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你在醫院可能不清楚,中午大家都是在一起等消息,頂多上廁所花個幾分鐘,根本不可能在中午跑去河口湖殺人……”
“如果殺人時間不是17日中午,而是18日中午呢?”高成突然開口打斷眾人爭論。
“18日?”速水玲香瞪大眼睛。
“犯人第二天也就是18日下午3點過後才通知消息,不是很奇怪嗎?”
高成迎著眾人視線,拿出一張時間表。
“這是根據玲香小姐證詞製作的時間表,16日傍晚想要逃離的時候被小醜發現,第二天17日才醒過來,中午12點安岡遭到殺害,然後18日下午3點過後小醜給我們打了電話……”
“這有什麼問題嗎?”安岡真奈美咬緊牙關。
“在17日,所有人的不在場證明都很完美……這就是犯人的目的,但是,”高成靜靜看向安岡真奈美,“如果說玲香小姐的證詞是犯人一開始就設計好的呢?”
“這是什麼意思?!”
“假設16日傍晚玲香小姐被打昏到第二天醒來,這中間還有一天的話……沒錯,玲香小姐並不是在交易贖金的17日醒來,而是在那天之後的18日,一切就能夠說得通了!”
“怎、怎麼可能?!”
“恐怕犯人讓昏過去的玲香小姐聞了什麼藥,然後和共犯安岡一起混淆了玲香小姐的記憶,”高成看向茫然的速水玲香,“原本應該是為了給綁架案善後,可是安岡沒想到自己的共犯打算利用這一點來殺了他。”
“可是……”速水玲香依然感覺不可思議
“凶手之所以打光所有子彈,目的就是要放走玲香小姐你,故意偽裝出玲香小姐在山林裡無意識行走一天的假象丟在路邊,之後再回到這裡打電話透露出河口湖山莊的線索,讓警方在路上發現你……”
高成沉聲推理道:“所有這一切都是為了讓玲香小姐作出‘安岡在17日中午遭到殺害’這樣的證詞,最明顯的證據就是玲香小姐的涼鞋清理泥汙後一點擦痕都沒有!”
目暮恍然大悟,張大嘴道:“因為隻是做了表麵偽裝,所以那雙不怎麼結實的涼鞋才一點事也沒有啊?!這麼說來……”
“沒錯,玲香小姐當時的狀況,恐怕自己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醒來後果然按照犯人設計的提供了證詞,從而給犯人製造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這就是瞬間跨越幾百公裡,時間與空間的魔術!”高成看向微微顫抖的安岡真奈美,“把安岡先生的屍體扔到湖裡,也是為了隱藏真正的死亡時間……”
“可是,”秘書小渕澤英成打斷道,“鞋上沒有擦痕的確可以說明玲香沒在森林裡繞,可是這也不能證明你的推理正確啊?沒有證據的話……”
“當然有證據。”
高成看了眼秘書,拿出警方拍攝的電動剃須刀照片。
“這是小醜給安岡刮胡子的,目的應該是擔心兩天過後安岡先生胡渣太多引起玲香小姐懷疑,因為安岡屬於胡子比較多的人,兩天不刮胡子的話會相當明顯……”
“刮胡子怎麼了嗎?”目暮奇怪道。
“安岡17號是一個人度過的,如果那天沒有刮胡子呢?”高成拿出另一張刀網內胡渣的放大照片,“剃須刀裡的胡渣已經檢查過,全部都是安岡本人的,可是裡麵卻有一天沒刮和兩天沒刮兩種長度的胡渣,證明安岡17日當天因為單獨一個人而沒有刮胡子……這點共犯大概沒有想到吧?”
安岡真奈美恐懼地看著高成,手指打顫:“可、可是,就算這樣,大家都有可能是凶手吧?就算是我們以外的人也能辦到啊?”
“先不說安岡先生協助共犯製造不在場證明的原因,”高成反問道,“在得知人質已經被殺掉的消息時,真奈美小姐,你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嗎?”
“我說了什麼?”安岡真奈美咽了口唾沫,“是,我是說了過分的話,當名偵探的難道就因為這點事懷恨我嗎?”
高成麵色平靜:“還是讓我幫你回想一遍好了,當時你的原話是‘怎麼會這麼巧從橋上踩空掉進河裡’……當時大家都聽得很清楚。”
“有什麼問題嗎?”安岡真奈美冷哼道,“你從橋上掉下去這事,大家都知道啊?”
“你怎麼知道我是踩空吊橋摔下去的呢?木板鬆動?”高成繼續問道。
“這、這個……我正好聽到警察說了……”
“警察才不會說這種話,因為我真正掉下去的原因是吊橋繩索太過破舊而斷裂。”
高成拿出吊橋殘骸照片。
“經過鑒彆,在吊橋木板上發現明顯是人為造成的斷裂痕跡,恐怕就是你設置的陷阱吧?交易當天聽說我墜河後就想當然的以為是自己設下的機關發揮了作用……這樣你還要說自己是無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