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一章裴穎發動逼宮之後
裴燮攙扶著田貴妃慢慢的向外殿走去,當二人走到宮殿門口的時候。裴燮還是忍不住回頭了,看了一眼,站立在皇後麵前的葉賢,如果這是你要的結局,如果你想讓本王離開,本王就如你所願,離開京都,離開國內……
葉賢的視線也越過眾人,和裴燮的視線互相碰撞了一下,裴燮,我不會說謝謝,也不會說對不起……
本王知道,裴燮勾起唇角,回頭,毅然的和田貴妃離開了,再沒有回頭。
裴穎處理了裴燮的逼宮事件,卻又回過頭來向皇帝逼宮,請皇帝到渝玟宮居住,皇帝在大勢已去的時候,不得不退位。
這是震動朝綱的大事件,世代掌握權勢的大家族的元老們,不甘心同皇帝一起退隱幕後,他們也在暗中發動一切力量,想要效仿太子裴穎,重新請皇帝東山再起。
裴穎在登基之前,也在暗中策劃著,他要徹底的打擊元老勢力,於是,裴穎首先尊奉皇後為皇太後,而且把太子府裡的重要姬妾,柳姬、廉姬、沈姬以及深的皇太後喜歡的葉姬,迎進了皇宮裡,隻是暫且沒有上封號。
“裴穎,你要儘快登基,然後才好打擊那些暗中反對你的元老勢力。”之前的皇後,現在的皇太後心滿意足的坐在慈寧宮裡,笑著對前來請安的裴穎說:“不能讓那些人有可趁之機。”
雖然皇後和皇帝夫妻情深,但是對皇後來說,權勢永遠是占第一,親情、愛情永遠位居第二位,隻有占據權勢,才是最重要的。
“是,母後,兒臣遵旨。”裴穎也笑著回答,落座到皇太後的對麵:“母後,葉姬等人都已經入宮了,母後如果想要談天解悶,就宣召她們吧。”
裴穎之所以會先提到葉無憂,是因為她最得皇太後的歡心,果然皇太後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嗯,好了,裴穎,你也不用再在哀家麵前伺候了,所有登基的事宜不能過緩,你要快一點準備行動!”
“是。母後,兒子告退。”裴穎施了一禮,向慈寧宮外退去,在台階上和走進來的葉賢擦身而過,裴穎沒有和葉賢交談,隻是和葉賢交換了一個彼此心知的眼神,他才離開了皇宮。
葉賢在慈寧宮外等待了片刻,皇太後就召見她了,走進慈寧宮裡,葉賢給皇太後跪地請安:“奴婢葉賢拜見太後娘娘,娘娘千歲。”
“葉賢,你起來說話。”皇太後心情愉快,所以也就和顏悅色的吩咐到:“來人,賜座!”
葉賢謝恩側坐到皇太後的下首,皇太後接著說:“葉賢,哀家傳你來,你知道有什麼吩咐吧。”
“葉賢知道。”葉賢重新跪下來,在裴燮逼宮的時候,葉賢就看到了皇太後眼中的冷光,她知道,皇太後已經起了殺意,但是不是在今天,皇太後不會在今天殺她,所以她還有時間逃脫。
必須要離開京都了,葉賢在心裡說,她逼迫裴燮離開京都,離開國內,到此時,也輪到她退場了,皇太後已經完滿取得了勝利,也應該狡兔烹良弓藏了,但是……,皇太後,我不能讓你殺了我,我還要做最成功的女商人呢。
“你既然知道,還敢聽從召喚到慈寧宮來,你不怕哀家現在就賜死你嗎?!”皇太後看著柔順的跪在她腳下的葉賢,這個女子雖然聰明,但是隻要她一句話,就會香消玉殞,隻要她一句話……
“奴婢知道,但是奴婢是太後娘娘的棋子,不能不聽從太後娘娘的召喚。”葉賢繼續恭謹的回答,更是做出一副俯首帖耳的姿態來,現在她要做的就是離開慈寧宮,才能找到逃離京都的方法。
“而且奴婢的命是太後娘娘賜予的,不管太後娘娘何時要收回,奴婢都不能有異議。”
“嗯,好了,哀家不過是隨口一說,你作為哀家的棋子,為哀家做了許多事,哀家也不是昏庸是非不分的人,不會隨便就賜死你。”皇太後決定再等等賜死葉賢,她當日賜下的毒藥,可以說是無解的毒藥,她不擔心葉賢會不聽指揮。
“多謝太後娘娘的恩典。”葉賢再恭謹扣了頭,才站起身,沒有再坐下來。
“哀家,今日傳召是要封賞你。”皇太後的手一揮,就有一旁的大宮女燕兒,端著一個蓋著錦布的圓盤,走到葉賢麵前。
