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空?”
目暮有些沒反應過來。
“難道……”
“沒錯,”高成凝神道,“夫人原本就很喜歡觀察星星,在陽台遭到射殺本身就很能說明問題,之所以隻留了一隻耳環在桌上,大概是某人說有流星出現,因此夫人連剩下的那隻耳環都來不及摘下就飛奔到陽台上去了……”
“這樣一來倒的確說得通了耶。”
目暮被點透,慎重地托起下巴思索起來。
“隻要讓夫人抬頭向上看,就算坐在輪椅上這種位置低的地方開槍,子彈也會從後腦的上方射入前額穿出……所以看起來就像是高個子開槍,用這個方法的話,槍口朝上,房間裡就不會留下彈痕,子彈也會飛到河堤對麵消失……”
說著目暮整個思路都敞亮起來,高興道:“真有你的啊,城戶老弟,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因為先入為主吧,”高成微笑道,“我也是看到陽台玻璃門隻有下麵的玻璃被打破才確定的,因為達仁先生坐在輪椅上夠不著上麵的鎖……”
“所以犯案工具也都留在現場附近嗎?因為凶手根本就沒有離開這棟房子……”目暮沉聲道,“可是如果達仁先生是犯人的話,珍珠項鏈和手鏈到底到哪去了?”
目暮皺著臉想不通關鍵,更加煩惱了。
“就算達仁先生是在這裡殺害了夫人,也沒法偷偷地把項鏈跟手鏈丟掉吧?因為達仁先生的腿骨折了都不能一個人下樓,所有看上去能藏藏哦東西的地方我們也都找過了,包括陽台外麵一個坐輪椅的人能夠扔到的距離……”
“關於這點我也還沒想清楚,不過隻要還沒完全排除就存在可能性……”
高成特地觀察過陽台對麵的河堤,正常情況一個腿腳不便坐輪椅的人的確丟不遠,但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這樣的話,”目暮重視道,“我們就再在河裡找找看……”
“哼,”毛利大叔對高成的推理還像以往那樣感到不快,“就算找到項鏈手鏈又怎樣?又不一定是達仁先生丟的,警部,我看這家夥……”
“不是啊,毛利,”目暮正色道,“如果真的找到東西,就說明這不是一起簡單的強盜殺人案件了。”
“也有可能偷東西不小心被發現才殺人滅口嘛……”
“喂。”
高成無語看了看大叔。
命案現場怎麼看都不像是強盜殺人滅口吧?
不過話說回來,關於項鏈手鏈的處理方式或許還有更好的處理方式。
想到那個得到奇怪工作的水無憐奈崇拜者,高成繼續朝目暮問道:“真的所有垃圾都檢查過了嗎?”
“當、當然……”目暮愣道,“垃圾箱裡麵的垃圾在拿出去回收之前我們都檢查過了……”
毛利大叔哼道:“你該不會是以為這個案子和那個奇怪的高報酬打工有關吧?”
“高報酬打工?”
“據說有個人找到了一個打工機會,接受一個研究垃圾無害化的團體委托,收集附近的可燃垃圾,報酬相當高……”
毛利大叔不怎麼在意地講述起來由。
“每個星期四和星期一的可燃垃圾收集日,大早上把垃圾收集到指定的車上,然後開車回停車場,這樣一次就能拿5萬元,一個月就45萬元……
“這個事情從兩周前開始,唯一的問題就是打工者發現那個團體好像沒有動過那些垃圾……所以我們懷疑委托打工的人可能有什麼企圖才過來看看。”
“哦?”目暮驚訝道,“回收垃圾的地點就在這邊嗎?”
“是這邊沒錯,不過船本家的垃圾不是沒問題嗎?我想應該隻是巧合啦……”
船本家一樓,船本達仁依舊坐在輪椅上和兒子說話,高成站在二樓樓梯口看了看下方感情深厚的父子倆,視線落在走道圍欄正下方的鋪著的深色長毛地毯。
如果船本先生真的是凶手,對一無所知的孩子來說就真的太殘酷了……
可是就現場的狀況來看,船本先生的確是最有嫌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