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蠱?
鄒易從那看上去異常可愛的小蟲子身上察覺到了提古拉的氣息,不用猜也知道這定然是她的本命蠱,是用提古拉的精血喂養而成的蠱蟲,與其自身有著緊密的聯係,就如他與提古拉的靈魂牽引一樣,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在阮玉傑震驚的眼神中,那金色小蟲撲閃著翅膀飛到了提古拉手裡,用腦袋拱了拱掌心裡那一小撮淡黃色的粉末,這粉末儼然就是之前阮玉傑寨子裡那些人用來偷襲的毒粉。
吱~吱~
小半分鐘後,那金色小蟲再次飛起,堪堪達到提古拉頭頂高度的時候停了下來,隨後一道刺耳尖銳的叫聲響徹整片密林,難以想象,這麼點大的小東西,居然能發出這麼高分貝的聲音。
叫聲過後,提古拉沒有動,依舊靜立當場,鄒易與阮玉傑自然也不敢有任何舉動,生怕影響到她施展術法。
直過去了兩三分鐘,伴隨著草木沙沙聲,重物撞擊樹木發出的沉悶響聲密林中傳出一道道摻雜著憤怒與驚恐的喊叫。
這動靜整整持續了一刻鐘,密林內方才再次恢複平靜,在這過程中一陣陣濃烈的血腥味籠罩了整片區域,卻見阮玉傑緊皺起眉頭,臉色發白,喉嚨鼓囊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嘔吐起來。
“雕蟲小技也敢在姑奶奶我麵前耍威風”
提古拉一臉不屑,正準備收回本命蠱,進而臉色一凝,暗道不好,來不及解釋,從懷裡摸出一顆丹藥扔給阮玉傑,催促道:“趕緊吃下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阮玉傑一時間愣在當場,沒反應過來,看到她不似開玩笑,鄒易也意識到了情況的危機,上前一步一把托住阮玉傑的手硬生生把哪裡丹藥送進了他的嘴裡。
“居然借用自己人的精血布下毒瘴,就這份狠辣可不比我們降頭師弱多少了”
說話間提古拉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反而比平時說話還高了幾分貝,顯然也是想讓對方聽到。
果不其然,正如她所說,就在密林漸漸恢複平靜的那一刻,卻見一波波血紅色的霧氣從四麵八方朝著鄒易三人站立的位置蜂擁而來,速度雖然不快,不過夾雜在那紅霧裡的腥臭之氣比之先前的血腥味還要叫人難以忍受。
過得半響,沒有回應,提古拉臉色一冷,狠聲道:“既然你還不知進退,那可就彆怪我了”
說完這句,那依舊盤旋在其頭頂的金色本命蠱開始往上攀升,直到快接近樹冠的那一刻方才停下,緊接著搖頭晃腦的扭動了一下身體,隨著身體的左右擺動,卻見它那屁股後麵吐出一陣陣淡金色的霧氣,若非鄒易目力驚人且有心觀察,貿然之下絕對不會發現這種變化。
彆看這金色霧氣隻有這麼一丁點,可就在它出現在眾人都頂上放的那一刻,四周圍那聚攏而來的毒瘴似乎遇到了什麼天敵般,竟然隱隱有了幾分倒退的趨勢。
“出來”
隨著金色霧氣飄然落地,提古拉大喝一聲,卻見三人身前十數米遠處地麵裂陷,一個足有甕大的腦袋從裂口處伸出,細長的舌頭一吐而收,卷起一波波紅霧吞進肚子,在阮玉傑震驚的眼神中,一條足有二三十米長的巨蛇出現在眼前,沒有想象中的吐信示威,反倒乖巧的趴伏在提古拉的本命蠱之下,人性化的點了點腦袋,像是在接受君王下達的命令一般。
當然這條巨蛇的乖巧那也是因人而異,就在本命蠱飛回到提古拉跟前的下一刻,卻見它掉轉腦袋,開始四處搜尋其攻擊目標,被那拳頭大小的眼睛瞪著,加上時不時吐口而出的蛇信,阮玉傑一隻手已經搭在了鄒易肩膀上,即便如此身體還是顫抖個不停,話說雖然從小生長在雲霧山脈,卻也沒見到過如此巨大的蛇,就看它眼神轉動間流露而出的思索神情,隻怕是已經成精了吧。
嗤~嗤~
巨蛇朝兩個方向吐了吐信,似乎已經把握到了對方的蹤跡,扭動著身體電射而去。
“孽障,找死”
沒過多久,巨蛇去往的方向傳來一道尖銳的喊叫,隨後一道灰色身影不退反進,直奔鄒易這邊而來,緊跟其後的正是那條威風凜凜的巨蛇。
“女娃子,你是降頭師一脈吧?”
奔跑中,灰色身影用他那尖細的嗓音套起了近乎。
提古拉不屑一笑道:“是與不是有區彆嗎?反正你今天肯定是要死的。”
眨眼間灰色身影已經在十幾米外站定,仔細一看,在那灰色長袍下藏著的卻是一張布滿褶皺的老臉,若非頸脖露在外麵,沒見有喉結拱起,怕是連性彆都難以分辨。
“當然有區彆,如果你是降頭師一脈,那今天的事情就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了”
說話間,她將頭上的連衣帽朝後掀開,露出了那張隻會在西方童話故事裡才出現的老妖婆一般的麵容。
“你是阿祖婆”
就在連衣帽掀開的那一刻,阮玉傑身體一抖,驚叫出聲,眼睛裡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進而結巴道:“您,您不是,已經死,死了嗎?”
冷哼一聲,老妖婆用惡毒的眼神看向阮玉傑,陰陽怪氣的說道:“怎麼,阮家小子,你就這麼想阿祖婆死嗎?”
“不,不”
阮玉傑連連擺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明明親眼看到你被抬進懸棺送出寨子的,可現在。。。。。。”
就阮玉傑此刻的神態來看,害怕多過於震驚,就像他自己說的,明明親眼看到死去的人突然間出現在眼前,內心的恐懼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的。
“死?”
老妖婆嗤笑道:“阮家小子,你信不信,你爺爺都是我看著長大的。”
“果然是老妖婆”
看到阮玉傑被她氣勢所攝,鄒易暗罵一句,不著痕跡的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一道細微的先天陽氣直入其體內,瞬間將這股戾氣化為烏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