“這是他國進貢的大東珠,哀家就賜給你了。”
燕兒掀開錦布,立即露出閃爍著圓潤光澤的大東珠來,顆顆飽滿晶瑩,大小均勻。葉賢躬身捧過大東珠,皇太後就吩咐她退下去。
捧著百顆大東珠,葉賢退出了慈寧宮,當她剛剛離開之後,就有葉無憂從另一邊走過來,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遠處那個有點熟悉的背影,才走進了慈寧宮裡。
“奴婢拜見太後娘娘。”葉無憂拜倒,皇太後命她起來:“到哀家身邊來,無憂。”
“是,太後娘娘。”葉無憂走過去,坐到一旁,皇太後拉起了葉無憂的手:“無憂,哀家最看重,最喜歡的就是你,你不能讓哀家失望。”
“是。”葉無憂無限嬌羞的低下頭,掩住了她眼角眉梢的得意,雖然她的助力,葉家和裴鯖都敗落了,但是隻要皇太後還喜歡她,她就有機會,隻要她能第一個產下皇子,就能得到皇太後的幫助,坐上皇後的寶座,到時候,她要葉賢跪在她的腳下,請求她的饒恕。
葉賢,你即使貴為葉家家主之位,那也是在我們過來的時空裡,雖然在這個時空裡,你先我一步贏了,但是最後贏得是我,我要成為最為尊貴的女人,而你隻能是最卑賤的商人!
哈哈……!如果不是皇太後在場,葉無憂就要得意的仰天長笑了,在這個時空裡,商人的地位卻是最卑賤的,即使擁有最多的財富,也得不到上流社會的認同。
葉賢出了皇宮,坐上馬車走了不久,就有人攔住了她的馬車,是一個青衣侍從,他恭謹的對馬車內的葉賢說:“寧夫人,我家主人要訂做繡品,請你到那邊一敘。”
“你為什麼不到榮氏繡莊定做繡品?”葉賢掀開車簾,在看到青衣侍從的時候,就知道他是裴穎派過來的人,但是為了不讓他人起疑,葉賢也配合著演戲了。
“我家主人事務繁忙,所以才會在半路攔截寧夫人,請寧夫人移步。”
葉賢吩咐了馬車夫兩句,就跟著青衣侍從來到了一處偏僻的亭子外。裴穎正等在亭子裡,看到葉賢過來,他立即從亭子裡迎出來,緊緊的握住了葉賢的手:“你終於從宮裡出來了。”
裴穎不無擔憂地說,在他和葉賢擦身而過的時候,雖然他告訴葉賢,不要擔心,如果有需要孤會隨時出現,但是等待的時候,裴穎還是很擔憂的,他知道皇太後的狠辣,如果她要賜死葉賢,是絕不會給葉賢有逃脫的機會的。
是因為太喜歡她,所以才會如此擔憂吧,裴穎在亭子裡,看著遠處若隱若現的皇宮,恨不得插翅飛過去,把葉賢從皇太後的慈寧宮裡搶出來。
“裴穎,不要擔心,皇太後暫時不會想要賜死我。”葉賢感覺到,裴穎握住她的手是微涼,而且還在顫抖著,他在擔憂,這個男人在擔憂她的安危。
抬頭,直視著裴穎的目光,葉賢輕輕的說:“我不會有事的,我很愛惜自己的生命,不會隨便就交出去的,裴穎……”
“葉賢!”裴穎猛地抱住了葉賢,緊緊的,仿佛要把她嵌在自己的身體裡,他在她的耳邊說:“葉賢,請你答應我,千萬要保重,不要輕易的讓他人傷害你,我會擔憂你。”
“我,會的。”葉賢慢慢的伸出手,輕輕的環住了裴穎的腰,心裡湧上了無言的感動,這個男人一直在支持她,但是她卻不能給他回報,他的心意,她是要辜負了。
“葉賢――!”裴穎不得不鬆手,他很想把這個女子護在身邊,讓她不再遭遇任何的傷害,但是他卻不能,把想要展翅翱翔的鳳凰,拘束到懷抱裡,那樣她會不開心。
“孤,立刻派人送你出京都。”裴穎在心裡暗自作了安排,他要先送葉賢出京都,讓她逃離皇太後的身邊。
“裴穎,我現在不能走。”葉賢在慈寧宮裡,一開始想要離開京都的,但是現在她反而不想離開京都了,因為如果她離開了,就是懦弱的逃避了,她是葉賢,葉家的家主,是不會懦弱逃避的,
皇太後還沒有說要賜死她,她就還有機會,讓皇太後改變心意,而且要想解開她身上的毒,必須知道皇太後給她吃了什麼毒藥,她不能帶著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行走在四方。
