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嗶~嗶~
就在鄒易與提古拉側臉看去的那一刻,卻見兩個中年壯漢從草叢中一竄而出,直往寨子的方向跑去,奔跑中不忘吹響了手裡的竹哨。
“你認識他們?“
看到阮玉傑在竹哨響起那一刻整個人都垮了下去,鄒易皺眉問道。
“那裡就是我從小生活的地方”
指了指那籠罩在雲霧中的寨子,阮玉傑有氣無力的說道。
想到先前問他有沒有避雨的地方,他一口回絕的事情,鄒易心裡已然有數,臉上卻是笑道道:“那他們這是在歡迎你了?”
“歡迎?”
阮玉傑牙齒咬得咯嘣咯嘣響,一臉怨恨的說道:“他們這是回去通風報信,叫人來把我抓回去。”
感受到他心中那股鬱鬱不平的怨氣,鄒易搖頭一笑:“走吧,不用管他們。”
“走不掉的”
阮玉傑苦笑道:“竹哨隻要一響,這方圓數公裡之內就開始戒嚴了。”
“這樣吧,我把你們送到對岸,你們沿著這條和往下走,等到了河流轉彎的地再一路向西,運氣好的話,華龍穀應該就在那方向,我想辦法把他們引開,彆因為我連累了你們。”
一邊說著,阮玉傑已經豎起竹竿朝河對岸撐過去。
“不用這麼麻煩”
鄒易站起身,阻止了他的動作,搖頭一笑道:“你儘管撐船,把我們帶到目的地就行,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就算你那寨子裡的人追上來,你也不用理會。”
“這。。。。。。”
阮玉傑拿眼在提古拉身上看了看,搖頭道:“我不能這麼做,你們是周波的朋友,如果因為我出了意外,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
“我看剛才那兩個人可不是抓你回去這麼簡單,隻怕你這一回去連命都要丟了吧,命都沒了你還解釋個屁啊”
用手在河中劃了劃水,提古拉微微側過腦袋看著他,自言自語般低吟了一句。
“走吧,再不走可就真要被他們圍住了”
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鄒易催促了一句,隨後又坐了回去。
這一刻阮玉傑很想感謝眼前這一男一女對他的信任,可這些話說出來又不合適,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再墨跡,暗一咬牙,撐著竹竿帶起竹筏快速向下遊衝去,好在過了寨子不多久就到了他先前所說的湍流河道,一路衝下去沒幾分鐘就離開了寨子的視線範圍。
衝過湍急河道,待竹筏漸漸平穩下來後,由於長時間的精神高度集中,這一鬆懈下來阮玉傑再也堅持不住一屁股坐了下來。
“能給我說說怎麼回事嗎?”
鄒易從旅行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再掰了一塊巴掌大小的巧克力遞給了他。
猶豫片刻,阮玉傑狠狠咬了一口巧克力,嚼了兩下,歎氣道:“前幾年我一直在外麵讀書,半工半讀也沒時間回寨子,所以就把妹妹交給親戚照顧,就在前年,高考結束後,當我拿著入取通知書興衝衝回家一看,卻發現妹妹居然被寨子裡的老人軟禁了起來,當時我就找他們要人,可他們卻說我妹妹得罪了神靈,要用她來祭神,這些東西我雖然沒接觸過,可從小在在寨子裡長大,也聽過不少,所謂祭神,就是把活人拿去喂蟲子。”
“聽到妹妹要被他們拿來祭神,當時就急了,跑到附近的公會去理論,可這十裡八鄉的大部分人都信這一套,就連接待我的那幾個辦事人員也拿不出解決的辦法,就這樣在祭神的前一天,我偷偷溜回寨子,趁著看守的人不注意把妹妹救了出來。”
“既然人已經被你帶走,他們也應該放棄了,怎麼還要抓你回去?”
聽完阮玉傑的故事,鄒易眉頭深鎖,總覺得這事不會這麼簡單。
“我也不知道”
阮玉傑搖頭道:“逃出來這幾年,經常有寨子裡的人到周邊大城市打探我和妹妹的消息。”
“他們要找的不是你也不是你妹妹,而是你妹妹肚子裡的那條蟲子。”
就在鄒易與阮玉傑陷入沉默的那一刻,提古拉突兀的冒出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