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中國拍攝電影的決定,引起了所有人的反對,但是最後在我的固執之下,他們又不得不同意。
既然中國之行確定下來之後,那麼就要安排接下來的各種事情了。
“老板,你說去拍攝電影,現在你手頭連個劇本都沒有,你想拍攝什麼電影呢?”斯蒂勒問我道。
他的這個問題,讓其他人也都連連點頭。畢竟夢工廠一向的做法都是先有劇本然後再搭建劇組進而進行拍攝工作的,但是這一次卻明顯不是這麼回事。
我現在手頭空空如也,隻說是去拍電影,至於拍攝什麼電影,自然是大家關心的話題。
“等到了中國,就有劇本了。”我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讓我拿出具體的劇本,根本沒可能,我頂多隻能拿出一個拍攝方案來,而且這個方案還是最簡單的那種。
“老大,我真不明白你乾嘛要去。”甘斯還是不太同意我去,直搖頭。
“甘斯,老大要去,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支持老大!”胖子拍了拍甘斯的肩膀。
“那接下來的工作怎麼安排?”甘斯看著我,問道。
我沉吟了一下,道:“這也是我擔心的。今年下半年會出現很多事情,也是最緊張的時候,我不在的時間,公司和財團生的所有重大事情,可以電報告訴我,然後由董事會集體討論決定。”
“我們夢工廠的安身立命之所在,還是電影,因此進行拍攝工作的人員,必須兢兢業業早日完成拍攝目標。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麵,公司裡麵的所有電影業務由甘斯、大衛和雅賽爾等人重點處理,此外。關於政治上的事情。比如和魯特曼合作進行總統選舉,都由卡爾文負責,他辦事,我放心。至於洛克特克其他的分公司,讓他們各自按照他們的正常地規劃工作吧。”我聳了聳肩。
這番話,說得雖然沒什麼新意,但是他們都知道自己要乾什麼,對於這幫人我還是極為放心地。
“老板,我們擔心你。”斯蒂勒沉聲說道。
“是呀。現在中國形勢那麼亂,日本人好戰成性。你跑到那邊去。萬一生什麼意外。怎麼辦?而且你也說了,說不定會爆一場戰爭,如果真的爆了,像你這樣的人。是最容易受到傷害的。”一直不說話的柯立芝開頭了。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我相信那些家夥還是會對我忌憚一點的。”我笑了笑。
“這樣吧,安德烈,我打電話給魯特曼,讓他以總統的身份出外交函件給中國的領導人,同時也給日本方麵打聲招呼,這樣的話,雙方都會對你進行特彆的照顧。”柯立芝地這個提議獲得了所有人地一直讚賞。
“中國那邊倒是好說。我擔心日本人如果知道了會對我地拍攝工作有所警覺。”我皺起眉頭道。
“沒事。我們告訴他們你去中國東北是去考察的,不就行了。”柯立芝看著我道。
“也行。”我點了點頭。
“老大。這次拍攝,你打算帶什麼人過去?”甘斯問道。
“夢工廠裡麵的人不用帶太多,因為這一次演員都不會使用咱們自己的。胖子跟著我過去,斯登堡跟著我過去當副導演,相關燈光、化妝等組地負責人去了行了,其他的人,我們在中國找,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借用明星影戲公司的人。”我靠在椅子上,點燃了一支煙。
“就這些!?”甘斯長大了嘴巴。
他們對於我帶這麼少的人很不喜歡。
“也不儘然。除了拍攝的人之外,另外我恐怕要帶上一大撥人了。”我笑了起來。
“一大撥人?什麼人?”甘斯等人有點不明白我的意思。
“卡瓦這次跟著我去,達倫也過去吧,除此之外,你們從廠衛軍裡麵挑選那種能夠以一當十的精銳,給我找給20站起身來,笑了笑。
“200人!?”甘斯目瞪口呆。
“怎麼了,嫌多嗎?”我問道。
“不不不。”甘斯壞笑了起來:“我還嫌少了呢,這樣好,有這兩百人在老大你地安全基本上就不會有問題了!”