“需要孤做什麼?”裴穎沒有問為什麼?葉賢要留下來,必定有她的理由,他隻要全力支持她就可以了,而且他私心裡,也不希望葉賢離開。
第二章
“什麼也不要做。”葉賢轉身就走,裴穎沒有追出來,葉賢的話從亭子外傳來:“裴穎,等你把所有的權力集中到手裡的時候,才能對我有所幫助。”
“孤,會儘快做到。”裴穎也走出亭子,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葉賢回到榮氏繡莊,立即把榮氏等人傳到了主樓大廳裡,她簡單的提了一下現在的處境,並且特彆的告訴他們,她有一個仇人,現在就在宮中,而且頗得皇太後的恩寵。
“我會落得如此下場,都是拜那個女人所賜,我在重生後,把那個女人所倚靠的兩大後援勢力都除掉了,現在那個女人恨我入骨,必定會不擇手段的要除掉我,她背後有皇太後支持,而我也不能說完全是被動的。今日傳你們過來,是為了告訴你們,我不久就有可能和那個女人麵對麵的對決,你們原本不是我的人,而是皇太後的人,現在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個是回到皇太後的身邊,一個是站在我的陣營裡。”
葉賢也不說,和她作對的是誰,榮氏等人也不是笨蛋,隻要他們稍稍留意,就會知道她說的是,現在最得皇太後喜歡的葉無憂。
榮氏等人聽了葉賢的話,一時都沒有任何回應,他們隻是垂手站著,葉賢也不催促,隻是對他們說:“你們不必如此為難,我也不為難你們,相信我,就留下來,不相信我,就領取一筆銀子散了吧。”
葉賢不會再繼續留在榮氏繡莊裡,這裡是皇太後的基業,裴燮和田氏離開了國內,她已經接受了新繡莊,那裡才是她的基業,隻有手裡有了籌碼,她才能同皇太後講條件。
榮氏和榮管事互相看了一眼,又和藍兒、月兒低聲交談了幾句,最後他們一起跪倒了葉賢的腳下:“大小姐,我們願意追隨大小姐。”
榮氏等人明白,如果他們離開了葉賢,回到皇太後身邊,皇太後不會容許他們再繼續存活,榮氏繡莊皇太後必定,還會在派遣他人前來,為了生存他們隻有一個選擇了,那就是繼續追隨葉賢。
“好,既然你們選擇了我,就速速收拾,皇太後很快就會派遣人過來,把榮氏繡莊這些日子,所賺取的銀兩和訂單都留下,不要帶走榮氏繡莊的一分一毫。”葉賢吩咐,榮氏等人匆匆退出去了。
“你要放棄如此發展前景,有著巨額庫存的榮氏繡莊,你會甘心嗎?”裴鯖一直在葉賢的身邊,他看到了太子府姬妾進宮的儀仗,其中就有葉無憂的馬車。
“小姐,才不會留戀這些,憑小姐的能力,很快就能取代榮氏繡莊了!”春蓮一直看裴鯖不順眼,故意處處和他做對,此時聽到他的話,她第一個出來反駁裴鯖。
葉賢淡淡一笑:“我留給榮氏繡莊的是銀兩,而不是我的技藝,而且皇太後給了我重生的機會,留下榮氏繡莊也算是對她的報答。”
就像春蓮所說,葉賢有信心完全吃下榮氏繡莊,但是卻不是現在,在葉無憂還占據後宮的一席之地的時候,她還是不要同皇太後交惡為好。
榮氏等人的效率很快,日剛正午就收拾打理好了。葉賢也不等皇太後派遣的人到來,就帶著眾人離開了榮氏繡莊,在她們出發後不久,葉無憂就帶著一批人來到了榮氏繡莊。
葉無憂在皇宮裡看到葉賢之後,就在皇太後的閒談裡,有意無意的提到了葉賢,從而得知了葉賢,就是皇太後安排在裴燮身邊的棋子,並且一直在打理榮氏繡莊。
而今裴燮以除,皇太後自然要重新派遣人打理榮氏繡莊,葉無憂就趁皇太後在挑選新任女莊主的時機,悄悄帶了一批人闖進了榮氏繡莊,但是她看到的隻是一座人去樓空的繡莊,葉賢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在主樓,葉無憂看到了一批封存數量巨大的銀兩,還有一批為數眾多的訂單,她恨恨的一手拍到了訂單上:“又遲了一步,讓她逃脫了,她現在一定是到那裡去了,真是可惡!”
