一幫女人都抬起了頭。
“是米高梅出了什麼事情?”我地一句話。讓萊尼緊張了起來。
“不是。”甘斯搖了搖頭,道:“是老杜邦。”
“老杜邦?!”我睜大了眼睛,然後轉臉看了看旁邊的娜塔麗亞。
娜塔麗亞抱著瓦波裡正在沙上玩耍呢,聽到這裡麵嚷了起來:“甘斯,我爸爸到底乾了什麼?”
甘斯堆笑道:“嫂子,我真的不明白你的那個老爹到底是怎麼想的。說起來,他和老大也是親戚,而且現在洛克特克財團和杜邦財團也是合作夥伴,洛克特克電視台裡麵可有著他們十分之一的股份呢。可昨天,杜邦先生做了一件極其對不起我們夢工廠的事情。”
“什麼事情?”甘斯這話說得我一愣。
讓.杜邦.貝爾蒙多和馬爾斯科洛夫不一樣。馬爾斯科洛夫充其量也就是米高梅的老板,他能做的最大的事情也隻不過是在好萊塢地內部倒騰,可讓.杜邦貝爾蒙多可是杜邦財團的掌門人,他要是有什麼動作。那可是會掀起滔天巨浪的。
“昨天,杜邦先生和小凱瑞.洛克菲勒簽署了一項協議,答應杜邦財團融資150億美元到洛克菲勒財團的花旗銀行裡。”甘斯攤了攤手。“什麼!?杜邦此案團融資150億美元到花旗銀行!?”我一下子就蹦了起來。
上帝呀,這還得了!
洛克菲勒財團在經濟危機中損失慘重,財產一下子縮水到了原來地三分之一,而且被看作是洛克菲勒經濟動脈的花旗銀行,也陷入了絕境。在將他們原先的黃金儲備跟我們夢工廠兌換了之後,經濟危機以來。使得花旗銀行根本沒有任何的抗擊打能力,資金鏈瞬間崩斷。
1928年底的時候,花旗銀行不僅全部關閉了西部所有的銀行,更是大批量地削減原來的附屬機構,業務萎縮得隻在美國東部艱難維持。花旗銀行的這種局麵,無疑是洛克菲勒財團整體形勢地**。
對於洛克菲勒財團來說。花旗銀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這個銀行係統倒閉了,那麼整個洛克菲勒財團就離崩潰不遠了。因此。即便是老約翰.洛克菲勒在世的時候,他也是千方百計想儘一切可能把花旗銀行給扶持起來。
所以,洛克菲勒財團才會想儘各種辦法拉攏政府或是其他的財團融資。胡佛新政之前采取的一些政府救濟政策,雖然給花旗銀行帶來了不少的好處,但是杯水車薪,因為這些救濟政策根本沒有堅持多久就被舍棄了。
整個花旗銀行,目前就如同一條大魚擱淺在泥沼裡麵,無法動彈,它需要地,就是一汪清水。如果有了這股水,這條大魚就能夠重現飛騰起來。
最為老對手,夢工廠自然不希望花旗銀行能夠重振雄風。事實上,我們之前也給胡佛打過了招呼,讓他不要采用一些對花旗銀行有所幫助地做法。
結果現在好了,讓.杜邦.貝爾蒙多這家夥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投資了150億美元到了花旗銀行那裡。要知道。這麼多大一筆錢在,那就等於給了花旗銀行一個翻身的機會。
這顯然不是我希望看到了。
“甘斯,爸爸真地這麼做了?”娜塔麗亞自然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聽這個消息,氣壞了。
“娜塔麗亞嫂子。這個我難道還能騙你不成。”甘斯點了點頭。
“安德烈,我去找爸爸說去!”娜塔麗亞放下瓦波裡就朝電話走去,卻被我一把拉住。
“不要說了。”我笑了起來。
“為什麼!?他這麼做,不就是叛徒的行為嗎!?”娜塔麗亞氣道。
我擺了擺手,笑道:“娜塔麗亞,從我們這邊看,或許你爸爸做的事情的確不對。但是從他那邊理解,這件事情說不定就合理了。”“我不明白!”娜塔麗亞坐在我地旁邊。抓住我的手撅起小嘴道:“他這麼做明明就是沒有考慮到你嘛!”