這一下,一幫人算是放心了。
這幾年,廠衛軍可不是當初建立地那個樣子了,可以說,這個組織是現在美國相關組織中最先進的,這方麵,也隻有調查局地人能夠和我們拚上一拚。廠衛軍的成員本來就是從二哥的伯班克黨中精挑細選出來的,這些人格鬥、槍械、情報打探甚至是外語,都很精通,完全是按照特務機關的模式來訓練的,而從這裡麵再挑出200名精銳來,其戰鬥力想一想就知道了。
所以聽說我要帶這200個人過去,所有人都輕鬆了起來。
“老大,你打算怎麼過去?是坐船還是坐飛機?”甘斯看著我道。
如今,從美國到亞洲,基本的運輸方式還是船,一來是便宜,二來是船運輸的東西多,飛機雖然已經實現了跨洋航行,但是因為價格昂貴的原因,基本上都是用於大的商業用途。
“當然是飛機。船太慢了。”我幾乎不假思索就拍板了。“這麼多人,加上拍攝的器材什麼,估計需要一個飛行編隊了。”甘斯笑了起來。
“也就四五架飛機就能解決的事情。”胖子笑了起來。
“老大,你到中國之後,怎麼安排行程?”甘斯問道,這樣的事情,都是需要他打理的。
“第一站去香港咱們的分廠,然後去上海的明星影戲公司,再然後直接去東北,拍完電影之後回到香港然後從哪裡哪裡回來。”我在地圖上標出了一條線路。
“老大。你就不去南京拜會一下他們的領導人了?還有。你那麼喜歡中國,就不想四處轉轉了?”甘斯笑著問道。
我搖了搖頭:“我也想,但是時間不夠。”
“行,那我這就去安排,先給分廠那邊安排一下,然後通知明星影戲公司,老大,你這次出行可是有史以來最遠的一次。”甘斯一邊說一邊搖著頭去安排事情去了。
接下來,大家各自去忙各自的,我把費穆、小津和尼可叫了過來。
“敬廬。小津。我們這次拍攝地電影。基本上會是一個站在中國人民這一方去譴責日本地武力侵略的影片,你們兩個人也要參與,而且可能承擔相當一部分的工作任務。敬廬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小津。這部電影如果拍攝出來,你可能會招到日本人的痛恨甚至是報複,你可要想好,如果不願意參加,我是沒有任何意見的。”我看著小津,低聲道。
小津自然明白我這句話的意思,以我的影響力,這部電影如果拍攝出來。肯定會在世界範圍內行成影響。日本人是不可能不會看到的,而在裡麵出現的小津自然會被日本人視為叛徒。甚至將很難再回到他的祖國。
“老板,我愛我地國家,但是我更愛真理和和平。”小津看著我,目光堅定。
看著這個小個子男人,我點了點頭。
“那我就布置任務了!”我站起身來,態度很是鄭重。
小津和費穆頓時挺起了胸。
“費穆擔任劇組地副導演,負責相關地器材、服裝、演員等相關的準備,你對中國熟悉,這方麵的事情交給你。”我喝了一口茶。
“我呢?”小津問道。
我長出了一口氣,道:“小津,所有人當中,你的任務最重。咱們地這部電影,既然是關於一場戰爭或是衝突的,當然需要中日兩方麵的內容,中國的這邊好辦,我們都可以拍攝,但是日本那邊是不太可能允許我去拍攝的,這就需要你過去了。”
“我過去?”小津有些吃驚。小津隻個人,從內心裡麵是最排斥日本當局尤其是日本軍部的,這也是他當初進入鬆竹映畫的根本原因,現在卻讓他到關東軍那裡去,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老板,小津現在在日本國內,可是被軍部劃為不良分子地。”尼可提醒我道。
“不良分子也有投誠地時候嘛。”我笑了起來,道:“小津這一次務必要做出改邪歸正的樣子,爭取到日本軍方地接納,然後借機混到關東軍裡麵擔任隨軍拍攝人員,如果日本動戰爭的話,他們需要大批這樣的人,需要把他們的戰績報道給日本後方的人,一遍來宣傳他們自己。這個時候,小津就可以拍攝很多我們需要的鏡頭了,明白了我的意思了嗎?”
“明白了。”小津點了點頭。
“老板,這個可是有些難,而且小津弄不好還會有危險。”尼可道。
我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是有點難。這個就得看你的手段了,這幾年,你的那個貿易公司不是在日本結交了大量的政府和軍部裡麵的人嘛,這個時候就需要你們的人脈了。小津是有危險,尤其是拍完電影之後要想方設法把那些膠片**來的,日本人不會這麼隨隨便便就放他走,他們要對隨身的所有東西進行檢查,而在拍攝的過程中,小津也會有危險,這方麵,尼可,就拜托給你了。”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老板,我不會有事情的,放心吧。”小津卻很看得開。
“老板,其實如果動我們這麼多年來積攢下來的人脈的話,倒還是有不少的。”尼可得意地笑了起來:“其實在關東軍內部就有和我們熟悉的人,而且這個家夥當初還受過我們的恩惠。”
“誰?”我睜大了眼睛。
“本莊繁。”尼可的一句話,讓我頓時目瞪口呆。
這個家夥的名頭在後世可是奇大無比,他在1921年到1923年間,擔任過張作霖的軍事顧問,熟悉中國的內情,而且曆史上是九一八事變的直接策劃。如果能夠打通他這一關,小津混進去是絕對不成問題地。而且能夠更加容易完成任務。
“他現在在關東軍裡麵是什麼職務?”我問道。
“第10師師長。”尼可答道。
第10師師長?如果我沒記錯地話。曆史上九一八事變的時候,他的身份可是關東軍司令呀,難倒是在九一八事變之前升任的?