原本葉無憂想要刁難一下葉賢,她沒有自作主張替皇太後除掉葉賢,那樣做她就是逾矩了,皇太後不會喜歡擅自揣摩她心意的人。
“回宮!”葉無憂心有不甘的離開了,她也不想和皇太後派遣來的人相遇,在葉無憂離開之後,裴鯖從主樓大廳的橫梁上跳下來:“無憂,希望你不要讓本王失望。”
葉賢離開榮氏繡莊之前,告訴他,葉無憂一定會趕過來,裴鯖是不相信的,隻是葉無憂沒有讓葉賢的猜測落空,真的帶人來到了榮氏繡莊裡。
看到葉無憂的裴鯖,心裡的複雜情緒是很難理清楚的,他追出榮氏繡莊,一直目送著葉無憂遠去,才追趕葉賢去了。
葉賢一行人來到了新繡莊,裴袁禮、葉瑤花,還有柳嫻都迎出了新繡莊,裴燮為了免除葉賢的後顧之憂,把所有明裡暗裡屬於田氏的人都帶走了。
看到葉賢從馬車上下來,裴袁禮三人都笑著迎上前,葉瑤花更是笑著,伸手挽住葉賢的手:“妹妹,你來了。”
“姐姐,裴先生,你們也來了......”葉賢也笑著說,在田氏退出國內商行的時候,葉賢就飛鴿傳書,請葉瑤花和裴袁禮過來。
柳嫻得知葉瑤花要回來的消息,也感到新繡莊,她們姐妹終於在分開十多年之後重新相聚了,在葉瑤花的提議下,柳嫻決定參與葉賢的商業運作。
眾人移步進了新繡莊,榮氏等人見過裴袁禮、葉瑤花以及柳嫻,葉賢便命榮福繼續做新繡莊的管事和賬房先生,榮氏還繼續做新繡莊的內務管事,藍兒和月兒依舊在秋爽居服侍她。
“妹妹,接下來,你打算如何做?”葉瑤花等葉賢落座,就問道。
“姐姐,我需要讓姚氏成為第一皇商。”葉賢口裡的‘姚氏’,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借用了柳嫻和葉瑤花之母娘家的姓氏。
“姚氏現在有這個競爭能力,胭脂水粉已經順利讓王公貴族接受了,而且我們的製造廠也已經在暗中,接手了端家不少的生意,就是你的新繡莊還差了一些,暫時落後於榮氏繡莊。”
葉瑤花把一個賬簿遞給葉賢:“田氏撤離,雖然對姚氏來說是一件好事,但是發繡在國內還沒有興起,還不足以引起轟動,新繡莊想要超越榮氏繡莊,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為了讓裴燮和田氏可以在國外長足發展,葉賢有意的要延長新繡莊出品發繡的時間,她相信裴燮不會把發繡販售到國內,但是田氏立足國外還不算很穩,葉賢也算是給了田氏一個緩衝期。
“姐姐,發繡還不急於一時,隻要姚氏能成為第一皇商,就會有取代榮氏繡莊的那一天。”葉賢合上賬簿:“有姚氏在,我才能同皇太後講條件,才能讓那個女人對我布局。”
葉無憂是不會甘心,看著葉賢成為女商人的,即使在現今商人的地位還很低,她也無法容忍葉賢再一次成為葉家的家主。
“不管你如何做,我們都會全力以赴的支持你!端家那個小子也是,他在製造廠抽不出身,但是他也會在你背後全力支持。”葉瑤花握住葉賢的手:“你隻管去做,不要有後顧之憂!”
