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戶市立大飯店,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高成和香保裡匆匆下車,幾輛警車也緊跟著趕到飯店前,目暮警官神色凝重地和高成彙合。
“城戶老弟,你說得都是真的嗎?那個家真的被綁架了嗎?”
“是不是被綁架還不知道,不過裡有暗號的確是真的,那是新名先生的求救訊息!”
“那好,接下來就交給我們警方處理!”
目暮向酒店大堂經理出示證件後,迅速帶隊搭乘電梯上樓:“注意,歹徒身上很可能攜帶武器,大家提高警覺,待會一定要保護好人質!”
“是!”
高成也和新名香保裡跟在目暮身邊,看得出來,這位家的女兒很是緊張,臉上滿是擔憂。
“放心吧,香保裡小姐,”高成安慰道,“令尊和令堂一定會沒事的。”
“嗯,”新名香保裡緊抓著手指,感激道,“還要謝謝城戶偵探你解開那些暗號。”
“沒什麼,其實……”高成想到了家裡的灰原哀,張了張口,悻悻笑道,“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麼。”
大概沒有人相信他這個名偵探居然還要靠一個小女孩解開暗號吧。
2407號室,暗號中指名的房間內,新名任太郎虛弱地躺在床上,幾乎無法動彈,一旁守著妻子還有一名老主治醫師。
“還沒有消息嗎?”新名任太郎吃力道,“我已經快沒有時間了……”
新名夫人心疼地看著丈夫:“老公,還是算了吧,香保裡現在應該已經很擔心了。”
“香保裡她會理解的,”新名任太郎長歎著看向天花板,陷入回憶之中,“我感覺到最幸福的瞬間,是我所完成的作品受到讀者稱讚,可是作家這條路我走了40年,卻還有一種幸福沒享受過,就算這輩子隻有這一次,我也希望能親自看到……”
新名任太郎臉上浮現出笑容:“我好希望有誰能夠衝到我麵前,說他已經解開謎題了……這是我最後的一個願望。”
“老公……”新名夫人痛苦抓住丈夫乾枯的手指。
因為癌症,新名任太郎已經到了人生的儘頭,就連也已經隻能通過口述了,恐怕根本沒法堅持多長時間。
“砰!”
房門突然被撞開,目暮警官帶隊衝進房間:“不準動!我們是警察!”
“啊?”新名夫人還有主治醫師詫異看向門口帶槍的刑警們,被嚇了一跳。
“媽!”香保裡焦急喊道,“你們沒事吧?”
“香保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目暮相當愕然,看著床上的新名任太郎又看向四周,“歹徒呢?”
“警官,沒有什麼歹徒,”新名任太郎疲憊地看向目暮,“很抱歉讓你們這麼勞師動眾,不過,可以告訴我,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嗎?”
“這……”目暮愣愣道,“是城戶老弟說你在裡留下了求救暗號呀,弄錯了嗎?”
“那些暗號的確是我留下的,,”新名任太郎憔悴的麵龐上重新綻放出一抹榮光,仿佛回光返照般轉向目暮後麵的高成,“居然會是城戶偵探,這也許就是天意吧,可以讓我在臨死前見你一麵……”
“爸爸!”香保裡哭聲撲倒床前,緊緊抱住父親。
“香保裡,”主治醫師不忍道,“新名先生患了晚期癌症,所以才想在死前實現最後的心願,為了讓暗號更逼真才要我們瞞著你……”
“請原諒我的任性,”新名任太郎吃力地替女兒香保裡擦掉眼淚,朝高成幾人道,“我也知道可能會驚動警方,可是我真的很想和第一個解開暗號的人見一麵。”
高成看著老先生仿佛小孩子般幸福滿足的笑容,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根本沒有能力解開那些暗號……
“城戶偵探,”新名任太郎呼吸忽然急促起來,,“左文字的故事可能沒法繼續下去了,可是現實裡卻還有你這位名偵探,謝謝你……”
“新名先生,”高成走到床邊,終究沒有說出實情,“你放心吧,既然大家都稱呼我現實的左文字,我一定不會讓左文字的名頭蒙羞的。”
“城戶偵探以後一定能夠走得更遠的,”新名任太郎哈哈笑了起來,“我之所以重新連載,其實也是因為最近成了你的偵探迷啊,咳咳,真希望以後還能看到你的推理……”
在高興的笑聲中,新名任太郎漸漸閉上眼睛,帶著一臉笑意安詳逝去。
主治醫生默然地進行檢查,無能為力道:“他已經斷氣了。”
“爸爸……”
香保裡抱著父親屍體埋首含淚哭泣,高成特地和目暮等人退出房間,給新名一家留下空間。
“真的很對不起,目暮警官,”高成走到過道,不好意思道,“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沒什麼,你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嘛,”目暮倒沒有生氣,隻是感慨地拍了拍高成肩膀,“不過話說回來,要是沒有你,或許新名先生到死都不會見到有人找到這裡了,你這個‘左文字’的稱呼還真是叫對了。”
“或許吧……”
高成想到新名先生臨死前的話,長呼一口氣,和目暮警官一起離開杯戶市立大飯店,打車返回事務所。
走到二樓,辦公室門意外是鎖著的,裡麵隻有曼古諾慵懶地趴在沙發邊,聽到動靜也沒有什麼反應。
高成怔了怔,回到三樓同樣沒有看到灰原身影。
“還是走了嗎?”高成神色微暗。
灰原會離開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和他沒什麼關係,幫忙解開暗號估計也隻是還下人情。
不過就那樣走出去,未免也太危險了,如果他猜得沒錯,現在灰原應該才剛從那個黑衣組織逃出來……
“嗡嗡!”手機震響,高成放下心頭淡淡的失落,轉而接通電話。
“是城戶偵探嗎?”對麵傳來大學館編輯部那個青年的聲音,“新名老師的事我們已經聽說了,如果城戶偵探現在方便的話,可以談談合作的事嗎?”
“可以,見麵地點在哪?”
高成最後看了眼明顯被收拾整理過的客廳起居室,點點頭,和青年編輯約定好時間地點後,帶上門離開事務所。
……
米花町二丁目,工藤宅邸前,穿著高成寬鬆衣服的灰原哀走到門口,明亮的眼眸打量著這棟外人口中的鬼屋。
在工藤新一變小後她和組織成員來過兩次,當時隻是猜測,現在卻很確定工藤新一已經跟她一樣變小,隻是不知道現在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