不管他是什麼職務了,反正如果拿下這個人我們就算是成功一半了。
“這個人,能夠拿下不?”我問尼可道。“基本上沒有問題。而且他的一個副官就是我們公司下麵一個秘密組織的成員,對於我們極為忠心。這樣一來就更方便了。”尼可笑道。
“好!那就這麼決定了,由你們打通這一緩解,然後把小津安排進去,務必保證他的安全。”我點了點頭,總算是輕鬆了起來。
這部電影。展現的中心就是雙方的各種狀態和行徑。日本這一方更是表現的重點。如果這邊地拍攝不成功,整部電影地效果將大打折扣。有了尼可提出來地這個優勢,那基本上不會有問題了,下麵。就要看我們在中國方麵的拍攝了,而這方麵,我是十分有信心的。
這天晚上,我和他們三個人商量了很久,一直到晚上十一二點鐘才回家。
到了客廳,現一家人都坐在客廳裡麵,好像是在等我。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覺!?”我走過去,坐到了沙上。亞蓋洛和瓦波裡齊齊超我爬了過來。
“安德烈。你是不是決定要去中國了?”海蒂看著我臉色有些陰沉。其他的幾個女人,表情都不是很友好。
撓了撓頭。老實回答。
“我聽人說中國那邊現在很不安寧,這樣你也去?”萊妮拉著我地胳膊小聲道。
“正因為不安寧,我才要去,日本人要快打仗了。”我歎了一口氣。
“打仗!?那多危險呀!”萊妮聽這話,拽得我更緊了,生怕我跑了。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日本人還不敢對我下手。”我笑了笑。
“那我跟你去吧,好歹我去過中國,熟悉一點情況,可以給你搭個幫手,不想你,從來就沒有去過中國。”海蒂關切地對我說道。
哈哈哈哈。我差點沒笑噴。
笑著笑著,我就尖叫起來,因為我的耳朵被海蒂給擰到了。
“怎麼,不想讓我去嗎!?”海蒂看著我笑道。
“不是不是。海蒂,那地方太危險了,你這麼漂亮的過去,我不放心,再說,你不是還有新月要忙活的嘛,是吧?”我的話,總算是讓海蒂放手了。
“可是人家擔心呀。”海蒂歎了口氣。我還從來沒有看到風風火火的海蒂變得如此的小兒女態。
“安德烈,我跟你去!好不?”萊妮撅著小嘴對我笑道。
“你呀?你去乾什麼?到時候炮火連天地,你往哪裡一站,誰還有心思打仗,誰還有心思拍戲?”我刮了一下萊妮地鼻梁。
萊妮白了我一眼,把頭埋到了我的懷裡。
“要不我去吧。我現在基本上也沒有什麼事情。”娜塔麗亞抱起瓦波裡道。
“彆,你們都彆去,老老實實呆在家裡,好好照顧這個家,不讓**心就行了。”我連連搖頭
“那不行!聽說中國女人是很漂亮地,而且比我們美國女人更加的賢妻良母,你過去,我們可不放心!”海蒂終於代表了這幫女人說出了真心話。
“這個……”我就一時無語了。
“我看還是我去吧!起碼我的身手對付十個八個的還不在話下,順便可以監督監督。”霍爾金娜笑了笑。
“同意。就讓霍爾金娜去了。”一幫女人紛紛讚同。看來我是沒得選擇了。
“看來卡瓦是要失業了。”我苦笑了起來。
接下來的兩天,夢工廠全體上下都在準備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的遠行。
需要的器材和裝備都被詳細地列成了清單,相關的人員也都進行了選拔和組織,洛克希德飛機公司更是出動了性能最好最先進的五架飛機,這五架飛機,不僅可以裝在大量地人和貨物。甚至還在飛機上安裝了武器以保證安全。即便是這樣。洛克希德等人還是不放心,又特意安排了六架戰鬥機護航以保證我們地安全,這樣一來,還真的變成了一個飛行方陣。
在此之前,通過柯立芝,魯特曼代表美國政府向中國政府和日本雙方都打了個招呼,立刻收到了雙方的回電,對於我這次的所謂的“考察”之行,他們都表示極大的歡迎。