葉賢笑著點點頭:“姐姐,我現在就等著皇太後發難的那一天了。”
皇太後沒有讓葉賢等待太久,在一個月之後,她就派人到新繡莊傳召葉賢進宮,裴袁禮已經回轉製造廠了,葉瑤花留在新繡莊裡,柳嫻在一天前回轉柳氏去了,為的是進一步說服柳氏,讓他們支持裴穎集中所有的權勢,柳嫻很聰明,她隻找柳氏的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其中不乏因為身份是庶出,而無法取得更大功名的柳氏子弟。
這些人最有可能,讚同皇帝裴穎變革的人,柳嫻是不會籠絡柳氏的老頭子的,那些老頭子所支持的是柳姬,不隻是柳氏,廉氏、沈氏的元老,都在上書請求裴穎在登基之後,冊封其家族的子女為皇後。
葉賢接到皇太後的命令後,同葉瑤花說了一聲,就跟隨皇太後派遣的人去往皇宮,雪貂兒在葉賢進宮之後,就機靈的往裴穎在宮裡的處所迅捷的飛奔過去。
“奴婢拜見皇太後,給皇太後請安。”葉賢這一次的態度有所改變,不再是謙卑的,而是不亢不卑的跪下給皇太後請安。
“葉賢,隻用一個月時間,你就能對抗哀家了嗎?”皇太後沒有叫葉賢起來,而是歪在椅子上,冷漠的看著如今不再謙卑的葉賢:“是哀家小瞧你了嗎?”
“奴婢永遠尊敬皇太後,感激皇太後的救命之恩。”葉賢抬頭,直視著冷漠的皇太後:“奴婢是想要同皇太後對抗,因為奴婢想要生存。”
“既然你已經不把哀家當作你的主子,就不要自稱奴婢了,你是在譏諷哀家嗎?”皇太後看著這個突然轉變了太多的女子,果然她是不肯永遠甘於屈居下位的女子。
“葉賢不敢。”葉賢淡淡的回答,也不再自稱奴婢了。
“你不敢?”皇太後冷笑連連:“你不敢,就沒有人敢如此同哀家說話了,葉賢,雖然哀家饒過了你一遭,但是不要忘了,你永遠被哀家捏在手心裡,哀家要讓你死,沒有人能阻攔。”
“皇太後今日傳召葉賢,是為了賜死葉賢嗎?”
“不錯,哀家今日要賜死因為你留不得。”為了哀家的日後大計,哀家是不能留你在人世的,皇太後看著葉賢的目光,越來越冷漠。
手一揮,大宮女燕兒端著一杯鴆酒走到葉賢麵前,沒有親眼看著葉賢走入黃泉,皇太後是不會放心的,當日裴鯖就是因為大意,才留了葉賢一命,雖然葉賢吃了她賜予的毒藥,但是為了以防萬一,皇太後還是決定再賜她一杯鴆酒。
“葉賢,不能依從皇太後的懿旨,葉賢,還不能死。”葉賢直直地看著皇太後,就是不去接燕兒捧過來的鴆酒,皇太後冷笑一聲,猛拍了一下椅子扶手:“葉賢,就算你不想死,哀家也容不得你,你以為進了慈寧宮,你還能活著走出去嗎?”
“能!”葉賢肯定的回答,皇太後臉色一沉,高聲命令:“來人――!”
立即有慈寧宮的侍衛飛奔進來,皇太後冷聲道:“給哀家抓住她,喂她喝下鴆酒!”
皇太後的命令即下,侍衛們就圍到葉賢的麵前,但是出乎皇太後意料的是,這些侍衛不但沒有抓住葉賢,喂她喝鴆酒,反而儼然有拱衛住葉賢的意思。
“你們在做什麼?!”皇太後登時大怒,她猛地站起身:“你們這些奴才,想要違抗哀家的命令嗎?!”
皇太後的心裡隱隱有一絲觸動,因為這些侍衛都是裴穎重新派遣的,但是她還是不能相信心裡的念頭,裴穎怎麼會維護葉賢的周全?!
“母後……”裴穎從慈寧宮外走進來,先給皇太後請安,而後說:“是兒子命令他們,要一力拱衛葉賢,維護她的周全。”
“是你,真的是你!”皇太後看著走到葉賢身邊,伸手攙扶起葉賢的裴穎,再看看二人親密的姿態,不由得勃然大怒:“葉賢,你什麼時候誘惑了裴穎?!”
