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重回來後,我與他交談幾番。知曉了我中的是雙頭蛇蠱,隻要找到萬蛇王讓他解蠱即可。
這趟列車是開往雲南。雲南蛇多如麻,萬蛇王居住在雲南。陸九重都說完了,主動握過我的手,給我把脈。
陸九重正經起來,看上去很可靠,他一邊摸上我的手腕一邊對我笑道:“彆擔心,你一定會沒事的。”我點點頭,可下一秒,陸九重表情劇變,握著我手腕的那隻手。更加重三分力氣。
他握的那手正是我被鞭子抽打的手,這麼用力一按,疼得我倒抽口氣――呆歡豆技。
在我“嘶”的一聲倒抽氣聲,陸九重亦發出“嗷”的一聲呼痛聲。
猛然鬆開手,人跳了開,那青色道袍屁股上又多一大腳印。
池琛立在我床邊兒,冷聲道:“滾去你自己房間。”
池琛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我們這是兩張床的列車廂,而且沒有上下鋪。
陸九重不和我們在一屋。
那廂兒陸九重拍拍屁股上腳印子,指著我道:“江戶川。你快試試,寒霜體內的蠱,消退很多,起碼能再撐上半個月!”
聞言,池琛臉色更差,沉臉朝著陸九重走過去。
陸九重還沒發現危險,繼續道:“江戶川,我覺得寒霜肯定不是孤兒那麼簡單的,她體內能自行化蠱啊!也許。咱們不用找小萬蛇王了,我也不想去賣臉,哎,你彆推我!我……”
“哎喲!我草!”
池琛拽著陸九重到門口,把他直接推出去,還補了一腳。
然後“砰”的一聲,房間裡清靜了。
池琛反鎖了列車廂門,回過頭時。看都沒看我,冷聲道:“睡覺去。”
我剛睡醒,哪兒困啊,可池琛說完也不管我睡不睡,顧自走到我對麵的床鋪上,自己和衣躺下睡去了。我隻好也閉目睡著。
我口中還有些煙草的味道,池琛應該是惡心極了吧。
他那麼討厭我,卻又不得不……想起方才唇齒間的廝磨感,我心跳又有些不正常的加速。
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剛才忘記問陸九重了。
我撩開窗簾就後悔了。
車窗外夜色漆黑,看來是晚上。
但車窗外除了玻璃和漆黑的夜色還有無數的冤魂。在車玻璃上,正緊密貼著的一個血肉模糊腦袋。
我從不坐列車,因為所有的列車邊兒上,窗口都會巴巴趴著自殺之鬼。臥軌自殺的冤魂不被地府所接受,要永遠留在列車四周,飽受折磨。
所有列車使用和啟動之前,都要請法師開光,而列車的漆,據說也都是加入了黑狗血……
那廂兒,傳來簌簌的聲音,是池琛落下床上的遮擋簾子。我放下手中窗簾,再回頭,就看不見他了……隻剩下白色的簾子。
車廂內一片靜謐。我也迷迷糊糊的睡了去,不想我耳邊傳來奇怪的聲響。
這聲響,我再熟悉不過――
撬鎖。
是哪個倒黴催的,偷到我們這裡,我睜開眼,瞅著池琛那邊。
他的簾子紋絲未動。
池琛不動,我也沒有理由做什麼,便閉上眼,假裝睡著。那撬鎖賊一步步踮著腳尖到我床頭來,在一陣香氣撲鼻中,陌生又熟悉的女人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小聲喊著我道,“老公!老公!醒醒……”
“我回來啦。”
這口氣,是鳩靈!
我猛然睜開眼,麵前又是一張陌生的女人臉,也很漂亮。
鳩靈衝我俏皮的眨眨眼,道:“老公你想我沒有……”我還未曾回答,隻見池琛突然從簾中出來,直接抓過鳩靈的頭發,在她尖叫中,拉開了列車窗戶――
那瞬間,所有的冤魂都散了開,像是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池琛就那麼把鳩靈從窗戶口,扔了出去!
列車外一聲淒慘的尖叫遠去……
池琛把窗戶合上後,目光掠過我放在床邊的手,朝我走來。
我有些忐忑的看著他,他到我麵前時,盯著我手背上醜陋的紫色痕跡道:“為什麼沒抹。”