看著氣得小臉煞白的娜塔麗亞,我的心裡麵沒來由地一暖。
“娜塔麗亞,你爸爸怎麼說也是一個財團的掌門人。杜邦財團這麼大的規模,他做的任何事情,當然都要以杜邦財團的利益為最大地目標。他融資150億美元到花旗銀行,這麼大一筆數目,基本上就等於杜邦財團將近四分之一的總資產,根據他的那種謹慎的個性,如果不是洛克菲勒財團許諾了優惠的條件,你爸爸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他這麼做。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次合作,對於杜邦財團來說,絕對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娜塔麗亞。你是杜邦家族的人,我想你比任何人都理解你爸爸的行事追則吧。在他眼裡麵,杜邦財團最為重要,其他的都無法與之相比。包括我這個所謂地女婿。實際上,他這麼做,也是無可厚非的。何況現在人家已經簽了協議了,你去找,又有什麼用處呢。”
我在娜塔麗亞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娜塔麗亞氣鼓鼓的看著我,還是有些不服氣。
“甘斯,我想和我們地杜邦先生見見麵,你安排一下吧。”我轉臉對甘斯說道。
“這件事情不要麻煩甘斯,我去告訴爸爸,讓他過來看外孫!”娜塔麗亞站起來。氣鼓鼓地走向了電話機。
“老大。娶到了娜塔麗亞嫂子這樣的女人,你可真有福氣。”甘斯對我吐了吐舌頭。
娜塔麗亞一出馬。事情果然立刻就被搞定。讓.杜邦.貝爾蒙多似乎很是怕自己的這個女兒,答應有空就飛過來。
結果當天的晚上,讓.杜邦貝爾蒙多的車子就開進了家裡。
我親自去迎接,算起來,讓.杜邦.貝爾蒙多這還是第一次到莊園裡麵來。
“安德烈,早就聽說你這莊園裡麵最壯觀的就是這生肖噴泉,這麼一看,果然是名不虛傳!好看!好看!”站在那個巨大的生肖噴泉跟前,讓.杜邦.貝爾蒙多是連連讚歎。
“就差最後兩個青銅頭顱了,等集齊了那兩個,我的一個心願就算是完成了。”看著被燈光映照得異常雄偉地生肖噴泉,我笑了起來。
“杜邦先生,最後的那兩個頭顱,在洛克菲勒財團那裡呢,不把洛克菲勒財團扳倒,老大的這個心願是完成不了的。”旁邊的甘斯加了一句話。
一說到洛克菲勒財團,讓.杜邦.貝爾蒙多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尷尬地表情來。
讓.杜邦.貝爾蒙多不是個傻子,他當然知道我專門叫他過來為地是什麼。
“安德烈,杜邦財團和洛克菲勒財團簽署的那個協議,你知道了吧?”讓.杜邦.貝爾蒙多點燃了一支煙,看著我道。
這老家夥,太聰明了。他知道這件事情如果由我說出來,他肯定丟麵子,所以乾脆自己提出來了,他這麼一搞,反倒弄得自己很有道理一般。
“知道,這件事情我也剛剛知道。”我把讓.杜邦.貝爾蒙多帶到了客廳,然後示意他坐下。
“爸爸。不是我說你,你也知道洛克菲勒那幫家夥和安德烈地關係,你這麼做,不是背後插了安德烈一刀嗎!?”娜塔麗亞氣歪歪地說道。
娜塔麗亞的這句話,讓讓.杜邦.貝爾蒙多老臉一紅。
“杜邦先生。你這麼做,算是幫了洛克菲勒財團地一個大忙之後,結結實實捅了我們夢工廠一刀。你這是給我們找麻煩呀。我們巴不得洛克菲勒財團倒了呢,你這麼一搞,老大恐怕永遠都無法集齊那十二個生肖頭顱了。”甘斯也在一旁幫起腔來。
讓.杜邦.貝爾蒙多十分尷尬地咳嗽了醫生,抬起頭來,看著我,說出了一番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話。
麵對著娜塔麗亞和甘斯的詰問。讓.杜邦.貝爾蒙多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這個見識過了無數場麵的老頭,臉上的表情,更多地,是沉穩。
“安德烈,這件事情,我必須跟你說清楚。而且即便是你不叫我過來,我也會來的。”讓.杜邦.貝爾蒙多笑了笑,道:“我這個人,幾乎就是白手起家。自從創立杜邦財團的那天起,我就把杜邦財團看成是我的一切,而我一輩子最大的理想,最大的目標。就是讓杜邦財團不斷壯大,讓這個財團能夠成為美國頂尖的大財團,為了這個目標,我可以不擇手段。”
“也許你們覺得在這一點上,我和老約翰.洛克菲勒有些相似,實際上,我們這一代人,我們這些身份差不多相同的人。華爾街地那幫財閥們,幾乎都是這個樣子。他們奉行的,也都是這樣的法則。”
“這是我們能夠生存下去並且一路走來的最大的法寶。友情、親情對於我們來說,當然是總要的,但是如果涉及到了財團的利益,我們肯定更會選擇後。所以。儘管你是我的女婿。儘管洛克菲勒財團是你們的死對頭,當我現和他們合作能夠給杜邦財團帶來巨大的機會和利益地時候。我也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合作的。這就像我在你們洛克特克電視台買下十分之一的股份,是一樣的道理。”
“這是我地行事風格,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讓.杜邦.貝爾蒙多看著我,一臉的真誠。
實際上,他說的這些,我早就料到了。而且說實話,如果我是讓.杜邦.貝爾蒙多,說不定我也會這麼乾的。
這樣的一個選擇,很多人都會理解。
“杜邦先生,我十分理解。我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叫你過來,還是想了解一下杜邦財團和洛克菲勒財團這個合作的詳細情況。當然了,如果這涉及到了杜邦財團的商業機密,你可以不回答。”我笑道。
我地話,使得讓.杜邦.貝爾蒙多也笑了起來。
“這個,我可以跟你說說。”讓.杜邦.貝爾蒙多喝了一口茶,繼續道:“這個合作,是小約翰.洛克菲勒主動找到我的。你也清楚,我和洛克菲勒家族的那幫人,關係很負責,我們之間有過合作做過朋友,但是同樣做過對頭。老約翰.洛克菲勒活著的時候,我們兩個從來就沒有合作過什麼特彆大的項目,更多的時候,是在一起心懷鬼胎地操作一些小項目。所以,當小約翰.洛克菲勒主動找到我地時候,我多少有點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