這個結束讓皇太後實在是太震驚了,她安排的棋子,竟然同她的兒子聯手,不,不隻是聯手這麼簡單,看裴穎如此的維護葉賢,他們之間的關係匪淺,裴穎看葉賢的眼神是她很熟悉的愛戀,她經常在皇帝的眼裡看到,但是卻又同皇帝看她的目光不同,裴穎的目光裡似乎多了什麼?是心,是裴穎的心。
“母後,不是葉賢誘惑兒子,是兒子同她情意相投。”裴穎勇敢地直視著,太後憤怒的目光,把葉賢護到了身後:“兒子,請求母後不要賜死葉賢。”
“你是在威逼哀家嗎?裴穎!”皇太後冷冷的說,一步步走到裴穎的麵前,她看著葉賢的目光裡燃燒著,恨不得焚儘她的火焰。就是這個女人,讓她的兒子同她決裂了,不是在今日,而是在很久之前……..
“兒子不是在威逼母後,兒子隻是想請母後成全。”相較於皇太後的憤怒,裴穎很是平靜,讓皇太後更加的憤怒了:“你是要告訴哀家,要迎她入宮嗎?!”
“是,兒子要迎葉賢入宮。”裴穎在沒有過問葉賢意見前,突然的向皇太後提出了要求。
“如果哀家說不呢?”
“兒子要迎誰入宮,是兒子的是,母後不管同不同意,兒子都不會改變主意。”唯有把葉賢留在身邊守護,裴穎才能心安。
之前在山崖上,被迫看著葉賢被劫持,被傷害,卻不能出手相助,裴穎感覺他不能在嘗試一次心痛的感覺了。即使葉賢會怨恨他,他也要強留她在身邊,就用強硬的手段束縛住這自由的風吧。
“裴穎,你這是在向本宮宣戰嗎?”皇太後不再看葉賢,隻看向裴穎,這個兒子已經想著,要剝奪她的權勢嗎?
“兒子,隻是想請母後,也到渝玟宮居住,同父皇共享天倫。”裴穎說。
“裴穎,你好,你好!”皇太後不由得後退了幾步,身子就是一個踉蹌,她伸手扶住一旁的宮女,平息了一下內心的波動,轉身厲聲問裴穎:“你以為軟禁了哀家,就可以把所有的權利都集中了嗎?不要忘了,那些元老大臣,不會放任你為所欲為的,而且你有足夠的財力應對京都的變故嗎?”
對於一心想要集中權力的裴穎來說,京都的商家也會出來反對的。
“母後,有了這個,兒子就有信心不讓京都起任何的變故。”裴穎把一樣東西遞到皇太後的手裡,皇太後在揭開看過之後,不由得冷冷吸了一口涼氣,她不置信的看著裴穎和葉賢二人:“姚氏,是你們的?!”
“是,姚氏是兒子和葉賢的所有物。”裴穎讓皇太後看的,正是姚氏的資產和格局:“至於那些老頑固,他們已經活得太久了,是時候給年輕人讓位了。”
裴穎的冷酷讓皇太後怔住了,過了好一會,她才說:“裴穎,你好狠。”
“母後,為了兒子將來施政的順利,兒子必須冷酷。”
“哈哈――”皇太後忽然仰頭大笑了一番:“哀家,果然養了一個好兒子,如此的有膽識、有氣魄,裴穎,你要集中權力,你要迎她入宮,要軟禁哀家,哀家都無話可說,隻是希望你不要後悔!“
“母後,兒子不後悔。”
“是嗎,哀家,就等著你後悔的那一日!”皇太後是不相信裴穎會成功的,要屠戮所有的阻礙嗎?裴穎,哀家看你如何辦到?!
皇太後和太上皇被軟禁,緊接著新皇帝大肆屠戮了元老大臣,讓所有反對他的聲音都銷聲匿跡了,葉賢也留在了皇宮裡,居住在了隻有皇後才可以居住的處所裡,這時候太子府的姬妾也不過居住在嬪能居住的處所裡。
第三章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深夜葉無憂在皇宮的處所裡,用力的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掃了下去,製作精美的瓷器都破碎了,就連一對龍鳳燭台也折斷了。
葉無憂好似耗儘了全身的力氣,雙手用力的趴在了桌子上,她精心裝扮的臉上是憤怒和不甘,扭曲了她一張原本美好的臉,猙獰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