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香糖,”高成忽然丟出了一個線索,“舊燈泡上沾到口香糖的話,表麵形成溫度差,很容易就會破裂,在進入倉庫後,有人假裝被吊燈撞到頭過不是嗎?”
毛利小五郎麵色凝重:“有口香糖有撞到過吊燈的……不就是她嗎?”
眾人紛紛看向臉頰被割破的眼鏡女記者。
“怎麼可能?她自己不是也……”
“問題就在這裡啊,”高成靜靜注視僵住還沒反應過來的眼鏡女記者,“黑暗中準確割傷人是有難度的,手背、手臂、臉頰……即使是我也很難這麼精確,如果是黑暗中胡亂攻擊的話,隻是這幾個部位受傷也很奇怪,而且傷口不會這樣。”
“哈?”
“然後我知道了原因,服部之所以會手臂受傷是因為戴了夜光手表,大叔手背受傷是因為手裡拿著煙頭,而這位記者小姐臉頰會受傷,是因為襲擊者就是她自己,這樣不僅可以讓自己解除嫌疑,還可以用自己的血隱藏證據……”
高成持續推理道。
“雖然不知道動機是什麼,不過這種簡單的把戲是瞞不過偵探的,我想凶器應該是藏在你的假指甲裡類似刀片之類的東西,故意割傷自己,又按住傷口讓手指全染上血,對吧?”
服部幾個臉色一黑。
他們就被瞞住了……
“屢次進入倉庫的小偷,還有出現在露天溫泉的鐮鼬,”高成沒等女記者回應便接著說道,“暫且就認為是小柳小姐你在進行某種試驗吧,之所以雜誌社會收到鐮鼬照片,其實是為了不讓客人靠近露天溫泉,方便自己實施某個計劃……”
“喂喂,”胡子男記者忍不住插嘴道,“你到底在說什麼?小柳小姐……”
“那張鐮鼬照片是小柳小姐寄給你的,之所以不在自己工作的雜誌上發布,是為了避嫌,”高成餘光掃過胡子男,“計劃大概是在今天實施,所以小柳小姐才會引導大家一起到倉庫找古董,畢竟這裡看著比較值錢的古董也就是大鐮刀了。”
“所以說,”胡子男生氣道,“到底是什麼計劃?”
“殺人計劃。”
“什麼?!”
高成斬釘截鐵地聲音嚇了眾人一跳。
隻是尋找襲擊的鐮鼬而已,怎麼就扯到殺人上去了?
“沒錯,”高成視線轉向露天溫泉方向,“我問過老板娘,露天溫泉對麵就是老爺子居住的獨屋,過去的話有兩條路,穿過溫泉,或者繞道從後門過去,連續實驗扛著鐮刀跑過溫泉的目的,就是獨屋裡的老爺子。
至於剛才的襲擊,隻不過是為了製造一個莫須有的鐮鼬存在而已,一切都是為了事後的殺人計劃。”
“可是,”毛利小五郎迷糊道,“就算這麼說,要怎麼才能穿過那個溫泉呢?溫泉水不清理的話……”
“所以說了是跑過去啊,大量葛根粉倒入溫泉裡,形成介於液體和固體之間的狀態,跑動時腳下的瞬時壓力會讓溫泉水像固態一樣,理論上可以跑過去,
這也是小柳小姐進行的實驗,幾次小偷出沒都偷走了大量的葛根粉就是證據,畢竟就算露天溫泉不大,需要的葛粉量也不少,被發現也是當然的。”
高成最後麵向女記者說道。
“小柳小姐以前沒有戴眼鏡,大概是因為戴著隱形眼鏡,這次換成這種,也是因為突然戴假指甲的話會很難佩戴和摘取隱形眼睛,換句話說,你平時不會戴假指甲才對。”
女記者張著口,怔怔看著手上還留著血跡的假指甲,默然放棄辯解。
“可是為什麼,”高成頓了頓問道,“如果是老板娘的話我能夠理解,你有什麼動機?”
“我去世的媽媽,”女記者低下頭,“是以前被他狠狠罵了一頓開除的女領班,因為這個原因,其他旅館也不願意雇傭,結果為了能養活我,我媽媽被迫去一家料理店打下手,結果染上了肺炎,兩年後就去世了……
起因不過是這裡的少爺向我媽媽提親,老爺卻認為和另一家旅館的獨生女兒能合並擴大旅館,就因為這種事。”
女記者眼裡夾著淚水,難以忘懷道。
“如果沒有那件事的話,我媽媽怎麼會那麼辛苦,也不會那麼痛苦的死去了!”
大和敢助拄著拐杖穿過雪地,看到旅館老板娘公公躲在過道後麵偷聽,被發現後老頭又慌慌張張走開,身形蕭索。
活到差點被人殺掉,連兒媳婦都不喜歡自己,老頭也是夠失敗了。
不過……
大和敢助鬆了口氣。
看來隻是這件謀殺未遂的案子,是他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