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可以逼迫對方屈服……
如果通過法律途徑解決不了問題,他會考慮從這方麵入手,儘管方法不怎麼好看,至少也可以給去世的佐野還有佐野遺屬一個交代。
他幫不了太多人,但不會視而不見。
需要考慮的是有不少人還指望著蜂蜜蛋糕工廠生活。
那些員工的確選擇了隱瞞,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庭,都需要工作,不能說就一定有錯,至少還是有人選擇匿名給他發郵件。
創建蛋糕廠就是他和匿名員工談過後的決定,解除員工們的後顧之憂,而且幫助那些員工的同時,也可以給蜂蜜蛋糕工廠來個釜底抽薪。
掛斷電話,高成微笑迎向三澄母女。
“佐野太太同意起訴了嗎?”
“是啊,這件事好像對佐野先生的兒子小祐影響很大,爸爸一心工作的廠裡對爸爸的過勞死視而不見,推卸責任,甚至還誣賴佐野先生有外遇……”
三澄點點頭說道。
“大人的世界殘酷了點,佐野太太也不希望孩子一直痛苦下去,說想給丈夫討個公道,隻是抹黑的事……”
“工廠那邊交給我,”高成保證道,“輿論上佐野先生不會遭到抹黑。”
“那真是太好了,”三澄鬆了口氣,“這次麻煩你了,城戶偵探。”
不管怎樣,有高成這個大名人幫忙,抹黑之類的也就不足為懼了。
“沒什麼,我也沒幫上太大忙。”
高成笑了笑,臨走時手機忽然收到匿名員工的回複郵件。
佐野家位於東京都多摩地區的西武藏野市,緊鄰東京23區,是很多東京打工者安家首選區域,房租比較低,上班又不算太遠。
正常來講,下班後坐電車非常方便,可是對幸福蜂蜜蛋糕廠的員工來說,經常加班錯過末班車,幾乎每個人都是騎摩托車上班,佐野不是特例。
但這麼多員工裡偏偏是佐野出了事,而且偏偏是在煙火大會那天晚上。
他主動找匿名員工問了這件事。
回複郵件內容不多,隻是說煙花大會那天晚上,青年社長突然打電話到廠裡,讓人送一箱蛋糕去派對現場,原本廠長打算親自送過去,可是佐野代替廠長接過了這個任務。
很可能就是因為去送蛋糕,佐野才在回家的路上發生了意外,嚴格來說,佐野的死和青年社長有直接關係。
“因為去送蛋糕才在路上出了意外?”三澄養母欣喜道,“如果其他員工願意作證,勝訴的可能就大多了,而且隻要能找到意外是在哪裡發生的,通過目擊者或者監控證明事故真實性,我就有辦法讓法官判定為過勞死……”
“可是社長開派對的公寓地址隻有佐野先生知道對吧?”三澄冷靜道,“除非那個社長本人告訴我們,不然根本不知道在哪。”
高成沒有出聲,隻是順便查了查青年社長的社交賬號。
一張男男女女狂歡的派對照片,蛋糕散了一地,還有一張煙火的照片,但都看不出位置信息。
“不行,”三澄養母放下電話失望道,“那家夥口風很緊,什麼都沒說就掛了……還有其他員工有可能知道地址嗎?”
“應該是沒了。”
高成保存好幾張照片,抬起頭說道:“不過,也不是沒辦法找到事故位置……真的隻要確認那次意外就能給佐野判定為過勞死?”
“對,因為有社長的那通電話,所以可以作為工作中發生的意外向公司索賠,”三澄養母詫異道,“你有辦法嗎?”
“給我一點時間。”
對高成來說,現在才終於進入了他熟悉的領域,既不是法醫也不是律師,是偵探的領域。
回頭看了看小巷口抱著女兒的佐野太太,高成肯定道:“我會找到事故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