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祠隻顧著喝酒吃肉,仿佛完全沒聽到趙政的質問。
既然這樣,那我就來一記猛的。
“之祠前輩,你也不想你未來的關門弟子被人欺負吧?”趙政直接出言威脅。
反正李槐如今隻是個小屁孩,他也不覺得以大欺小有什麼不合適的。就算比背景,他身後可站著一座劍氣長城。
趙政一開口,老瞎子就感覺到了一絲和他有關係的因果。他掐指一算,他在未來居然真的會和人有一段師徒緣分。
但再往下算,就是一片混沌。那個徒弟姓甚名誰,在哪裡,他完全算不出來。
眼前這個趙政,確實有趣,也難怪陳清都這個老東西,居然直接截取了這段光陰長河。
之祠放下筷子,指著自己空洞的雙眼,反問:“趙小子,你既然知道一些老頭子都不知道的事情,那我這雙眼睛是怎麼丟的,你肯定知道吧?”
“知道。”趙政點頭,接著又道,“前輩,您難道就不想看看,我們劍氣長城如何突破這個樊籠嗎?”
之祠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趙政繼續說下去。
“萬年前,那波打算自己成神的劍修確實有罪,但是,能來到劍氣長城的,都是沒有犯錯的劍修。”
“我們的先祖,被判為從犯,我認。但是,前輩,罪人的後代,就隻能永遠都是罪人嗎?如果是這樣,那這個天下可真讓人惡心。”
“先祖們在這裡替浩然鎮守萬年的門戶,浩然是如何做的,前輩想必也清楚。萬年鎮守的功勞,卻無人感恩我劍氣長城。”
“所以,前輩您當初的挖眼真的對。至少這狗屁的浩然,不值得去看。”
“哈哈,小子,說的很好!”之祠大笑幾聲,將酒壺拋給趙政。
這小子說的話,很對他胃口。如果不是陳清都看上了這小子,他都想收趙政為徒了。
這世道,在之祠看來,是真的一年不如一年。至聖還有小夫子那些人,當初說的好聽,但是之祠看見的,隻有四個字。
人心向下。
也許那群老東西真的老了,已經沒了萬年前登天的那股勁。如今幾個老東西都把改變天下的希望,放在那個一上。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今晚的這場酒,之祠喝的很儘興。離開前,他扔給趙政一塊什麼字都沒寫的腰牌,告訴他,要是沒事可以來十萬大山轉轉,遇到妖族可以亮腰牌,那些妖族會給他麵子的。
天亮後,趙政告彆老大劍仙。
回到房間後,他攤開手,一團淡金色的水在他手心裡流轉。
這是他之前在城頭上捧起的,來自於光陰長河的水流。
當陳爺爺截取光陰長河時,趙政渾身的細胞都向他傳達了舒適感,置身在光陰長河中,仿佛回到了母親的懷抱般溫暖。
沒有一絲一毫的不適感。
酒喝到後半夜,趙政要說的也說得差不多了,他就給兩位老人,講起了故事,故事的主人翁,是一個在洞天世界居住的窮苦孩子。
在走之前,趙政看著兩旁流淌的河水,忍不住上前撈了一把,而他伸手,居然真的把光陰長河的河水撈了起來。
甚至,在陳清都收劍後,他手中的河水也沒有消散。
趙政盯著手心裡這團不多的水,心裡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