六月底,洛克希德飛機公司的專用機場。十架飛機停靠在跑道之上。一箱箱的裝備以及相關的人員陸續登機。因為這件事情對外極度保密。所以沒有任何的記到現場,夢工廠內部也隻是組織了一個小型地歡送會,隻有一幫高層前來送行。
“老大,你可要多多保重。需要什麼就告訴我們或是到香港分公司那邊拿。”甘斯給連我一個擁抱。
“你們放心吧,到那裡我會照顧好老板地。”尼可笑了起來。
我一一和這幫人告彆,最後走到了家人跟前。
二哥、老媽還有萊妮他們都來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說好了地,他們都沒有哭哭啼啼。
“安德烈,好好拍電影,自己多多保重,家裡的事情就交給我了。”穿著一身警服的二哥拍了拍我的肩膀。
“二哥。我希望等我回來地時候。你就成為洛杉磯市警察局長了。”我笑道。
二哥也笑。
告彆了老媽,告彆了萊妮等人。告彆了孩子們,我轉身走向飛機。
“爸爸!爸爸!”亞蓋洛他們喊了起來。
我一轉臉,看見萊妮等人都低頭抹著眼淚。
“老大,我可算是知道出遠門是個什麼結果了。昨天晚上我老婆整整哭了一個晚上!”胖子搖了搖頭。
我衝飛機外麵的人揮了揮手,然後鑽進了飛機。
在巨大的轟鳴聲中,飛機飛向闊大的天空,十架飛機,四架運輸機在中間,六架戰鬥機在周圍,每一架飛機上麵標有巨大的美國標誌和代表洛克特克的紅龍圖案,從機窗向外看過去,很是有氣勢。
“我最討厭長途旅行了。”胖子躺下身子拿過了一個帽子蓋上了自己的眼睛。
“我倒是不怕,不過如果飛機上沒有美女就顯得太寂寞了。”斯登堡陰陽怪氣地歎了一口氣。
“我不寂寞,我有美女。”我躺在霍爾金娜的懷裡,愜意地點上了一根煙。
這些年來,除了那次去波蘭之外,我還從來沒有出過遠門,這是最長地一次,剛開始以為在飛機上睡一覺睜開眼睛就會到了,可是事實上卻並非如此。這次飛行,顯得十分地漫長,我是睡睡醒醒醒醒睡睡,每次問到沒到,得到的回答總是沒有。早知道就坐船了。”斯登堡咧咧嘴。
開始大家都無聊,後來開始找樂子。
因為這一次是去中國,我便開始教這些家夥說上幾句中文,然後乾脆用飛機上帶地一些積木做成了一幅麻將牌教他們打麻將,這幫家夥學得挺起勁,斯登堡學得最快,開始的時候是我贏他們的錢,到最後,我們的錢都被斯登堡給裝到了自己的腰包裡麵。
“彆玩了,再玩連我都輸掉了!”霍爾金娜拍了拍我,笑得前仰後合。
一路上倒也不是風平浪靜,到了夜裡就遇到了風暴和氣流,飛機劇烈的震蕩,那些閃電似乎就從飛機的身邊擦過,那個時候,我們都以為怕是要死在海洋裡麵了,結果經過了幾個小時的飛行之後,看到了燦爛的朝陽。
就再這樣的無聊、寂寞、恐慌和興奮中,我們打著我的旅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機場後麵的休息室裡麵地睡著地我被霍爾金娜叫醒了。
“起來了。”霍爾金娜笑道。
“乾嘛?我還困著呢?”我埋頭繼續睡。
“機長說還有二十分鐘就到香港了。”霍爾金娜的一句話。讓我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真的假的!?”我興奮無比。
“真的,難倒還騙你不成!?”霍爾金娜把衣服遞給了我。
趕緊起床,洗漱了一番之後,走出去,現機艙裡麵的一幫家夥全都穿戴得整整齊齊。
“老板,下麵就是香港了。”尼可指了指窗外。
我彎下腰,通過窗戶望了過去,見燦爛的朝陽下麵,湛藍色的海平麵上出現了一片島嶼,更遠處。是蒼茫的大陸。
“我回來了。”我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